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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秧子的婚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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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他坐在船上,面色是不健康的白,唇瓣都泛起了紫色,偏偏笑意愈胜。
      温白苏看着湛蓝的天空,“邢谚,我好开心。”
      他说:“我从来没有哪天像这一刻一样觉得我是活着的。”
      邢谚喉咙发紧,“吃药,吃完药休息。”
      温白苏侧头看他,“你在难过吗?”
      “没有。”
      邢谚恶声恶气。
      温白苏眨眨眼,笑了。
      他不再追问邢谚是不是在难过,而是接过邢谚手里的药,难得乖顺的将其全部服下。
      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
      上到轮船,温白苏脱下湿衣,在浴缸里泡了会儿热水澡。
      浴室门打开。
      擦着长发的毛巾顿住。
      客厅里坐着熟悉的医生护士,检查仪器已经摆了上来。
      温白苏将毛巾搭在肩膀上,坐到沙发上,按照医生的指示检查身体。
      全副武装下水,邢谚又在旁边看着。
      温白苏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因为心情好,个别指数出乎意料的不错。
      医生道:“只要不是极限运动,可以让温先生多接触几次感兴趣的运动。”
      在邢谚的松口气中,温白苏笑着得寸进尺,“我们下次去玩什么?”
      邢谚看他目光期待,沉吟两声,“骑马怎么样?”
      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的感觉,温白苏应该会很喜欢,只是不能让他自己掌控缰绳,不然怕是会跑出去。
      温白苏眼睛亮起。
      他的同意还没有出口,突然想起来,“那你的工作……”
      邢谚笑着揉揉温白苏的头顶,“我和爸妈说一声。”
      温白苏眨眨眼,到底没有忍住诱惑。
      ·
      在海上玩了两天开心的,返程时温白苏有些意犹未尽。
      和才熟悉一点的几个小伙伴告别,温白苏和邢谚坐上了来接他们的车。
      邢谚说是要把事情交给爸妈,那也不是拍拍屁股就能放手走人的,之后几天他都要去公司和邢父交接这两天的事情。
      另外就是……
      要解决掉针对温白苏的人,以及这背后的原因。
      -
      夜晚的洛城灯火通明。
      徐源翻看着调查结果,又看一眼对面的私家侦探。
      “你确定没有查错???”
      向来有条不紊的人这会儿几乎要裂开。
      私家侦探也知道自己查到的东西有些一言难尽,他摸摸鼻子,还是底气十足地道:“这些都是我验证过好几次的结果。”
      徐源捏捏鼻梁,再次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将重点拍下来,发给了在家休息的老板。
      “这件事先告一段落,回头我把尾款打你账户上。”
      私家侦探比了一个ok的手势。
      ·
      手机叮咚叮咚响了好几声。
      邢谚控制着屏幕上的角色解决掉小怪,才低头看了眼手机。
      温白苏眼睛紧锁着自己的小人,头也不回地问道:“要不你先回个短信?”
      “没事,徐源的。”
      温白苏:“啊?”
      徐源的就不用回了吗?
      邢谚听出他的疑惑,简单解释了一句,“他这两天在帮我处理私事,晚点回也没关系。”
      闻言,温白苏很快把关心抛之脑后。
      等到一局游戏结束。
      温白苏惬意地往后一靠,脑袋在沙发上好一顿蹭。
      邢谚伸手抵住他脑袋,“一会儿头发打结了。”
      温白苏哼哼两声,抱着抱枕换了个姿势。
      邢谚吃着水果,打开了手机。
      一连串的照片映入眼帘,划到最上面,看见了徐源的总结:
      老板,有人在外称是您的爱人,并且即将结婚。目前可以追溯到两年前的慈善晚宴。
      邢谚:???
      地铁、老人、手机
      你在说什么屁话.jpg
      ·
      旁边的人突然呆滞,温白苏抱着抱枕蹭阿蹭的,蹭到邢谚身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邢谚下意识按灭手机屏幕,眨眨眼。“啊,遇着个……傻逼。”
      温白苏:?
      邢谚伸手拍拍温白苏的脑袋。
      温白苏沉吟。
      暴起。
      枕头敲在邢谚身上,“你摸狗头呢!”
      邢谚挨了两下,爬起来跑了,“没没没,我哪是那种人!”
      温白苏:哼!
      邢谚关上房门,听外面没动静了,又探出脑袋去看。
      温白苏咕嘟咕嘟喝完水,拿着手机朝他扬了扬,“我睡觉去了哦。”
      等到人回了房间,邢谚才关上门,低头吩咐徐源下一步。
      结果虽然神经病,但架不住侦探可信。
      也许这事背后还有其他人插手,不然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在那之前,他得先处理掉欺负温白苏的那两个人。
      第16章
      积累的工作一大堆,邢谚这几天都很忙。
      温白苏休息了两天,正思索着下次去哪里玩呢,他哥的信息欢天喜地地发了过来。
      【温柏鄞】:弟,研究方向对了!
      【温柏鄞】:[开心到起飞]
      【温柏鄞】:[撒花花]
      温白苏看着屏幕上活蹦乱跳的小人,唇瓣紧抿,迟迟没有点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
      【温白苏】:真的吗?那太好了!
      【温柏鄞】:再过三个月,哥哥一定把你治好!
      【温柏鄞】:[猩猩拍胸]
      最短时限,三个月……
      温白苏深呼吸一口气,回了个‘好’。
      “轰隆——”
      窗外雷声大作。
      夏季的雨来得迅猛,眨眼间就将天地覆盖。
      雨丝被风吹来,落到他的脸上。
      沁凉入肺腑。
      温白苏深呼吸一口气,起身将窗户关上,慢吞吞地走回房间。
      药品如同小山,无穷无尽。
      二十二年的人生,都淹没在这些药品之下,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治疗的结果也太不确定。
      温白苏闭了闭眼,走进邢谚的书房。
      他找出个新本子,握着笔,一笔笔记录下到洛城后的经历和感想。
      ·
      窗外暴雨连绵,房间里光线低迷,暖色的台灯照亮一方天地。
      家门被打开。
      邢谚提着一袋子菜走进来,视线扫过。
      沙发上没有熟悉的后脑勺。
      放下手中的袋子,邢谚往里走了走,在书房门口看见泄露出来的几分光亮。
      门被轻轻推开,端坐在书桌前的青年认真书写着什么。
      邢谚看他写得认真,没有出声打扰,转身出去做饭。
      落下最后一笔。
      温白苏合上本子,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餐厅灯光亮起,厨房里传出翻炒的声音,高大的男人背对着门口,肩背开合间,一碗香喷喷的炒蛋落入碗中。
      温白苏靠着厨房门,眉眼被烟火浸软。
      等到邢谚关火收拾灶台,温白苏才走上前,和他一起端着已经盛好的饭菜往外走。
      ·
      轻缓的音乐流淌。
      两人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在餐桌上交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说起刚刚写的东西,温白苏笑道:“以前没有什么好记录的,倒是最近的日子很开心,想给家人留一个念想。”
      邢谚蓦地顿住,“你不想继续治疗了吗?”
      温白苏认真吃着饭,面对邢谚的询问,理所当然:“反正也没得救。”
      邢谚张张嘴,良久,
      “万一呢。”
      闻言,温白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撑着脸回忆了下,“五岁的时候,妈妈让我再等等,很快就能好,于是我撑过了鬼门关,换来的是秃头和病变。”
      “七岁,他们说找到了新的治疗方法,结果是胃部严重损坏。”
      “十五岁,二次病变。”
      “两年前,第三次病变。”
      在邢谚无言的怔忪中,温白苏笑意吟吟。
      “邢谚,我和你们不太一样,三次病变之后,我就是吊着条命在这世上。”
      “就算我还能活,那也需要很多场手术。”
      “邢谚,我没有勇气。”
      -
      晚饭不知道是怎么吃完的。
      温白苏坐在窗边,懊恼地敲敲脑袋。
      离席前,邢谚神情中的悲伤挥之不去,好似他那话严重伤害了他一般。
      温白苏小声哼哼:“萍水相逢,那么悲伤做什么……”他抱紧怀中的抱枕,长长叹息一声。
      ·
      暴雨一直没有停,天空低沉似抬手可触。
      邢谚心里堵得厉害。
      或许是被这天气影响的,或许是因为温白苏的那一番话。
      他与温柏鄞同龄,年幼治病时与对方成为朋友,曾经温白苏在他这只是‘朋友的弟弟’这一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