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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踩我尾巴[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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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踩我尾巴[先婚后爱] 第33节
      梳子的齿卡在宋若尔的头发里,他往下一拽,宋若尔直接仰头,疼得倒吸口气。
      她在这一秒里撞上他皱眉的神情。
      “盛知洲,你是想杀了我可以直接说,不需要用这么温柔刀的方式。”
      盛知洲知道扯疼了她,但没个安慰话。
      “我要是真想对你动手,你现在还安稳地坐在这里等我帮你吹干头发?”
      宋若尔:“……”
      宋若尔:“盛知洲。”
      “怎么了?”
      “你有点凶。”宋若尔依旧仰着头看他,“你把我扯疼了!都不跟我道歉!还凶我!你到底会不会哄人——”
      他的手稍微一顿,那把梳子被他放在旁边。
      宋若尔感觉到他的指尖穿过了她的头发,盛知洲的手撑在她的后脑勺。
      下一秒。
      一个很轻的、带着湿润气息的吻落在了她的额间,他在亲吻她被崩得有些微微发疼的位置。
      宋若尔不知为何心脏一颤。
      他这个吻没有任何情欲,也没有任何别的含义,虔诚又干净,像是把她捧在柔软的手心。
      心跳因为这个亲吻漏掉半拍,很快恢复到正常的频率。
      “这样?”盛知洲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他的表情看起来实在不温柔,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僵硬的冰冷,但宋若尔忽然被他逗笑了。
      她坐直身子,头发往前倾倒,挡住部分视线的时候,宋若尔伸手碰了碰刚才被他亲吻的地方。
      酥酥麻麻的。
      她小声地说:“好吧,看来你今晚是真的很想把我哄好。”
      “难哄得很。”盛知洲嘴上这么说她,但还是继续帮她弄头发。
      “没有很难哄啦。”宋若尔笑了声,“我特别好哄的,不然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呢。”
      在他来哄她之前,其实她已经靠自己的情绪调节能力把自己哄
      好了。
      可能很久之前是吧。
      她很久之前是很难哄的,又娇气又作,全身上下都是小脾气。
      但后来没人哄她了,又能怎么办呢?生活还要继续下去,总不能带着情绪过日子。
      所以宋若尔总能自己把自己哄好。
      刚开始她一个事情要哄自己半天,很久都消化不了,但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可以半小时内把自己哄好。
      盛知洲没接她的话,就只是垂着眸安心给她弄头发。
      发丝缠绕在手指尖的时候,把他的心绪也缠绕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认真耐心地帮她弄头发的时候,手僵在半空中半秒,随后,动作继续。
      他的确是在哄她。
      这本来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但——
      最近跟宋若尔相处,盛知洲总觉有些地方混乱,连他自己也整理不清楚跟她之间的关系。
      这么相处下去令人感到疲惫。
      趁着休赛期没事,他干脆去滑了个雪,赛道上白茫茫的一片,阳光在雪的倒映下氤氲出璀璨的光圈。
      他将这两年的事重新系统化地整理了一遍。
      就像赛场上,最焦灼的时刻是最容易做出错误的决策的,盛知洲为了防止自己做出错误的选择。
      他总会从头整理思路,在混乱的时候将对局全部重新回忆一遍。
      就这么一回忆。
      盛知洲发现,除了当年的那些事令他不快,其他时候宋若尔并没有做过任何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盛知洲问过陆白为什么喜欢宋若尔,是真的觉得她这样的人可以成为别人的偶像吗?
      那天陆白跟她大发雷霆,问他。
      “洲哥,你为什么对她的偏见那么重呢,我觉得你每次提到若尔姐,都有种看透她为人的样子,但是你跟她根本不熟啊。”
      好像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盛知洲突然明白。
      他对她的偏见在日积月累里,越累越厚,而他本身,其实根本没有了解过宋若尔。
      那天在庆功宴碰到她,他按照自己的固有认知,默认她跟其他人一样爱慕虚荣。
      本以为她一定会穷追不舍,但她却清晰地跟他拉开了距离。
      盛知洲找到了令自己烦躁的根源。
      无非就是,他一直认为的宋若尔是一个样,但现在接触下来的她却也是另一个样。
      这不是她的伪装,而是她的本身。
      从赛道上下来,他想,或许是应该清除掉过往的所有偏见重新了解一下对方。
      盛知洲本想给她打个电话,问她最近训练的成果如何,却在去取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无数个她拨打进来的未接来电。
      再次回电过去。
      他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她说:“我现在有点讨厌你了。”
      那一刻。
      盛知洲的手突然停滞于半空中,只剩下一句话清晰地震鸣着。
      ——不想被她讨厌。
      …
      盛知洲实在不熟练,折腾她的头发就弄了半天。
      宋若尔为了对他这笨手笨脚但心意已到的服务表示谅解和回馈。
      她把头发挽起来,换了套方便干活的衣服,下楼去帮他一起做饭。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宋若尔像个等待他安排任务的小精灵。
      “你会做什么?”盛知洲问她。
      “我啊?我会的很多啊…”宋若尔伸出手,准备开始数自己能干什么活。
      她会摘菜,也会洗得干干净净的,而且她的刀工其实很好,会切很多漂亮的样式。
      结果她这儿还没数完,盛知洲就接了下一句。
      “你要是会做,也不至于家里什么都没有,连速食食品都放得过期了还不收拾。”他冷漠地点评。
      话里还带着点教训、警告、嘲讽的意味。
      宋若尔想,要是再早几年遇到盛知洲,听到这个话,他今晚就是给她磕一百个头,她都不会原谅他!!!
      这么说她,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但盛知洲很幸运,遇到的是现在这个宋若尔。
      “会不会做和愿不愿意做,有没有时间做是两回事。”宋若尔表示不屑,伸手去拿架子上的刀。
      盛知洲看向她,神色略微有些紧张。
      宋若尔看到了他的表情,轻哼:“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砍你!就算我技术不好,顶多也是切到自己,不是切到你!”
      他真是命好。
      宋若尔想。
      二十二岁的宋若尔什么都不会做,但二十四岁的宋若尔一身犟种劲儿,一定要给他展示展示。
      “确定可以?”盛知洲跟她确认。
      “你大可放心。”宋若尔说,“我只是工作忙,不是什么都不会做,你把我当什么了?”
      盛知洲没回答,但也再阻止她。
      他扔了个橙子和苹果给她。
      宋若尔见他没回答,接过来清洗后,用菜刀狠狠砍了一下菜板,给旁边那位吓得差点想空手夺白刃。
      “我知道。”她开口说。
      宋若尔的语气也很淡,述说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情绪,她平静地反而让人令人感到割裂。
      “你把我当成很有脾气的小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盛知洲没否认,虽然没说话,但宋若尔仿佛听到他在反问,难道不是吗?
      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了解她,宋若尔也早就习惯了被误解。
      即便是他,她名义上的丈夫。
      也逃不开会错认她的命运。
      被误会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常态,所以没关系,这一切的一切,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宋若尔垂眸切开那块橙子,饱满的汁水溢出,她觉得这块橙子肯定有点酸。
      因为她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有些酸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