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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却不知为何对岑康宁的作用恰恰相反,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
      岑康宁从未觉得洗澡这么漫长过。
      他洗澡通常只需要五分钟左右。
      洗头,冲头,打沐浴露,冲身体。
      作为一个天天洗澡的男人,岑康宁实在无法理解有人洗澡会洗十分钟以上。
      但今天他算是开了眼。
      祁钊竟然洗了十五分钟?
      他人都快蒸熟了,还没结束。
      为什么?
      因为祁钊洁癖,今天吃饭的火锅味道比较大所以需要多洗一会儿吗?
      还是说,因为今天下午的那碗红烧肉与长寿面。
      又或者……因为岑康宁的原因。
      岑康宁低下头使劲儿往自己身上打泡沫,没敢对此事进行细想,因为不细想的情况下,他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挨到洗澡结束,岑康宁身体的某个器官已经明显到不用手遮就完全暴露无遗的地步。
      幸好这浴室比较小。
      水雾遮掩了部分尴尬。
      岑康宁便说:“那我先出去。”
      祁钊不赞同:“我给你拿浴巾。”
      岑康宁尴尬:“不用了吧,距离这么近,我跑两步回去拿浴巾就行。”
      祁钊还是不赞同:“会感冒。”
      祁钊的话总是不带很重的语气,但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力度。
      要是放在以往,岑康宁肯定就听他的了。
      但今天不太一样,岑康宁想。
      要是被祁钊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那就糗大了。
      虽说,岑康宁本来在祁钊面前没什么颜面,再窘迫的模样祁钊都见过。
      可唯独这个周四的晚上。
      岑康宁不太想。
      于是果断拧开浴室大门,想要像之前不请自来一样,不告而别。
      但他到底是低估祁钊的坚持。
      刚刚还看上去要再洗十分钟的人此刻竟然先他一步走出浴室,替他拿浴巾。
      岑康宁站在门口人都快傻了,心想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尴尬地走过去擦身体?
      幸好很快他释然了。
      因为某人的身体状况竟然比他还要更加明显。
      岑康宁瞟了一眼后脸热地把眼神移开,心想:“靠——原来你也有反应。”
      早说啊!
      早说的话……
      干浴巾的触感将岑康宁思绪打断,他胡乱地擦干着头发跟身体,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他想祁钊出现在这个浴室的原因。
      不在主卧洗澡,是因为傍晚在主卧卫生间催吐过的缘故吗?
      因为会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所以刻意选择了避开。
      又想祁钊坐在饭厅座椅上抬起头来的那个表情。
      岑康宁从未见过祁钊身上出现这种眼神,冷漠的,空洞的,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他都不再在意。
      不由得,他心头一紧。
      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感又再度袭来。
      岑康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其实平时他就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大学里的流浪猫生病,得了口炎。
      岑康宁着急地一晚上没睡着觉。
      第二天拿出自己兼职的工资紧急送它去宠物医院。
      舍友不解。
      曹帅说:“宁宁你干嘛,自己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带它去看病。”
      岑康宁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放不下。”
      后来他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就咸菜。
      把那只小猫救了下来。
      但其实,岑康宁知道,祁钊跟小猫是不一样的。他强大,成熟,而且有着数倍于自己的存款和收入。
      祁钊完全可以照顾的好自己。
      从他催吐的速度,和他调整状态的时间上就可见一斑。
      可岑康宁就是放不下,还是会忍不住地担心。
      其实,比起送小猫去医院,岑康宁知道自己能为祁钊做到的实在是太少了。
      语言上的安慰也显得空洞无比。
      可哪怕只是一块儿最普通的不过的香煎三文鱼,能让祁钊感觉好受点儿,岑康宁也乐意。
      所以后来,祁钊有好点了吗?
      吹风机的热风吹到他脑袋上的时候,岑康宁想,嗯,肯定好点儿了。
      不然这人不会现在顶着那么明显的身体反应还有心情给自己吹头发。
      岑康宁就奇了怪了。
      难不成祁钊的身体构造跟普通人不一样,这么顶着,不难受吗?
      反正岑康宁是快难受地不行了。
      尤其是祁钊还凑过来给他吹头发。
      热气从吹风机的风筒中传出来,也从祁钊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传出来。
      岑康宁快要被热化了。
      如果不是他与祁钊约好了只在每周五的晚上发生关系,他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在浴室里把人扑倒。
      但,今天真的只是周四。
      还不行。
      一想到这里岑康宁就难免有些丧气,分明主动签合同的是他,想要把时间定在周五晚上不影响工作的也是他。
      可为什么?
      逐渐地会对此感到不满呢?
      并且,在吹风机呼呼的风声中,岑康宁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与身后没什么表情,专心给他吹头发的祁钊,想:
      让他感到不满地也许不止今天是周四。
      而是不满的人似乎只有自己。
      单方面的渴望似乎总叫人懊恼,一想到这个事实,那种不亚于见到小猫生病的心痛感就猝不及防涌现。
      像有一根针忽然扎了岑康宁一下。
      把岑康宁从幻觉中扎醒。
      他蓦地抓住吹风机,在吹风机关掉以后,垂下眼,恹恹地说:“好了,我去休息。”
      但祁钊沉默了一会儿,却说:“你可能还不能休息。”
      岑康宁不解:“为什么?”
      祁钊说:“十二点了。”
      他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
      岑康宁还是不明就里:“十二点,所以呢?”难道这个点而不是更该去睡觉?
      明早还要上班呢。
      却见祁钊慢条斯理拿开围在自己身上的浴巾,随后也拿下他的,说:“十二点,所以是周五。”
      岑康宁:“……”
      作者有话说:
      [三花猫头]重新定义周五[三花猫头]
      第53章
      岑康宁第一次知道有人这样定义周五的晚上。
      周五算一部分。
      晚上算另一部分。
      偏偏自己还没有反驳的余地,就说现在是不是周五晚上吧!
      这件事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岑康宁起来的时候,看着身边熟睡的祁钊,一瞬间精神恍惚,以为今天不需要上班了。
      直到闹铃声响起。
      他头疼欲裂。
      “靠!为什么今天还是周五?”
      不满地抱怨声中,祁钊徐徐睁开眼皮。
      但显然这人还没完全醒,黑漆漆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聚焦。
      岑康宁见状笑出声来,觉得挺有意思的:“再不醒今天要迟到了。”
      祁钊抿了抿唇,不说话,但他的动作却完全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绪。
      从来都是五点钟准时起床开始健身吃早餐的祁教授。
      今天都七点半了,竟然孩子气的把被子蒙在头顶。
      岑康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幅画面,顿觉新奇,趴过去贴在人耳朵旁边说:“钊哥,你今天不会要翘班吧?如果你今天翘班的话,那我也不想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
      被子下的人回答:“不去。”
      但下一秒,他掀开被子,坐直了身体。
      “今天有一个实验。”
      只有床头感应灯亮起的卧室里,祁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沉闷,还有几分懊恼。
      其实昨晚就该做的,但因为接二连三的意外而推迟。
      这种事情本不该出现在祁钊的计划列表里。
      可奇怪的是,当它真的出现以后,祁钊也并不讨厌。
      岑康宁却听不出他的懊恼,只当他还是不想起,心情很好地说:“起吧,现在起的话,我待会儿还可以蹭你的车去。”
      说来也挺好玩的。
      明明两人在一个地方上班。
      但岑康宁却从来没有蹭过祁钊的顺风车去学校。
      每天他醒来的时候,祁钊早就上班去了;而每天他下班回家的时间,祁钊往往都还在办公室里。
      两人不太吻合的作息导致他们见面的机会非常少。
      往往只有睡觉前那十多分钟可以见面。
      大多数的时候岑康宁觉得挺好的,不过偶尔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觉得能够坐在副驾驶上的感觉更好。
      “真好,开车就是快。”
      岑康宁笑眯眯道:“竟然还能赶上最后一笼梅干菜包,往常要是这个点儿出发,梅干菜包绝对就没有了。”
      祁钊踩下电门,将车直接往校门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