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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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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唉,北阳县的人怎么就不能多做些变蛋呢。
      江纪听着众人的议论,不紧不慢的继续吃面。
      石义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咱县的变蛋真的出名了。”
      他尚不知变蛋是出自野枣坡。
      此前他与江纪不熟,卖变蛋的那些饭馆小老板们也没有嚷嚷变蛋的来历。
      反正变蛋不愁卖。
      嚷嚷的多了,只会有更多人寻到野枣坡与他们争抢。
      江纪嗯了一声,招手叫过六子,道:“再来两碗鸡蛋汤面。”
      此话一出,六子立马对着后厨报单子。
      但石义惊讶,小声道:“你饭量这么大?咱还是回去吃饼子吧。”
      寻常的一碗面,以他们这些壮年男子的饭量,的确吃不饱。
      可一下子吃三碗,那就要三十文!
      他这位同窗,最近半年家境是好了些——江纪因年少就考上童生还貌美,在私塾挺有名,因此他多多少少听过江纪的事,还在膳房见过几次江纪吃饭。
      那伙食,的确好。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江纪闻言摇头:“有一碗是给你的。”
      “给我的?”石义吃了一惊,随后疑惑挠头:“今早咱俩一起出的门,也没见你偷偷捡钱啊?”
      江纪被他这话逗笑,解释道:“上午的确没捡钱,但马上就有生意了,为了庆祝,咱今个儿多吃一碗面。”
      “……什么生意?”石义不解。
      江纪不答,只是道:“吃完面再说。”
      这下子石义好奇极了。
      即便小二将面端上,他也有些食不知味。
      等两人将第二碗面吃完,饭馆里的人也少了一半。
      江纪看向一旁擦桌子的六子,道:“去把你们老板喊来,我有变蛋的生意要和他谈。我来自北阳县,这变蛋,正是我夫郎做出来的。”
      一句话,惊得六子啊了一声,瞬间愣住。
      石义也是双眼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变蛋是你夫郎做出来的?!”
      江纪微笑:“对。”
      石义:“……”
      他扭头对六子道:“再给我来碗鸡蛋汤面,他请。”
      他指了指江纪。
      江纪闻言脸上的笑容扩大,对六子道:“去吧,再来碗鸡蛋汤面。”
      六子此刻也已经回了神,他小跑着冲进了后厨,大喜啊!
      江纪瞧着他的背影,同觉得此乃大喜。
      之前,叶厘总是说待入冬后,变蛋的销量会下降。
      可若是有府城这个渠道,那变蛋的销量能稳住吧?
      野枣坡。
      一场秋雨将秋老虎打的威力减半,气温降低,暂时没有影响豆腐泡和变蛋的生意。
      但饮子不同。
      变蛋可以就着热饭吃,可若是半斤凉呼呼的饮子下肚,那很多人的肠胃都受不住。
      该卖热饮子了。
      对于鲍北元而言,这有些麻烦,他得准备两个炉子,还要买木炭,这支出比夏日买冰要多。
      推着车子给客人送饮子以及走街串巷时,还得小心翼翼,省得不小心陶罐从炉子上翻了。
      叶厘便趁着龚力生来村中买变蛋,拜托龚力生给鲍北元传话,他想让鲍北元赁个铺子。
      鲍北元那边未回话,很快到了月底。
      这天下午,鲍北元来给叶厘送这个月的分成。
      他到时,叶厘正在炸豆腐泡。
      叶两坐在灶旁,一边烧火,一边剥玉米粒。
      此次叶厘收回来的玉米,未跟从前似的送往江大河家。
      他想吃玉米面,那就得先给玉米脱粒。
      没有机器,全靠人工,叶两知道自家三弟是个什么性子,因此就趁着烧火时帮忙脱一点儿。
      此刻,兄弟俩瞧见鲍北元进门,就都笑着同鲍北元打招呼。
      “坐,渴不?大哥,去用炉子烧点热水。”叶厘道。
      这种天气,他也不喝凉白开了。
      怕凉。
      但没有暖壶,想喝热水,只能现烧。
      叶两起身要去搬炉子,鲍北元摆手:“两哥,我不渴,不用麻烦。”
      “不妨事,反正灶里有火,很快的。”
      叶两看了眼鲍北元泛白起皮的嘴唇,起身而去。
      还说不渴呢。
      鲍北元见状,只得放下背上的背篓,他弯腰从背篓里拿出一包点心放在灶台上。
      叶厘立马道:“怎么又买点心?家里不缺吃的。”
      鲍北元笑呵呵的道:“给小麦、芽哥儿买的,他们俩喜欢。”
      叶厘闻言,只能再次强调:“他们俩也不缺的,下次不许买了。”
      不过,瞧着鲍北元的脸色,他皱眉问:“你的脸怎有些红?”
      “可能是被风吹的。”鲍北元随口解释。
      他又弯腰去拎背篓底部的铜钱。
      这个月因为下雨,生意停了三日,收益没上个月多,他双手各拎着一贯钱,正要用力将钱转移到灶台上,可这两贯钱像是坠了石头,沉得他眼前一黑,身子不由晃了几下。
      叶厘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扶他。
      这时,将炉子搬到棚子旁的叶两抢先上前扶住他:“你……”
      一个你字刚出口,叶两就惊叫起来:“你在发热?!”
      鲍北元的手,热的厉害。
      他忙又去摸鲍北元的额头,这一摸,更是烫的他将手缩了回去。
      他眉头紧锁:“你发着高热,看大夫了没?走走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今日是赶着牛车来的,正好能带着人去县城。
      叶厘此刻也是无语了,但他还没开口,鲍北元就笑着摇头:“没事,我前几日就找大夫开了药,等回去后喝上一副就行了。”
      “……你前几日就病了?”叶厘皱眉。
      “之前下雨,受凉了,一直没好,不妨事。”鲍北元定了定神,忍着眩晕,指着背篓道:“厘哥,你数数这钱,共两贯零三十二文。”
      “我待会数,哥,你带着他去县城看病。”
      叶厘眉头皱的更紧。
      下雨已是小半个月前的事了!
      “我真没事,不用麻烦两哥。”鲍北元坚持。
      可叶厘盯着他潮红的脸,泛白的唇,哪里会放心。
      叶两也不放心,半拖半拉的扶着他往门口走。
      牛车栓在门口的枣树上。
      鲍北元因高烧,此刻浑身无力,眼前还有些眩晕,根本挣不脱叶两。
      他被强行押上了牛车。
      叶厘追了出来,递给叶两一贯钱,并叮嘱叶两多跑两家医馆。
      鲍北元竟已经病了十余日,现在又发着高烧,就此时的医疗水平,不多看几个大夫,他真难以放心。
      很快,豆腐泡和面果都炸完了。
      又等了片刻,江麦、江芽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的捡柴数目已恢复到正常水平,不会再拖到傍晚才回来。
      不过,得知鲍北元生了病,他们都很担忧。
      生病好可怕的,会吃很苦很苦的药!
      这一等,叶两直到傍晚才回来。
      他将鲍北元带了回来。
      鲍北元独自居住,又发着高烧,下午进城之后,鲍北元就烧的昏昏沉沉了。
      虽说在医馆喝了药,可此时依旧不太清醒。
      这种情况下,他自是得将人带回来。
      至于龚力生那边,如今龚力生夫妇依旧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而且也没鲍北元住的地方。
      只是,叶两今个儿还得赶回去。
      不然的话,既耽误明天做生意,也会让叶家人担忧。
      若叶两走了,此刻江纪不在家,叶厘带着两个小家伙,那鲍北元就不好留在江家了。
      江通家房子竣工了,一家子也已经从棚子里搬进了新房,但如今一家子除了全力做变蛋,还做木工。
      江通舍不得风铃的进项,让江顺、江达甚至江大川、高君都参与进来,反正是小东西,慢慢练手呗。
      而且,高君身子不太好。
      思虑一圈,叶厘觉得还是将鲍北元送到江大河家比较好。
      如今地里活儿不多,梁二香有空照顾他。
      江大河家也有空房间,可以住之前江麦江芽的屋子。
      而且,说到底,他、江纪与江大河一家的关系更亲近些,这种事还是麻烦自己人比较好。
      叶两自是没意见,他牵着牛车,和叶厘去了江大河家。
      两人到时,江大河一家四口都在。
      江大河、梁二香听叶厘讲了缘由,想也不想的就应了下来。
      且不说鲍北元与江纪交好,就算是路人,有这么可怜的经历,他们也愿意照顾一二。
      于是叶厘将鲍北元安置到了江大河家。
      鲍北元此刻大脑昏沉、身子无力,虽有心拒绝,可也知目前处境,最终只能强撑着向江大河、梁二香道谢。
      他这么知礼懂事,看得江大河、梁二香更是心疼。
      这么好的娃,就是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