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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罐子在虐文摆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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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罐子在虐文摆烂后 第40节
      熬糖浆的他在想,这种甜度可以么。
      而发现戚稍理做了两星期蛋糕的戚息枝,在路过厨房时,他想讨好戚稍理,“这几天看你都在厨房,在忙着做什么好吃的?”
      戚稍理专注地给他的三四寸小蛋糕裱上浅灰色的动物奶油,再用无花果碎装饰。
      “需要帮忙吗?”戚息枝看他入神不免莞尔询问,顺便打开冰箱,原本想拿水,却看见步入式冰箱架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蛋糕。
      从笨拙裱花色素画图,到配饰清雅,再到造型不再局囿于圆柱的繁复多样,跟市面上买的蛋糕几乎差不离。
      戚息枝微微怔住了。他拿了一瓶水走出去,看着依旧在熬好看的色素糖浆的戚稍理,他微微一笑:“是打算开甜品公司么,董事长怎么还亲自烘焙。”他打趣着。
      搅动糖浆的少年倒是很平淡,眨了眨眼睛,“你有没时间,替我尝尝口味。”
      “没问题,”戚息枝答应道。
      戚稍理说的是他刚做的一个成品,只有四磅大小,但是很漂亮,是调制的特别的奶油色,偏瓦青色的,上面还有几颗小青柑和薄荷叶的简单装饰。
      戚息枝找了个勺子,但是他看着这么好看的蛋糕,不舍说道:“这么漂亮,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话刚说,戚稍理就果断用刀具切下来了一块三角,戚息枝被他逗到了,就用碟子盛住了蛋糕,仔细品尝着。
      “不错,很清新的青柑味道,”
      “酸吗。”
      “有一点。”
      “蛋糕甜吗。”
      “其实还好,蛋糕不够甜的话青柑会酸得突出。”
      戚稍理神情依旧平淡,只是蹙眉的他有几分困惑在。
      “怎么了,这都不满意吗,”戚息枝以为戚稍理是艺术家,难免会对自己作品精益求精。
      戚稍理重新熬着放了新鲜榨的青柑汁下去的糖浆中,“蛋糕整体太甜了我哥会不喜欢的。而且,我哥讨厌水果的酸,哪怕有只一点点酸。如果只有小青柑的甜和香味就好了。”
      谁,他哥?戚稍理说的是戚牧遥吗。
      戚息枝就意外地微笑:“原来大哥喜欢吃蛋糕啊,”
      少年纠正他:“是我三哥。”
      戚息枝原本想把三角蛋糕吃完,手中的勺子戛然止住。
      怕自己会嗤鄙出来,哦,是他。
      戚息枝不忘塑造他的好人缘形象:“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喜欢的。谁能拒绝这样的心意。”
      戚稍理垂眼,继续搅着青色的糖浆,没有回应。
      戚息枝似碰一鼻子灰,知道这蛋糕是专门做给戚衍榆的,他走出了饭厅,将蛋糕倒进了垃圾桶里。
      戚稍理把丑的蛋糕全都自己吃了。稍微好看点拿给佣人分了。而最好看的准备全留在冰箱里,等他去英国上学后,他哥还能吃到他做的蛋糕。
      ·
      期间,戚衍榆有一天睡醒,他不知道几点,胸痛急汗的、分不清是心脏疼还是胃病犯了的他,想喊张柳。
      可是张嘴,刚喊了两声,不知道是胃液还是涎水流出嘴角。
      他赶忙抬手擦了下,在瞄见带了血丝后,他虚弱拉开床边的抽屉找药。
      如果在平时,护工一定在他身边。
      而只要他气若游丝喊几句张柳,张柳也一定会在门外应声进来。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护工和张柳都不在。
      是都安排消防演练去了么。
      戚衍榆边拉抽屉边想,可是他力气尚浅,拉开了一隅但伸不进手去拿药。
      后来是戚牧遥走了进来,帮他找药,看他的唇边、下巴处、衣服上滴落的斑驳几点,戚牧遥娴熟地知道是要该找什么药了。
      他狠狠盯着戚牧遥,戚牧遥一言不发,给他撕开泮托拉唑药片,拿出来,还倒来水给他。
      戚衍榆不接药,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戚牧遥看着他嘴角的血,把药和水放下,拆开纸巾,要拿给他擦。
      戚衍榆稍稍歪侧了一下头,嘴角淌落着浅浅血迹的看他,微喘息着一言不发。
      戚牧遥看着他脸其实也不是有那么的郁白,只不过他下巴处蜿蜒的血偏深色了,反衬得戚衍榆肤白发乌的,又岌岌可怜。
      那天他把戚衍榆摁在车里,争吵中,让得戚衍榆脑袋撞上了车门,再把他按落在了车的落脚板上踹了两脚他肚子,朝他脸上狠狠打了几耳光。
      后来人就不省人事,口鼻间全是因为胃黏膜破损急性涌出的血。
      他有多大力掌掴戚衍榆,后来就有多用力掴回了自己的脸上。
      这张脸被他打得红肿起来后来变成了紫绀,到最后变成了惨无血色的荏白。
      双目闭拢,脸上的肿消下去,紫灰也散去了,只剩下了死寂。他把这张脸看了足足五天。
      这张脸原本是很可爱的,雏稚的,是秀气,眼睛是亮的,眉毛不淡不浓,很根根分明。算命都说,眉清目秀的人读书厉害。的确,能考上侃医大,不是一般的会读书。
      唇型也是,很可爱的,不薄,偏有点圆润的,长有唇珠,算命说有唇珠的人会吵架。也确实,就戚衍榆会跟他吵。
      鼻子秀挺,配置在他这张峻气的脸上刚刚好,侧面看去,轮廓还有点怡人的可爱在。
      就是睫毛疏密留下了淡淡半扇形的阴影,让得他看起来少了几分生气。
      那个人侧过脸没有让他擦,还在喘息着,瞪着自己,“上次怎么没把我打死?”
      他两只手半握成拳头撑在床面,是做出了一套防范警惕在,他可能想,如果自己再把他打了,也要在“临死”前在自己身上多“还”回来一些。不吃亏是他戚衍榆。
      “……”戚牧遥淡淡然地望着他,屏息又重叹,语重道,“我宁愿受这罪的人是我。”
      太混账了,戚衍榆心想,怎么会混账到说出这样不要脸的假话?
      对方想摸他,戚衍榆唇边淌着血,嫌弃可怖想躲开,歪侧着身,被戚牧遥逼到了床和柜的角落中似的。
      他看见那个人好似刚出世活在潮湿下水道、浑身湿脏刺毛、遇见人就呲牙的半个月大的小猫。
      戚牧遥停住了他递纸巾的动作,不再朝前倾,捏着纸巾的手松动又衔紧。目光依旧落在那个浑身警惕起来、且又病病殃殃气都喘不明白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似喘息间咬牙:“这次往我心口踹,保证不会再让你……夜长梦多。”
      戚牧遥看他,那个人脸色惨然,隐忍胃疼中,又涔出了细汗。口齿因为喘而分了几次才说得清楚。
      他的指骨收紧,看在眼中,心也如同被收缩的无形的手攥住。
      眼中的色泽维持着他波澜不动、不怒自威的长兄形象:“怎么会呢……”
      我恨不得替你承受。恨不得代替你成为植物人。
      “你不到我这个位置,你不明白我。”戚牧遥声色不如从前那么威威,但在戚衍榆耳中依旧是那么久居人之上的蔑视。
      “我哪能到你这位置……我要是活得你这么的‘没皮没脸’,我早就一头撞死……”戚衍榆讽刺着,他笑着中又口角处又落一点口水。
      戚牧遥哼笑,看着他伏在床角,难受地后背轻轻发抖。收敛了表情,想去把他拉回来一点,至少把药先吃。
      可一旦指尖碰见了那个人,立即嚎叫:“出去,别碰我!”
      “是不是胃又疼了?”
      “滚……滚啊……”那个人不知道是伏着,埋头在枕角中,咳着什么,“出去,滚出去……”
      看他不知是急剧咳嗽还是呕吐却呕不出来的蜷缩姿态,惊得戚牧遥伸手却又不敢过于去把那个人板正过来好去看他究竟是咯血还是怎么了,浑身武装起的刺甲、又残破不堪令得他足足了肝心若裂了十多秒才忍痛道,“我让张柳进来!”
      张柳进来时,戚衍榆已经趴在床边吐得昏天黑地,两只手紧紧地攥住胃的附近,快厥了过去。
      夜里,戚昀蒲坐于在他的床头,看他虽然新换了床被单,可上面还遗落的斑驳的血。
      床头的戚昀蒲淡然地看昏迷的戚衍榆,而床尾处同样坐着一个人。
      床头床尾各坐着人,只有那个人安然地昏睡着。戚昀蒲终于抬起了眼,浅笑道:“去休息吧。”
      戚牧遥无声,直至待到了早上五六点天方鱼肚白了些,才起身离开。
      ·
      戚衍榆养病养了足足一个月,最后的几天他才打开手机。
      发现竟然还有人给他打来过电话。
      点开了通话记录,十多个未接电话,其中大部分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戚衍榆以为看错了,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登录上了微信,才登上去,无数文件朝着他聊天框接收着。
      戚衍榆才发现,是黄少泽每天给他传课件和作业。
      他好友消息最顶部还有个陌生人一直在置顶着似弹消息出来,后来他知道祁远瀚。陌生人的验证消息是:
      【还回不回来上课。】
      【怎么还不来上课?】
      【黄少泽今天没空传课件,快通过一下我我来给你传!】
      【人呢???】
      【黄少泽跟顾惊澜都没空,你快通过下啊啊啊!!!】
      【我他吗服了。你可真行啊。戚衍榆。】
      【最后一次,通过我。他俩今天都有事,没人给你发课件!】
      【我他吗真的是想骂人。你不会把老子拉黑了吧?】
      戚衍榆看了一下顾惊澜微信历史聊天记录,发现最早的一周全是顾惊澜传他课件。
      后来是黄少泽发他作业和课件,几乎每天都赶在断网熄灯前争分夺秒借着大学生wifi发送来的。
      祁远瀚像是个小丑,在好友验证那一栏上跳下窜后来气急败坏骂他拉黑自己。
      戚衍榆点进去了顾惊澜微信,以为他会关心自己什么。但是没有发有一句关于他为什么没有来上课的问。
      只有头一周给他传课件的记录,聊天里干净得只有压缩包。
      而黄少泽勤勤恳恳把每天每节课课件和作业布置都发给他,还说些什么快点来上课关心之类话。
      顾惊澜却是一条微信消息没有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