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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金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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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那章大人去了好几次广客来吧?王爷是那里的常客,章大人也照顾广客来生意。”
      “听说是章少卿和陆家那个癫的,有些不对劲啊……”
      “我前儿和定西侯府的世子夫人遇着了,人家说了,大姑姐的事儿、她不知道,也管不了,话里话外的,我左听右听有那么点意思。”
      桑氏到底透了些什么意思,没人说得明白。
      但各处话传话的,转了好几道,也不会有多少原本模样。
      有“积极”的去问了陆骏。
      陆骏喝了一点酒,不醉,却被“章少卿”、“新姐夫”两词弄得直觉得自己喝干了三酒坛。
      他正要跳脚,恍惚间突然想起了阿薇从前说过的话。
      “我母亲这个年纪守一辈子,我那地下的短命爹可不配这等好福气!”
      他也记得自己说过的。
      “既与他们余家不相干了,有什么不能再嫁的!”
      大姐的疯病有很多原因,但余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发起病来六亲不认,甚至都要自残了,或许、或许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大姐的病能好转起来。
      再说了,就大姐那脾气,成不成、好不好,轮得到他这个弟弟多嘴吗?
      除了阿薇能出出主意,连他们的父亲,都不能在这事上指手画脚。
      陆骏想明白了,只道:“随我大姐高兴。”
      于是,这话又转几圈。
      等安国公夫人去相国寺上香,遇着他府老夫人时,人家皮笑肉不笑的是“你那侄儿终于想好要续弦了?”
      安国公夫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第147章 我一个寡妇要什么名声?(两更合一求月票)
      夏日午后,蝉鸣刺耳。
      安国公夫人问:“续什么弦?”
      成国公夫人只当她装傻充愣,笑道:“和定西侯那女儿、是叫陆念对吧?”
      蝉叫得更响了。
      震耳欲聋里,安国公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向她打听的成国公夫人。
      “这蝉叫得我耳朵不好使了,”她扯了扯嘴角,问,“你再说一遍,我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成国公夫人走近了些,几乎凑到了对方耳朵边上:“我说,你那侄儿怎么就和陆念凑一块了?”
      “谁家传出来的消息?”安国公夫人忙问。
      成国公夫人不信她这一套,心里腹诽两句,嘴上道:“侄媳妇走得早,又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你家侄儿的确该娶位填房。
      我早些年就劝过你,还厚着脸给你牵线,不是我说,振礼的出身、模样、才学和官运,便是未出阁的姑娘都能娶。
      可谁让我牵线的,你都瞧不上呢?还说振礼无心续弦,这一拖就拖了好几年。
      现在他倒是想明白了,可怎么就惦记上那陆念了?
      他不是常去陆念那酒肆吗?听说陆念的弟弟、弟媳都心里有数。
      我也不是说寡妇不好,实在是陆念那脾气……”
      安国公夫人死死咬住了后槽牙,才没有让脸彻底垮下来。
      如此大事,她怎么不知道?!
      振礼头一回见陆念、头一次去广客来,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依照国公爷的吩咐安排的,目的是试探。
      怎么试探来试探去,竟有了这等传言?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应当不是振礼。
      振礼明确知道“见”陆念是为了什么,且陆念和振礼先前那媳妇完全不一样。
      难不成是陆念?
      她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安国公夫人原就看不上陆念,自认是为了余如薇和郡王走得近、而捏着鼻子同那母女两人往来,但表面上你好我好的,便是那母女不在面前,她也不能对着旁人破口骂陆念。
      只能暂时忍下来,安国公夫人硬着头皮挤出三分笑:“我倒是没有听振礼提起,可能是外头猜来猜去猜错了吧?当然了,振礼若是想要续弦,我和国公爷肯定支持他。”
      “他要真看上陆念呢?”成国公夫人问,“那么能兴风作浪的入了府,你不担心啊?”
      安国公夫人深吸了一口气。
      对方就是来看笑话的。
      她心知肚明,且十分客气地给了台阶、不愿意深谈此事,偏来人不依不饶。
      安国公夫人又不是什么好脾气好嘴,当即啐了口:“她来我章家兴什么风作什么浪?我又没有毒杀她亲娘!”
      说完,她转身就走,一路回到厢房里,捂着胸口骂个没完没了。
      骂故意看热闹的“狗拿耗子”,骂安国公“神神叨叨的天晓得打什么主意”,骂章振礼“猪油糊眼了怎么能被陆念算计上”,最后大骂陆念“一个寡妇还行狐媚事”。
      这下子,上香也没了心境。
      回到府中,章振礼还未散值回来,安国公倒是在了。
      安国公夫人气势汹汹杀去讨要说法:“叫振礼去试探,怎么就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今儿被人问到脑门上了,我都毫不知情!
      这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答应!”
      “你这是着什么急?”安国公摇了摇头,“郡王爷十之八九就是为了那案子,那两母女也是有备而来,就这仇怨夹在中间,还能结亲?
      根本到不了那份上,也谈不上我们答不答应。
      你就别管外头传什么了,振礼不会拎不清。
      倒是你,夫人呐,我还是得劝劝你,我晓得你想讨长公主欢心,可长公主和郡王爷是母子两人,王爷若是对那案子咬紧了不放,你怎么讨好长公主都没有用!
      越凑上去,越麻烦。”
      安国公夫人听不得这种话。
      这对老夫妻不欢而散。
      传言能到安国公夫人这儿,自然也落到了定西侯的耳朵里。
      离谱!
      实在离谱!
      陆念和阿薇把章振礼当“凶手”看,定西侯对此心知肚明,还是被同僚们或打听或关心的询问弄得晕头转向,好似自己又要得一位东床快婿了。
      以至于,散值时在正阳门下刚巧遇着章振礼,他笑脸不对、冷脸也不对。
      这哪是岳丈见女婿?
      女婿见岳丈也没有这么忐忑的!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划过,气得定西侯脑壳发胀。
      屁的女婿!
      真是流言猛如虎!
      章振礼反而坦荡许多,向他行礼道:“给您和令爱添麻烦了。”
      定西侯打量他,问:“章大人是个什么想法?别怪我说话重,这事胡闹不得,流言伤人。”
      “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定西侯的脸黑了个透。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想大骂章振礼,可一想到他并不知道阿念的计划,又只得先忍下,急匆匆赶到了广客来。
      “那些传言到底怎么回事?”定西侯问。
      雅间没有旁人,只陆念一人躺在榻子上休息,阿薇去后头厨房里了。
      临街的窗户原本大开着,能听见外头的热闹。
      定西侯怕声音传出去,特特关上了,还压低了声音,偏着急压得不太好,以至于问个事儿问得像是兴师问罪。
      陆念瞥了他一眼:“传言怎么了?”
      “先不说阿骏,他耿得都冒傻气了,”定西侯道,“阿骏媳妇却是个机伶的,她那么模棱两可,是不是你让她……”
      “是啊,我让她那么说的,”陆念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安国公那两叔侄不好对付,不给下点猛药,钓不出我要的消息来。”
      她和阿薇仔细琢磨过。
      安国公府看起来很稳固。
      安国公信任章振礼,章振礼“包容”废物弟弟,安国公夫人和章瑛母女情深。
      不管其中多少纸钱多少真心,这座灵堂棚子从表面上看,宽敞又风光。
      想要棚子塌下来,那一脚要踹得又狠又准。
      偷龙转凤就是那根最要命的支柱,踹到位了,噼里啪啦劈头盖脸,底下的人谁也跑不了。
      准头有了,“证据”这一狠劲还缺些。
      城府深沉的章振礼,最知内情的安国公夫人,都不是好的突破口。
      章家眼下最好撕开的其实是章瑛。
      可章瑛不露面。
      陆念不能杀上门去,她们要等章瑛主动出来。
      “都传到您耳朵里了,”陆念道,“离章瑛知情也不远了。”
      定西侯不晓得她找章瑛做什么,陆念亦没有细说的意思。
      他只好道:“章振礼也不是善茬,他这个年纪能做得了大理寺少卿,可不全靠安国公的荫泽,他有能耐。”
      陆念笑了起来:“他若不放任,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儿能传得这么快?
      我拿消息钓章瑛,他嘛,他是心虚又自负,一面知道自己害过金太师、怕被郡王爷算账;一面又觉得可以拿捏我、以至拿捏住阿薇,我们两人信了他,王爷就失了棋子了。
      他想得挺美!”
      定西侯听她在这儿分析状况,听得又是无奈又是头痛:“所以你就让他追着你跑?”
      <a href="https:///zuozhe/jiushiliu.html" title="玖拾陆"target="_blank">玖拾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