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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烂,摆烂,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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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烂,摆烂,摆烂!!! 第202节
      阮仁燧怔怔地坐了回去,脸上惊愕之色未去。
      他心想:那不是王娘娘吗?!
      她怎么也到霞飞楼来了?
      刚好小时姐姐约了几个笔友来碰头,刚好王娘娘也来了?
      是巧合,还是说,王娘娘就是小时姐姐的笔友之一?
      阮仁燧有种窥探到了一个秘密的新奇感,紧接着忽然间想到小时姐姐含糊地提过,这次聚会,仿佛是因为笔友“得过且过”遇上了一桩麻烦……
      如若“得过且过”真的是王娘娘,那她究竟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阮仁燧倏然间想起了王娘娘上一世的早逝……
      他打个激灵,叫了随从过来,悄悄吩咐下去:“你去找霞飞楼的管事,让他差人去二楼六号包间送茶点的时候瞧瞧,看里边来的是什么人,年纪相貌,作何装扮?”
      “一定不要惊动了对方,知道之后,叫他亲自来给我回话!”
      如是过了不久,霞飞楼的管事便毕恭毕敬地来回话了。
      因王娘娘一贯的低调,他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阮仁燧不禁要问一句:“那她是如何订的包间?”
      管事低眉顺眼道:“那位客人出具了俊贤夫人的拜帖。”
      霞飞楼是宁国公府的产业,俊贤夫人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需要她去拜会的人物,想要个包间,岂不是手拿把掐?
      霞飞楼的人怎么可能不识相地去追问对方的身份呢。
      阮仁燧明白过来。
      那管事又简略地说了几句客人的形容。
      阮仁燧就知道——那的确是王娘娘!
      他再三确认:“现在那包厢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
      管事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又补充说:“那位客人带了两个侍女来,都在门外守着,现下她一个人在包间里。”
      阮仁燧面露思忖,回过神来,嘱咐他一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管事素日里迎来送往,接待拜访来客,最是八面玲珑,闻言旋即便道:“殿下说的很是,本来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他走了,阮仁燧开始疑惑。
      王娘娘居然还会有难处?
      什么难处?
      他暗暗地懊恼:要是小时女官在这儿就好了,她肯定能看出许多自己看不明白的细节!
      正头疼的时候,随意地往楼下一瞧,不由得又是一震。
      刘永娘!
      来的居然是曾经在杜崇古家给他和大姐姐做过菜的刘永娘!
      只是刘永娘却不是孤身前来,她旁边还跟着一对母女。
      宋巧手和宋琢玉!
      刘永娘看起来有点头大,回过身去,不知道跟宋家母女俩说了句什么。
      那母女俩脸上的表情倒是如出一辙地带着点严肃,看样子似乎是没有说通。
      到最后,刘永娘叫迎上前来的伙计领上了二楼,那母女俩则在楼下寻了个位置坐了。
      阮仁燧都有点好奇了。
      霞飞楼已经刷新出了王娘娘,紧接着又刷新出了刘永娘和宋巧手母女俩,再之后还能刷新出谁来?
      他接连被惊了两次,这会儿心想:我不信之后还有人能惊到我!
      半晌之后,阮仁燧目瞪口呆!
      我靠,老闻太太,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还是叫孙女闻小娘子陪着来的?!
      闻小娘子瞧着似乎也有点无奈,但还是任劳任怨地陪着祖母一起往楼上走。
      阮仁燧怔怔地看着这祖孙俩,觉得脑子里影影绰绰地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他总觉得自己仿佛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很要紧的东西,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偏偏加载不出来!
      是老闻太太身上有什么蹊跷吗?
      好像不是……
      那就是闻小娘子?
      可他上辈子其实跟闻小娘子,也就是后来的宁妃交际得不少,没觉得她能有什么蹊跷啊?
      阮仁燧迟疑着,看着闻小娘子搀扶着祖母慢慢地登上台阶。
      不知道后者是说了句什么,她抿着嘴笑了起来,脸颊两侧酒窝的痕迹若隐若现……
      酒窝!
      阮仁燧猝然一惊,忽然间站了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了!
      孟聪如!
      他之前往大理寺去寻访獬豸的时候,在大理寺门外遇见了在附近衙门当差的孟聪如,那时候打眼一瞧,就觉得他仿佛跟谁长得有些相似。
      后来孟聪如自报了名讳,他就下意识地以为他与同样跟自己有着一面之缘的孟四娘子相像,竟然也没有多想。
      现下再去回想,孟聪如哪里是跟孟四娘子相像?
      他是像宁妃!
      他们俩都有酒窝,且都是梨涡。
      那双眼睛也像,都是偏圆的杏眼!
      这……
      阮仁燧惊愕不已。
      宁妃是闻相公的女儿,孟聪如是孟家的儿子。
      他们俩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生得如此相像?
      是巧合,还是确有渊源?
      阮仁燧下意识地开始回想孟大书袋和孟太太的面容,不知道是否是他先入为主的原因,他们夫妻俩仿佛同孟聪如都不十分相似?
      阮仁燧陷入到了思考之中。
      保母们看他兀自出神,不敢惊扰,只静静地守在一边。
      不知过去多久,阮仁燧回过神来,瞧了眼房内的座钟,已经到了小时女官她们约定的时间。
      此时此刻,那几位笔友,想必已经碰面了。
      他这趟出宫原本是想看个热闹的,没成想一下子看得太多,反倒眼花缭乱了。
      王娘娘有什么难处,居然不能够跟他阿耶说,反倒要去跟素未谋面的笔友们倾诉?
      宁妃又怎么会跟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孟聪如生得相像?
      阮仁燧还在思考,忽的听见窗外传来一阵令人心烦的尖笑声,紧接着就是有人重重在楼梯上跳跃的闷响声和叫嚷声。
      他心想:怪不得小时女官不爱带小孩儿玩呢,他们是挺烦人的!
      就跟德庆侯府那个爱吵爱叫的小崽种一样烦人!
      那黏黏糊糊的尖笑声和吵嚷上还在继续。
      阮仁燧很不耐烦地往外看了一眼,惊觉居然真是德庆侯府那个爱吵爱叫的小崽种!
      那小崽种重操旧业,追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嬉笑着在推搡人家。
      霞飞楼的楼梯很宽敞,并不陡峭,但对于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来说,在这里被人推打,还是很可怕的事情。
      她眼睛都红了,拽着楼梯的栏杆,瑟瑟地叫:“哥哥!”
      她叫的不是小崽种,而是从楼梯上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一个男孩子,约莫八、九岁的样子,衣着简朴,倒是很干净。
      那男孩子焦急不已地过去护住妹妹,又伸手一把推开小崽种,面带愠色:“你干什么?!”
      小崽种给推得一个趔趄,猝不及防——他显然是没想到对面的人居然敢跟自己动手。
      他勃然大怒:“你敢打我?!”
      霞飞楼的人察觉到这里出了争执,赶忙过来劝和,又有人赶紧去寻三个孩子的长辈过来。
      楼梯上人来人往,还有伙计往来送菜,实在是很危险的地方。
      这一劝反倒激起了更大的怒火。
      德庆侯府的小公子飞扬跋扈地一抬手,指着那男孩的鼻子道:“你娘这个乞丐婆,领着你们两个小乞丐到我们家来要饭,你还敢动手打我?!”
      那男孩还没有说话,那小姑娘已经气愤地开了口:“不许你这么说我阿娘!”
      德庆侯府的小公子看她生气,反倒高兴起来:“我又没有说错,她本来就是来要饭的!乞丐婆,乞丐婆——”
      那小姑娘明显是生气了,顾不得自己是孱弱的那一方,整个人扑了过去,将他撞得身体一歪:“不准你这么说!”
      那小崽种远比她结实,身体略微一晃,很快站定,继而伸手狠狠把她往楼梯下边一推,扭头就跑!
      那小姑娘就要仰面栽倒,好在她哥哥反应及时,扑过去护住了妹妹。
      这时候楼上正好有伙计下来,那小崽种自以为得计,兴冲冲地往上跑,结果一大一小撞个正着!
      那男孩刚把妹妹扶起来,就听“咚”地一声闷响,那小崽种骨碌碌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在最底下躺定之后,不动弹了。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
      四下里陷入了短暂的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