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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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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溺生 第36节
      “知道了。”
      火舌舔上烟尾,沁凉的薄荷味刺激着嗅觉器官。
      他的一只手扔插在兜里,面不改色地说。
      心口的跳动因此更加剧烈,她注视着周司屹走进警局旁边的便利店。
      两分钟后,店员一样样地扫码。
      果啤,烟,创可贴,还有一盒避孕套。
      除了创可贴不是草莓的,剩下的都是粉色的。
      周司屹靠在柜台边,抬额朝柜台后的一盒糖一指。
      侧脸冷冽,但有无形的痞气,帅得很。
      大脑在这会儿才开始迟缓运转,心里涌出奇怪的感觉,纠结,一点点的爽,还有疑惑。
      周司屹的东西拿得太熟练。
      尤其是那排套,他甚至都没有怎么挑。
      是因为他是一个纯洁的好人,也感到不好意思吗?
      应该是这样的,孟盈的耳根刷地红了。
      夜风动,墙壁上的紫藤花晃动。
      她看到店员停顿一下的动作,听到嘀一声扫码声,然后周司屹提着袋子出来。
      她也终于看清了那盒套的尺寸。
      路灯的光镀在周司屹的肩身,他朝着她走,心跳在某个瞬间接近鼓噪,让人产生这段关系不是混乱又腐坏的错觉。
      车上开了冷气,车窗上倒映着破败街景。
      手腕被周司屹抓着,疼得不明显了,但她不怎么会给自己处理伤口,那道口子都没粘住。
      周司屹按着创可贴的一截,动作利落地揭下来。
      她吸了口气,周司屹侧头看她一眼:“你家不是做创可贴批发?”
      “这个不是草莓味的。”
      她看着他拆创可贴的动作,他的手指很长,那道咬痕还在,耳根红了一下。
      “很快会是。”
      周司屹头也不侧。
      创可贴的一角粘上皮肉,迅速贴合,轻微的拉扯感,直到密不透风地贴合。
      周司屹抽了根笔出来,笔盖啪一声弹开。
      手腕仍被握着,握得很紧,笔尖划过创可贴的表面,她痒得颤栗了一下。
      笔尖不停,在创可贴的表面画出一个草莓轮廓。
      她抱着膝,肩上披着周司屹的外套,手背的创可贴画着一个草莓。
      车窗的街景迅速后退,车窗沉沉的覆了层湿沉的水汽。
      周司屹的手机进了几条消息,铃声一直在震。
      有陆霄洄的,还有几个没有备注的b市号码。
      孟盈问:“要接吗?”
      周司屹单手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到巷口的狭窄空地。
      “不接。”
      他的语气里有隐而未发的情绪,下车时解了她的安全带,随手捏了把棉花小熊的肚子。
      穿过院子的时候,王婶还在院中纳凉。
      孟盈不想说话,脑袋埋在他的外套里,王婶狐疑地打量着两人:“你是…”
      “我是她哥。”
      夜风吹得额头冰凉,周司屹没开灯,她的头还埋在他的外套里,从塑料袋里抽出那盒烟。
      爱喜。
      塑料袋窸窸窣窣地响,她攥着那根烟,淡淡的草莓味,白色裙摆在夜色里轻轻晃。
      “少儿不宜。”周司屹瞥了眼她手里的烟。
      “那为什么买?”
      “给你选择,”周司屹散漫笑笑。
      头顶的空调机平稳运行,他把刚才的火机扔回兜里:“第三个赌,想好了吗,妹妹?”
      他讲这话的时候一副混世皮囊,语气偏偏平静。
      那根烟抽离她的掌心,换到他那儿。
      他侧头,咔哒一声点燃。
      尼古丁混合着甜腻的草莓味。
      “第三个赌…”她的语气有些颤。
      “赌不赌你来定,”周司屹侧了侧额,“赌什么我来定。”
      主动权被收回,像是一张收拢的网,但留下逃生的缝隙。
      “为什么?”
      “因为这个赌不是单方的,”周司屹侧了侧额,答得直白。
      “赌什么?”孟盈抬起头。
      “今晚下雨。”周司屹的视线跟她扎扎实实对上。
      “为什么是这个赌注?”
      “明天,后天,都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下雨。”
      灰白烟气升腾,周司屹的手肘抵在膝上,盯着她的眼睛,语调悠哉地讲给她。
      “今晚是百分之百。”
      “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第26章 ch.26 溺
      ch.26 溺
      钟表指针一下下地转,周司屹的手肘抵在膝上,打了根烟。
      草莓味的烟。
      没人开灯,漆黑的房间,灰白烟雾缠绕着猩红火光。
      一根烟燃尽,周司屹去洗澡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抬眼,周司屹回视着她。
      呼吸起伏勾缠。
      她跟着进了浴室。
      他俯身拿了冷气遥控调温度。
      凉风吹在皮肤上,孟盈的眼睫颤了一下。
      声控装置发出嘀一声。
      “我赌今晚不下雨。”她一字一顿地说。
      冷气继续调低,直到显示为二十五度。
      周司屹把冷气遥控放在她的面前。
      她的头埋在手臂间,所有情绪的冲击下,后脊轻轻颤抖着。
      她慌得起了虚汗,周司屹的手插在兜里,垂眼观察着她。
      空调机在头顶缓缓运行。
      在她颤得快要止不住的时候,周司屹握住她的肩膀:“紧张什么?妹妹。”
      他很少叫妹妹。
      这一称呼带着某种刺激的背德感,孟盈抖的说不出话,肩膀传来他的温度。
      “既然用过机会,”他笑了下,“当然不会让你赢。”
      周司屹把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果啤,拆过的烟盒,用了一片的创可贴,粉色水笔,避孕套。
      他低头,手指仍放搭她颤抖的肩上,像是帮她稳住,有像是刺激得更加剧烈。
      “在酒吧,是因为那个人让你想起了我爸,对吗?”
      “你怎么知道?”眼睫颤动了一下。
      “我也在查一件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孟盈明白,让周司屹查了这么久的事,不会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周司屹将衬衫袖口一圈圈卷起,打开浴缸的进水装置。
      浴室的窗半敞着,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天空。
      很低的天,积聚着浓黑的云,暴雨欲来,水汽湿重。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漆黑的天空。
      钟表还在一下下地走,表针即将指到11的时候,骤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