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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灾都是我的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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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不料弥殃突然发话:“这种地方很脏,别去。”
      这话说的不食人间烟火,像个小少爷。
      天灾不是人,哪来的钱呢?
      无非是杀来的,抢来的。
      想到这茬,苏执象就很难给他好脸色。
      “我没有选择。”她冷冰冰的说。
      再者,需要睡觉的是她,而不是某个没有实体的家伙。
      ---
      开旅店的是个老太太,太久没遇到现金付款的人了,老半天才从柜台里抠出足够的找零。苏执象收好零钱,拎起破旧的塑料牌。
      207号房,走廊末尾的一间。
      “欺负你是小女孩呢。”弥殃说,“走廊尽头风水不好。这种建筑阴气又种。容易住不干净的东西。”
      苏执象:“你还懂风水呢。”
      据她所知,风水一说都是联邦建立之前才有的说法了。属于民俗。
      现在的人都是唯物主义者,身怀异能,一拳头能砸死棕熊的不在少数,自然没人会害怕怪力乱神之说。
      “懂。但不管我说多少,你都不会听的吧。”
      苏执象:“你还挺了解我。”
      刷开207公寓的门,霉味扑面而来,想来许久不曾住过人了。床单因为终年潮湿的缘故微微发黄。
      弥殃还在撺掇换个高档住处。苏执象禁了他的言,挥开宣纸画卷。
      这种纸有个官方名称叫活纸,能收容世间万物。价格不便宜,拿来做床垫挺浪费的。
      苏执象拿着活纸纠结,一时不舍得往床上铺。
      长达五十年的监禁让她事事都以双手为先。此时此刻,竟也没想起来自己异能早就恢复了。
      弥殃现了形,靠在窗边一副看戏的模样。
      在看见苏执象恍然大悟,用异能将床铺焕然一新之后,他失望地叹了口气。
      ---
      一觉醒来是个晴天,虽然空气中雾气依然严重,但从空中已经能看清通往港口的路。
      一条白龙从楼宇上方飞过,龙头上坐着陷入纠结的苏执象。
      手环已经在市民中心同步好了,是开导航骑纸龙飞回千里门呢——还是直接坐船呢?
      坐船的话舒适一些,船票要2000星币。
      骑纸龙的话在高空会比较冷,最好再买一顶厚帽子。
      卡牌师陷入沉思,俨然没注意到身后落后纸龙500米的地方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
      纸龙匀速前进,骑飞行摩托的空中治安员也匀速前进。
      所以他一直追不上,距离还越来越大。
      直到治安员拿出大喇叭喊话,苏执象才后知后觉地停下来。
      一个身着醒目荧光色的治安员气喘吁吁赶上来:“请出示…呼哧…你的、飞行许可证。”
      苏执象:“我没有。”
      “那飞行类异能证明有吗?”
      苏执象:“也没有。”
      “那好的。”治安员小哥开出一条罚单:“不好意思,没有许可或证明不能借助异能进行空中飞行。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空中有很多飞船航道,若是不注意,很容易造成撞人事故。异能飞行有专门路线,需要登记,并每年缴纳飞行税的。”
      苏执象手捏罚单,干瘪的纸龙迫降到地面上,叠成豆腐块大小。
      连兜里最后一点零钱也被作为罚款带走了。
      苏执象陷入短暂的沉默,解开弥殃的禁言:“刚刚去市民中心的路上,有看到人多的地方吗?”
      “往后三个路口左拐再右拐有家社区医院,怎么了?”
      “这个不行。”
      “前面路口右拐再500米有个美容院。”
      苏执象灵光一现:“就去那。”
      五分钟后,北星冻龄美容院门口支起了一个奇怪的小摊。
      苏执象趴在折叠桌板上,拿出刚刚钱罚单时,交警留给她的铅笔头。
      弥殃:“s级卡牌师沦落至此,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苏执象裁下一张书签大小的白纸,用异能将铅笔头削尖,在纸上涂抹起来。
      初看轮廓还辨认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等到一双少年郎的剑眉星目跃然纸上的时候,弥殃感觉不对劲了。
      “你在干嘛?”他看着努力画帅哥的苏执象。
      笔触流畅,一气呵成,神态拿捏的很到位,一看就没少画。
      苏执象:“我在制卡。”
      她飞速画完一张年轻帅哥的速写,然后对白纸注入异能,画中意气风发的小狼狗脱离纸面,活了过来。
      苏执象牵着懵懂的卡牌人直奔美容院门口,抓住一个刚好结束疗程的白富美。
      “虚拟卡牌男友,限时体验,500星币一天,无污点纸片男,不爆雷不下头。晚上10点变回纸牌,卡牌原型精美可收藏。”
      美女富婆眼睛一亮:“给我来个10张不同种类的。”
      第8章 矿山灾变。
      “这是芝兰玉树型。”
      “这是阴暗疯批型。”
      “这是温润如玉型。”
      “这是心机白切黑型。”
      “这是……。”
      帅哥这东西,画一两个很容易,一下子凑齐十个不同种类的就难了。
      苏执象从一开始的行云流水,到最后的抓耳挠腮,顶着弥殃的戏谑,最后在富婆姐姐的帮助下才凑齐了十个不同的纸片男。
      就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一根荧光色警棍伸过来,拦住苏执象收钱的手。
      苏执象和他大眼瞪小眼。
      “怎么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
      苏执象没想到铁水镇治安管理人员人手如此短缺,从天上到地上,居然还能遇到这个人。
      眼下自己和富婆被各色帅哥包围,怎么看都有点不太正经。
      “我是个卡牌师,这是在制卡卖卡。”苏执象解释说。
      说完,演示了一遍卡牌帅哥变出来变回去的过程。
      巡警新奇地看了两眼,又伸出手。
      苏执象茫然的看着他,于是又被科普了法律。
      在她坐牢的50年里,联邦对卡牌师的监管也加强了,所有制卡类异能者都得考证才能卖卡派。无证经营是要罚款的。
      证书是对消费者的承诺,说明卡牌安全、质量过关。正规制卡流程都需要印上卡牌师证书编号,不幸出了问题就根据证书编号抓卡牌师。
      “散了吧散了吧。”巡警挥挥手,然后重点关照苏执象:“你,不要乱做生意。法治联邦,凡事要付责任的。”
      创业迅速失败,苏执象低着头,有点郁闷。
      见她低落,巡警于心不忍,转而安慰起她来:“哎,条条大路通罗马。哥们我两年前还是个无业游民,但通过努力,还不是考上了联邦的巡警编队?你异能有d级吗?咱们镇居委会缺人,招d级以上,你去那挺合适的。”
      苏执象刚想婉拒,就感到地面震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地底深处传来低沉的巨大嘶鸣。
      二人一齐追着震动看去。
      远处,层峦叠嶂的楼房之外,是一座冒着巨大黑烟的矿山。随着震动一阵阵加剧,肉眼可见巨大的矿石从山脊脱落往山下滚去。
      不巧的是,巨石自由落体的路线终点正好是这处城镇。
      “是矿山灾变!”巡警扶正安全帽,推开苏执象:“往后五百米有防空洞。城镇东南面离矿山最近,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你赶紧走!”
      他崩起微微发福的脸,打开警棍上的灯光,挥舞着朝矿山方向奔去。腰间的扩音喇叭不知道啥时候打开了,放着指引号召的口号。
      “矿山灾变,矿山灾变,请有序撤离,前往防空洞避难!”
      美容院里跑出来几个拎着包的美女,熟门熟路地跳进一架两用飞船里绝尘而去。
      看来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不止一回了。
      人群中,苏执象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
      因为巡警的干扰,方才豪横的美女富婆没有拿走那套卡牌,但五千星币却是实打实地转到苏执象账上了。
      理论上来说,她可以直接去星港坐飞船离开此地。
      弥殃:“你不着急回门了?”
      ——他看出苏执象有意向去管矿山的闲事。
      一条条白色画卷从苏执象身边略过,随着异能的注入在空中变得立体。但因为同时操控的数量太多,临时变不出多么精致的造型,这纸龙大军有些胖滚滚的,像是加长的空中巴士。
      “急啊。”
      苏执象站在龙头,迅速超过地上摇旗呐喊,汗如雨下的巡警。
      烈风将她的长发都扶至脑后,精雕细琢的脸上,一双眼睛熠熠有光。
      “不过,以我的实力,两边都要不过分吧。”
      ---
      矿山脚下,铁水镇的巨大路标被砸成一团。
      向鑫看了眼没砸到人,架起狙击枪就不管了。
      穷地方总是多灾多难。她心想。
      铁水镇的采矿业是她看着起来的。
      五十年前,这里就出过污染的苗头,当时囚犯义工中有个很厉害的s级为实验室争取到了不少第一手研究材料。谁知道矿山之中还有没清理干净的污染源,导致旧疾复发,甚至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