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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心机权臣盯上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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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姜回却没有动:“皇兄,谢大人教授臣妹习字,尽心尽力。臣妹不懂朝政,却也知,”
      顿了顿,她转而道:“皇兄日理万机,还能分出心神替臣妹考虑,挑选谢大人为臣妹之师,臣妹心中很是欢喜。今日特来向皇兄谢恩。”
      她那些话,看似无一字在求情,却都饱含深意。
      他当时挑选谢如琢乃是看重他的人品学识,今日谢家变故,却将他昨日之话悍然推翻。
      堂堂一国之君,自诩英明,竟会选一个品行低劣、源承家族的伪君子为长公主之师,岂非叫天下人耻笑?
      除非,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才能停止天下人的猜疑。
      “朕听闻,田家的女儿曾经得罪了你?”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听着姜回说完,意味不明的问出这句话。
      未等姜回回答,皇帝抬手,“宣她来。”
      御史退下去,日光一点点升起来。
      田蓉儿惴惴不安的上了殿,惶恐的跪倒在地,“臣妇参加皇上,参加长公主殿下。”
      “民妇知罪了。”她以为是姜回准备秋后算账。
      皇帝拔下龙椅后的那把尚方宝剑,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去,“犯上者。”
      “斩。”他说着,一剑刺穿田蓉儿的心口。
      “朕的皇妹,皇兄便教给你,上位者。”
      “不可妇人之仁。”
      温热鲜红的血流在姜回手边,染脏她青色裳裙,浓烈的血腥味从身侧漫延,直让人作呕。
      “去外面站四个时辰,好好领悟。”
      皇帝冷眉看她脸上露出一丝丝苍白。
      “是。多谢皇兄。”姜回一步步退下,走到外面石阶上。
      御书房拾级而上,高高俯瞰着一众宫殿。中台以大理石铺就而成,此刻正值正午,石阶被晒得异常滚烫。
      姜回被太监指挥着脱下绣鞋,赤脚站上去,好比将人丢进油锅,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撕裂烧灼,疼得连灵魂都扭曲。
      “大人?要不要去求情?”僻静处,薛殷站在裴元俭身后,看着这一幕。
      “没用。”裴元俭道。
      谢家有没有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想让谢家覆灭,谢家,就不能留。
      如果他在此时求情,非但帮不了姜回,反而会让陛下觉得,是姜回知错不改反倒教唆于他,而那时,姜回就真的成了和谢家沆瀣一气的罪人。
      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怎么办?难道真让长公主在这站四个时辰?她可还中了毒。”
      “非站不可。”薛揆道。
      “哥,你不想办法还这么冷漠?”薛殷怒气冲冲,为薛揆事不关己的那副态度。
      裴元俭眸光冷凝,却并没有呵斥薛殷。
      昨日上巳节,宫中有以柳蘸水,濯尘驱邪的旧俗,因此每隔十步廊下便放了一盆干净的水,许是办差的宫女人数不够,此刻廊下还放着一盆没有端走。
      傅婕妤领着两名宫婢从旁经过,裴元俭手借着廊柱遮挡,手中扔出去一个石子。
      宫女感觉到疼痛,膝盖屈了一下,没扶稳,傅婕妤脚一崴,正好踢倒那木盆。
      水顺着台阶往下溜了一地。
      连姜回站的位置也不能避免。
      像是有所感觉,她猛地回头望去,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南朝吴均《续齐谐记》
      新春
      宋·詹初
      第105章 、明昭之死
      ◎赐婚◎
      谢家到底没有被处斩,而是改为了流放。
      因为东羯族兵犯宁武关的消息终于传到了盛京。
      “陛下,宁武关已然失守,明侯爷不知所踪,有东羯族的探子说,明侯爷已然投靠东羯,成了东羯王的座上宾。”
      皇帝怒不可遏,当即派人前往驿馆捉拿阿单余作为人质,这时,他甚至颇有些庆幸阿单余爱好美色,抢掠民女被谢如琢、薛衡发现,提前派人将他们监禁,不然此刻只怕已经人去楼空。
      谁知,禁卫领命去竟依旧空手而归,“陛下,臣怀疑,这朝堂之中,有东羯族的内应,里应外合携助阿单余。”
      “是谁?”皇帝目露阴沉。
      禁卫道:“是裴大人。”
      “裴元俭?你可有证据?”
      一旁的裴容走出来,露出一张清秀斯文的面孔,他叩头。
      “小人乃裴征之子,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打断他,“如实将你知道的说出来,若有一字虚假,朕要你的命!”
      “是。”裴容目露心痛:“兄长因他养父之死与裴家交恶,连裴家都不愿意回来。小人虽不是他一母同胞,却由裴夫人一手教养长大,视她如亲母无异,实在不忍她日日以泪洗面,便决心查清误会。”
      “谁知,竟意外发现,那人来自东羯族。”
      “小人在他屋中的砖缝里,发现了一件襁褓,这上面的对竖纹织锦乃东羯所有,且有他表亲指证,他来历不明。”
      “而兄长被他收养,也疑点颇多,兄长明明是要去裴家祖籍休养,路上家丁不过离开一时,偏偏这么巧,兄长就被山匪所捋,且还被一个马夫所救?寻常马夫,缚鸡之力,怎能力斗山匪?岂非无稽之谈?”
      “如此看来,必定是早有预谋,兄长出身不凡,又才学过人,将来必定成北宫肱骨之臣,又出身裴家,陛下只会全然信赖,断不会升起一丝疑心。这样的一枚棋子安插在我北朝朝堂,我北朝何安?”
      “东羯族煞费苦心,兄长现如今更是官居一品,陛下的左掌右臂,若他有心谋反当真是防不胜防,纵使小人对兄长兄弟情深,为了陛下和百姓也不得不泣血告知陛下。”
      裴容打量着皇帝神色,一字一顿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臣本想,兄长与此人相处数年,定不可能全不知情,唯一的可能便是,兄长重情,故意隐瞒,可兄长断不该如此清白不分,是非不明。”
      “可在路上听闻,宁武关失守,平南关,定庸关也已经沦陷,我北朝英武男儿,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小人不想疑心兄长,却不知,除非里应外合,东羯又怎会如此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地?”
      这句话,让皇帝的疑心陡然变大,他凝了凝眸,宁可错杀,不得放过。
      “来人,派兵将裴府团团围住,无诏不得出!”
      裴容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再离开时,正巧看见跪在那的明昭。
      他停步:“明世子,哦?我忘了,陛下已经剥夺了你的世子之位。”
      “你现在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
      明昭连正眼都未看他,冷冷嗤道:“卑鄙小人。”
      裴容并不生气,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你生父卖国求荣,昔日高不可攀的明家如今人人践踏。”
      “这滋味,明昭,你以后还有的尝。”
      他转身离去。
      明昭手死死攥成拳,不可能!他爹绝不可能背叛北朝。
      “皇上!边关失守,明昭愿领兵前往!”
      他大声朝着御书房内喊,太监着急的在旁边阻拦,态度也没了昔日畏惧,动作粗鲁的拉扯他。
      “你去领兵?还是带兵投敌?”皇帝大步从御书房内出来,刚服食丹药留在口中的苦涩,让他怒气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