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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结婚小半年。
      岑康宁自诩也已经有些了解祁钊这个人。
      说句工作狂魔半点儿不夸张。
      所以今晚回来,岑康宁本来以为他是要钻进书房库库加班一阵子的。
      虽然因为自己准备好的生日惊喜而中断。
      但岑康宁还是觉得,他会再加班一会儿。
      结果吃完饭后直接进浴室了?
      这是累了?
      岑康宁想了想,来回开车确实挺累。
      尤其是回程的路上,因为要开夜车,从头到尾祁钊没让自己碰车。
      等于说今天祁教授连轴转,开了至少三小时车。
      “那确实是累了吧。”
      岑康宁总结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自己也不由得感到一丝疲惫。
      于是在听到浴室里水声停下的瞬间,便也合上手机,决定跟祁钊道完晚安后,两人一起休息。
      直到浴室门被打开。
      只裹了一条浴巾的男人从门内信步走出来。
      岑康宁看着他上半身精壮的肌肉线条,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的同时,有点儿挪不开视线。
      “钊,钊哥,怎么不穿上衣?”
      祁钊的头发还没完全干透,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发丝的底部滴答落在肩膀上,胸膛上。
      他对此浑然不觉,只低头看乖乖躺在床上的岑康宁一眼。
      “不用穿。”
      “嗯?”
      岑康宁正懵着,人已经走近。紧接着他眼睁睁看到祁钊拿出遥控器,随后嗡地一声,大床被合并。
      岑康宁:“……”
      过了一会儿。
      岑康宁开始明白为什么祁钊会说“不用穿。”
      反正是要脱,穿什么?
      再过了一会儿,岑康宁又明白了晚上的宵夜为何如此丰盛,完完全全就是某人吃饱了以后好折腾自己。
      最可气的是他也吃了很多。
      所以也就挺……能受折腾的。
      几重因素下,这晚最后俩人折腾到很晚。快要到天亮的时候,岑康宁已经累得神志不清。
      最后岑康宁几乎是被祁钊抱着进了浴室,在浴缸里被洗刷了个干净。
      而在彻底入睡以前。
      他记得自己被人握住手,签了一份协议。
      “你这叫趁人之危,祁教授。”
      “要拒绝吗?宝宝。”
      “我考虑考虑。”
      “宝宝。”
      祁钊叫完偏头亲了岑康宁一下。
      岑康宁脸腾地红了,斜眼睨他,佯装生气:“你作弊?”
      “宝宝。”
      祁钊又叫了一声,又亲了一下。
      这回岑康宁手一抖,没忍住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大名。
      “别放心太早,我可是能随便毁约的。”
      睡前,岑康宁记得自己很凶狠地威胁道。
      祁钊把被子给他盖好,又亲了他眼睛一下,随后关闭房间内所有灯,说:“好,答应你。”
      岑康宁于是心满意足陷入睡眠。
      这一觉岑康宁睡了许久,睡到天昏地暗,连第二天白天下了雨都不知道。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
      已经早上八点,拉着窗帘的卧室内仍旧漆黑一片。
      而在这一片漆黑中,熟睡的岑康宁不知道的是,身边的男人毫无困意。
      也许是傍晚那一大杯美式咖啡的关系。
      也许是最近的生物钟彻底紊乱。
      黑暗中。
      祁钊半坐着身体,一只手轻轻搭在岑康宁的脑袋上,另一只手,则始终放在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上。
      是的,就在昨晚,祁钊收到了自己迟来的生日礼物。
      从来没有想过。
      十岁的时候,二十岁的时候收不到的礼物,会在三十岁这一天忽然地出现。
      正如祁钊也从来没想过,当公寓大门在他眼前打开的一瞬间,出现的会是穿着猫咪睡衣的岑康宁。
      “生日快乐!”
      小猫咪高兴地说。
      记忆力极佳的祁钊回忆起那时自己的情绪,竟然空白一片。
      只记得最后他盯着岑康宁色泽红润的嘴唇,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
      岑康宁的嘴唇是软的。
      味道带着一点葡萄味的甜。
      接吻的时候很乖,会主动闭上眼睛,脸颊很烫,发出情难自禁的声音。
      但这一切并不是全部结局。
      后来,祁钊拥有了一块儿蛋糕。
      一块儿不需要吃药,就能够庆祝生日的蛋糕。
      祁钊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蛋糕,正如他从小对自己的生日就不会有什么期待。
      无论是提前过的八月。
      亦或者无人问津的九月。
      生日于他来说,不过是每年一度的“受难日”,他需要被迫咽下难吃的红烧肉,长寿面,吃药防止过敏。
      也需要在当天再一次被提醒:
      “你要好好讨好你爷爷。”
      实际上,爷爷何曾需要讨好过?
      老爷子一视同仁的对所有人好。
      早早立下遗嘱,把遗产全部捐赠希望小学。
      祁钊并不是没有尝试沟通过,只是后来发现原来沟通没有效果,成年人只愿意听的进去自己想听的话。
      为了节省本就不多的时间,后来就也不再沟通了。
      也逐渐忘记生日这回事。
      年复一年,平静而又毫无波澜地度过九月十四号这一天,在深夜里加班,迎来又一天。
      直到第三十年。
      雨天清晨熹微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房间,落在祁钊手中的生日礼物上——
      那是一个一看就花费了许多功夫才拼好的乐高积木。
      背景是星空与行星。
      一个小小的宇航员穿着航天服,漂浮在蔚蓝色的行星前。
      “钊哥,生日礼物。”
      “是什么?”
      “先保密,你来拆。”
      “好。”
      祁钊说着,打开自己的生日礼物。
      “当当当!惊喜吧?”
      岑康宁很骄傲地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般的形状:“我看了你发在期刊上的文章,原来你小时候喜欢天文学,想当宇航员——”
      祁钊看着手中的乐高积木说不出话来。
      的确,很年幼的时期,他对宇宙十分感兴趣,也曾立志当一名宇航员,登陆属于自己的行星。
      后来这个志向被多方否决。
      有年龄原因。
      未成年人的选择有时根本无法由自我做主。
      祁钊当时太小,也过于早地开始选择专业。
      也有自己的原因。
      后来祁钊意识到,比起成为宇航员,他其实更想成为一名天体物理学家,探索宇宙的成因。
      虽说后来仍旧没办法成为一名天体物理学家。
      可从未想过的是。
      很多年后。
      他到底是遇到了属于自己的小行星。
      小行星现在睡着了。
      等他醒来,他可以再对他讲一次自己在茫茫宇宙中发现他的经历。
      —
      雨越下越大。
      一到九月,a市便自动进入雨季。
      尤其是九月中旬,淅淅沥沥的雨像是总也下不完一样,惹人心烦意乱。
      城区如是。
      非城区就更如是。
      周天的早上本该是畅通无堵,可这一回一大早就开始堵,从市区到松山的那条高速路尤其。
      刘海俐一大早就包了车出发。
      直到中午左右才到。
      路上她给儿子发消息,祁钊没回,给儿媳妇发消息,岑康宁也没回。
      也许是堵车太久的缘故。
      刘海俐心脏突突地跳。
      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直到她抵达目的地,眼尖地看到不远处一对儿男女。
      “祁未言!你不要脸!”
      刘海俐气愤不已地下了车,不顾淋雨,整个人进入战斗状态。
      祁未言抱着女儿,本来正在给女儿换鞋,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瞬间带着笑意的脸绷紧。
      他下意识地把吓了一大跳的女儿护在身后,面色阴沉盯着正朝自己靠近的刘海俐。
      “你来做什么?”
      刘海俐充满恨意地看着祁未言:“我不能来吗?”
      祁未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要我说多少遍,我们已经离婚了。”
      刘海俐说:“那又怎么样?离婚多少年,我还是你儿子的亲妈。”
      祁未言冷笑:“所以?”
      “所以我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欺负他!”刘海俐愤怒地提高了音量。
      她看了眼祁未言身后怯生生的小女孩儿,又看了一眼小女孩儿身边站着的年轻女人。
      前所未有的恨意涌上心头。
      “祁未言,你就是这样骗我的?当初我们离婚,你答应我什么了?你答应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其他孩子的,我才愿意跟你离婚。结果现在呢?你告诉我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答应过你,但柔柔她,的确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