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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迫献身疯批弟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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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这年彼此“再续前缘”,于她来说是走投无路后不得已的选择。于江揽州来说却是初尝情爱。
      食髓知味,又是最血气方刚的年纪,桃之夭夭后她的身体打开了某扇奇妙之门,却不知江揽州对此的感受是她的五倍十倍甚至更多。
      但作为“掌舵”之人,初心是想报复她。
      却在诸多细微的转念和刹那,竟想要和她共度余生,那无疑是对江氏和命运,以及幼时痛辱的背叛。
      又或彼时年轻气盛,总觉得来日方长,不想在某些事情上表现得过分“沉溺”,从而丢失“尊严”,更不想泄露少时那颗隐秘的种子。
      而唯一自持的办法,是不见她。
      与其说是冷落,倒不如说是这年的江揽州还无法平衡那个内外自我,从而带给她的情绪反扑。
      却没料到在她这里,有着全然不同的另一种解读。
      句句下来,仿佛当真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妻子在责怨丈夫。
      这样的薛窈夭,鲜活到令人炫目。
      几息下来,江揽州甚至被逼出了些许狼狈。
      也是这句句诘问下来。
      那些压抑的、计较的,堆叠心上的无名妒火,被一次次推给她堂妹时的气闷恼恨,自她来到北境后而滋生的喜怒哀乐,连同幼时恨她的习惯,都隐隐凝聚不起来。
      偏偏理智还在。
      …
      起风了,外面又下雨了。
      蒙着被子忐忑等待,薛窈夭在心里默默数数,心说快哄我啊,怎么没动静了,莫非这招不管用吗?
      还是又生气了?
      本意是想“和好”,以及试探对方底线,更想知道他为何冷落自己,到这一步,薛窈夭已经无法半途而废或推翻重来。
      可是。
      没动静。
      好难熬。
      过度焦虑时,薛窈夭会习惯性咬自己的手指甲,正感觉这场气可能不适合再生不下去了,要不算了吧,身后床榻忽又下陷了几分。
      “夫妻是该同塌而眠,天经地义。”
      “但本王无法保证同塌之后,不会失控。”
      “王妃可想好了,确定要尝试?”
      与之伴随的,江揽州没给她任何反应机会,话落的同时,已然将侧躺着背对他的她按压于身下。
      猝不及防。
      脸被力道带得埋入软枕里。
      身子趴在床上,是个隐隐屈辱的姿势。薛窈夭正想回头,寝衣已被大手剥下,热吻落在她肩头,带着莫名狠厉,激得她瞬间战栗起来。
      心知她唯一喜欢的,只有他这幅皮囊、躯。体。
      理智告诉江揽州,以她幼年和少时的娇纵性情,自己但凡予她多一点宠爱,她若如有实质地感受到了,往后必然要得寸进尺,甚至多半会骑他头上去。
      然而身体已然屈从于本能,欺近,抵达,破入。
      “让它代本王求你,满意了?”
      。
      风将廊下的八角宫灯吹得飘来摆去。
      在汉白玉阶上泼下绰绰光影。
      复又落下的秋雨淅淅沥沥,为了雨水不落进膳食里面,辛嬷嬷亲自端着一方大大的托盘,又让水清水碧各自端了汤羹、果酿、热茶,以及王妃爱吃的零嘴小食。
      花源花香则一左一右,为托盘里的食物撑伞。
      一行人于夜色中穿行于朱漆廊道,最终抵达王妃所在的寝殿,踏过层层玉阶,却是齐刷刷脚下一顿。
      原因无他。
      此刻殿内隐隐泄出的少女呜咽、啜泣……
      几人对视一眼,无不刹那间面红耳赤。
      就连辛嬷嬷听到那属于男人在某些时刻才会发出的沉沉喘息,也不经臊得老脸一红,当即轻咳一声并压着嗓子:“还都愣着做什么,赶紧退下去了......先将膳食送去花厅。”
      点点头。
      几人乖巧应是。
      一路上,水清忍不住跟一旁的水碧喁喁私语:“会不会最多再有十个月,咱们王府便会有小世子降生?”
      水碧登时烧红了脸:“说什么呢,也不嫌害臊!”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王爷和王妃皆是姿仪出众,惊为天人,我都不敢想象届时小世子降生得多好看啊!”
      前头的花源花香也忍不住回头,“万一是个女儿呢?长大了必然和王妃一样貌美,你们说王爷会更喜欢小世子还是小郡主?”
      辛嬷嬷轻咳一声:“说的什么话,王爷和王妃乃是有福之人,将来必然儿女双全。无论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王爷骨肉,王爷都必然一样疼爱喜爱。”
      “嬷嬷说的是!”
      “到时候咱们府上可就热闹了……”
      。
      寝殿内。
      悬垂的芙蓉月纱层层叠叠,摇摇曳曳。
      秋夜的凉风携寒意透窗而入,锦被之下却在持续升温。
      “……所以你……冷落我,就仅仅是因为……不想失控……吗?”
      薛窈夭不懂。
      她先前明明说了那么多,江揽州却只抓住了一句“同塌而眠”,这便是他给她的回应吗?
      转念一想,也可以理解,就像她也耻于承认……自己的身体对他有多敏感,已经到了先前他第一次吻她之时,她便不自觉想要张开腿的程度。
      但仅仅因为这一点,就一连回避她好几天?
      直觉告诉她不止是这样。
      江揽州心里一定还有其他事情,且是不愿说出口的。
      会是什么呢?
      换个人,管他心里九曲十八弯,薛窈夭最多一句关我屁事。可是江揽州不同,这年他“救”了她,像一缕蕴着黑暗的天光注入生命。
      所以无论出于什么心思,她都愿意去探索他的喜怒哀乐,去触碰那个一直藏起来,不愿真正对她敞开心扉的江揽州……
      “这种时候,也要分心吗。”
      阴影覆盖下,分明视物不清,江揽州却还是敏锐察觉到她在走神,于是话出口时,本能也在更加不留余地攥夺她的全部注意力。
      那种持续战栗,持续被激到无处可逃的感觉。
      薛窈夭难受得哭出声来。
      偏偏后来她快要魂飞天外时,江揽州陡然停下,将她翻过来面对着他,他眸色沉得仿如黑洞暗渊,“在想什么?”
      滚烫汗水滴落下来。
      他指腹寸寸碾过她莹白颈项。
      “回答本王,你在想谁。”又或这种时候,将他幻想成了谁。
      “想你……”
      睫羽湿透,胸口也在不住地起伏。
      承受他莫名戾气,少女伸手抚上他脸颊:“想你为何……不开心,却要闷在心里,不告诉我。”
      “想你那么近,又好像很远……”
      “远到我时常会觉得……触不到你……”
      “想你一定很讨厌我,所以才……将我避在你的世界之外,即便我尝试敲门,你在门后无动于衷……江揽州,告诉我,这样的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第39章
      声声软语,有泪落下。
      缥缈月纱为彼此隔出一方天地,在这仅剩呼吸的静谧之夜,世间小得好像只剩下二人。
      听她嘴里说出的话,感受到那错觉般的片刻柔软。
      心像被人攥握于掌中,轰地一声从高处坠下。
      就好像……
      她只是随意招招手,问他为何不开心。
      他的心便好像不再属于自己,非但在胸腔里跳出激烈强音,更还突然就想将自己碎成一片一片,掰给她看。
      告诉她这里痛,这里痛,这里也痛……
      但这样的脆弱,对于自幼尚失安全感,又或从未体验过安全感的人来说,显然太难了。
      于是黑暗中。
      江揽州只是与她静默相望。
      汗水滴滴坠下,从她颊边淌过,像人洇湿的眼泪。
      “若本王不是江揽州,而是傅廷渊……”
      对上他漆黑双眼,在他眼底看到化不开的幽冷沉鸷,薛窈夭听见他说,“你是否还会愿意,将自己的堂妹,送来本王身边?”
      显然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给她的答案乍听之下,风马牛不相及,还很莫名其妙。
      但这一次,薛窈夭先是睫羽轻颤,而后没过几息,心下似有什么千丝万缕的错乱结绳,忽然间自行解开、分散、排布。
      也是这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她好像忽然就抓住了什么东西——自己一直在试图捕捉,却总缥缈无痕的那样东西。
      与之伴随的。
      少女眼中眸光渐亮,似坠了冉冉星辰。
      她同样也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自觉弯起眼睛,红着脸贴上去时,以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江揽州,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怕失控。
      傅廷渊。
      薛明珠。
      三者看似毫无联系。
      但只要稍一转念,不难捕捉它背后的弦外之音。
      又或潜意识里,薛窈夭心下其实早有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