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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跃青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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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3章
      苏昧远没有接着说下去,但季无虞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与其把希望寄托下一个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身上,倒不如让自己的人坐上这个位置?”
      “正是此理。”
      “所以你是赞成,保留?”
      “下官只是觉得,士农工商,天下万民都该有自己作为发声的出口。”苏昧远躬了躬身子,“下官也只大人是担心商会的权力不受掌控,但因噎废食,只会因小失大,但制衡权力或许本来就是当权者一生要答的命题。”
      他最后的这一句调侃,季无虞忍不住笑了笑,但想来想去,只觉得……
      “有道理。”季无虞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大人圣哉!”
      …………
      来到苏府,许嫣已经为季无虞准备好了房间,季无虞道过谢后便打算就寝。
      结果还没沾上床便直接被一记手刀劈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季无虞手脚都已经被绑了起来,她奋力挣扎着挪到墙边,企图利用墙壁的粗糙将绳子磨断,却徒然听见墙的另一边传来人的交谈声。
      季无虞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过来,便只敢将耳朵靠近墙来偷听。
      隐隐约约间,是两个男人在对话。
      “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把她绑过来?”
      “她都来江南了,定然是要对商会下手……没想到,她终究还是没有放过我们!”
      “甄将军那边还等着交货,若是因为她耽误了,赔得起吗你?”
      甄将军?
      如今徐州军统领,甄啸仁???
      听到这个名字的季无虞大为震惊。
      再联想到去年的走私军械案,无数的细节将案件被模糊的真相还原开来,季无虞只觉细思极恐。
      但更重要的是,甄啸仁若是真与敌军有勾结,北境……要危险了。
      季无虞的脑中闪过祁言的脸。
      这么一颗炸弹埋在前线,季无虞不敢想像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逃出去。
      只是她这次来扬州是私自前来,没有带翎卫也没有带随从,现在的困境……大概也只能靠自己来破除了。
      想清楚此事的下一秒,季无虞就继续磨绳子,将绳子磨断后便随即开始制造各种大动静,惹得有人急匆匆地破门而入想要压制住她。
      早有准备的季无虞躲在门后,等他一进来,直接将方才绑着自己绳子捆在他的脖子上,勒着他拖在地上行走,不一会那人便满脸涨红,连青筋都几欲爆了出来。
      而这时,另一个人也闻声赶来,见状赶紧朝季无虞扑来。
      季无虞暗叫不好,但幸运的是,祁言送给她的那把匕首被自己绑着的那人私吞,季无虞注意到后,直接便从他腰间抓过来,猛朝他肚子刺去。
      一时间鲜血四涌,季无虞只觉得周遭的世界都变成了红色,而仍旧不敢有的松懈,拔出还沾着血匕首就朝另一个人身上再捅了一刀。
      杀红了眼了的季无虞,脸和手上几乎全是血,在连捅数十刀后,那人终于停止了挣扎。
      季无虞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了他再没有反抗的余力,赶忙顺势逃了出去。
      现在回郅都是来不及了,北境晚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季无虞立刻决定,当即赶往北境。
      第197章
      | 197
      北境,主帅营帐内。
      辜振越与祁言正在舆图前谋划下一场战役的排兵策略,这时的帐外传来一阵惊声。
      “报——!”
      “急报——!”
      两人都愣了愣,辜振越道:“北辰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通报的士兵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进来,
      “王爷,辜将军,急、急报!”
      祁言沉声道:“什么事,快说。”
      “外头有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求见王爷。”
      辜振越瞠目结舌,“这算哪门子急报?等一下……什么满身是血?”
      祁言却觉得不对劲,问道:“她是谁?”
      “她说她是……”士兵看向祁言,“季无虞,季大人。”
      ???
      “她不是在郅都吗?怎么来北境了?”辜振越不可置信,但还是道,
      “快去把她请进来!”
      而祁言却已经大步走出营帐,翻身跨上白缨牵过来的马,朝营地外走去。
      而此时营地入口的季无虞正在,
      呃……
      和门兵对骂。
      “姑娘,这是军营重地,真不能随便放你进去!”
      “我知道,”季无虞试图和他好生说话,“但是能不能特事特办,稍微通融一下?”
      “真不行啊!”
      季无虞不想跟他纠缠了,往旁边一瞥见着了祁言的马,立马大喊一声,
      “祁临弈!”
      祁言一拉缰绳,长吁一声,最后下了马朝季无虞奔来,见她脸和身上几乎全是血,他吓得赶紧拉着她左瞧瞧右看看。
      季无虞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没事,不是我的血。”
      祁言这才放下心来,从自己袖口拿出帕子给她擦,
      “这血是怎么弄的?你……打架了?”
      “杀人了,杀了两个。”
      好几天过去血都干了,只觉祁言擦得自己脸疼,便制止了他的动作,“没事儿,我就擦伤了一下。”
      一旁的门兵目瞪口呆,先是惊讶于这人真是季无虞,二是只想确认自己接下来脑袋还能在不在。
      季无虞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没事儿,你们这军纪还挺严明的。”
      “咱们先进去吧。”
      “行!”
      季无虞点了点头,跟着到营帐内,一进去辜振越就惊呼,
      “怎么还真是你啊?这怎么弄的……一身的血。”
      “刚吃了小孩,嘴没擦干净。”
      辜振越无语。
      “别打岔,”季无虞撇撇嘴,“我来是有正事的。”
      “怎么了?”
      祁言在一旁端来一盆热水,濡湿了帕子后开始为季无虞擦拭,
      “有什么事慢慢说。”
      季无虞便将自己在江南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无论甄啸仁是否叛国,当务之急是先要将他控制下来。”
      祁言听罢却放下了帕子,问道:“你伤没事吧?”
      “啊?”
      脸总算干净了的季无虞有些懵,“没事儿啊,那俩比我惨……现在主要还是甄啸仁的事情。”
      祁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里的担忧还是一点未减。
      “这个甄啸仁,我原以为他不过只是中庸之将,没承想竟还干出这等通敌之事。”辜振越气得发抖,“我现在就把他斩了。”
      祁言却有别的想法,他问季无虞道:“绑你的除了那两个人,还有谁?”
      “我观察过了,只有那两个人。”季无虞道,“而且绑架这件事本来也不需要多少人来能完成。”
      “既如此,北辰或许并不知她在我军的间谍其实已经暴露。”
      季无虞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不如干脆来个……请君入瓮?”
      辜振越也表示了赞同,“这倒是个好主意。”
      …………
      公主府。
      士兵将正厅团团围住,杨旷震惊地站了进来,在重重包围中,看见丘独苏走了出来。
      “扶子胥?你要干什么?”杨旷怒喝了一声,“你可知这是哪里?这不是你能造次的地方。”
      “我造不造次不是杨将军说了算。”丘独苏嗤笑了一声,随即眼神一冷,“带上来。”
      很快,哭得梨花带雨的祁舒窈便被人刀架着走了进来,杨旷的怒火再发不出,他的眼中只余震惊,
      “你?你要干什么?”
      丘独苏道:“把虎符交出来。”
      “你要虎符干什么?”杨旷只觉这位扶先生似乎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你……你要造反?”
      “杨连野,我有一千万个可以拿捏你的法子。”丘独苏将祁舒窈用力一拽,揽到自己身边来,“而她也不过只是其中之一。”
      说罢便从自己的袖间拿出一粒药,强行喂给了祁舒窈吃,手段极其粗鲁,祁舒窈咽下后便在不停地呕吐。
      “你对舒窈做了什么!?”
      “当然是下毒啊。”丘独苏把丘独苏推到杨旷的怀里,“这毒的解药只有我有,你若是想要,便将虎符交出来,我自可饶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条活路。”
      “不要,不要啊将军!”祁舒窈一边泪如雨下一边试图阻拦着杨旷的动作,“我不过是贱命一条,可这虎符将军若真给了出去,杨家便是坐实了谋逆的罪名,将军……不要啊!”
      一边是谋反,一边是祁舒窈的眼泪。
      杨旷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好,我给。”
      丘独苏接过虎符,确认无误后,摆了摆手示意撤兵,失去桎梏的杨旷下一秒就直接冲到了丘独苏面前想要给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