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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烂,摆烂,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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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烂,摆烂,摆烂!!! 第290节
      ……
      戏园里的演出结束了,但真正的大戏才算是刚开始。
      阮仁燧跟大公主各自板着一张小脸,一句话也不说,愤愤地跟圣上和德妃回宫去了。
      等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大公主脸色冷冷的。
      她拒绝再说“阿耶、德娘娘,孩儿告退”,只是行个礼,很简略地说了句“孩儿告退”!
      大公主气气地离开,回九华殿去,板着脸不说话,让阿娘猜!
      相较之下,阮仁燧回到披香殿,倒还是说了几句——原因无他,他也知道,他阿娘真会打他啊!
      德妃自己理不直,所以相应地气也就没那么壮。
      她心照不宣地忽视掉了母子二人为何同时出现在戏园里的前因,只问更前的因:“岁岁,毛七郎设局抢你,你知道,怎么不说呢?”
      阮仁燧就委委屈屈地道:“因为我能解决啊,且也只是毛七郎罢了,真的大动干戈,也不至于。”
      德妃轻轻“唔”了一声,倒是没说别的。
      阮仁燧眼巴巴地瞧着她,希望他阿娘大发神威,帮他把钱给要回来!
      可德妃瞧起来似乎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
      阮仁燧碎碎的回到自己的寝殿去,一颗心凉凉的,心如死灰地躺下了。
      ……
      元明珠出了戏园,登上马车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
      此时此地,她当然见不到不久之前才相逢的两大两小,可她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他们的影子来。
      因为她知道,东都元家并没有一个唤作宝珠的小娘子。
      而元宝珠却以东都元家旁支之女的身份入读了龙川书院,且一干流程都经得起审查。
      要是换成旁人,或许无法想象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元明珠自己就是改了名字,到乐山书院去读书的,哪里会猜不透里边的蹊跷?
      更不必说今日,元宝珠和她的弟弟竟然占据了戏园的第二间包厢……
      须得知道,今日她是以侯府继承人的身份来此的!
      再回想起那对成年男女的气度容貌,元明珠心里边隐隐地有了几分猜测。
      她当然不是独自出行的。
      女性承爵者较之男性承爵者,在子嗣的数量上存在着相对的弱势,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永成侯唯一的孩子,后者怎么可能不放几个可靠的心腹在她身边?
      马车辘辘向前,元明珠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情来。
      “连姑,”她问与自己同行的女人:“今天我们遇上的人,会妨碍到元家与广德侯府的婚约吗?”
      元明珠有点担心旁生枝节。
      连姑听得微微一笑:“我倒是觉得,他们恰恰可以帮助我们解除跟广德侯府的婚约呢!”
      元明珠初听微怔,很快反应过来:“元宝珠跟侯永年,是故意要压毛七一头的,其中必然存在一些龃龉……”
      她若有所思:“或许,我们可以借力打力。”
      ……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也太过于离奇了。
      一直到坐到马背上,叫坐骑驮着,木楞楞地开始往回走,毛七郎都没能真正地回过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杀出来一个人跟他作对。
      又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旁的人在跟那人作对。
      可不管这些人之间都有着多么错综复杂的关系,都不会影响到他最后的结果——白白的将一对儿祖母留给他的满绿镯子丢了,最后却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怎么能叫他不倍感憋屈呢!
      临近中秋,街面上的行人显而易见地多了。
      不知道哪家酒楼的伙计们运载着一车螃蟹途经,留下一缕淡淡的腥气。
      毛七郎闻着那气味,不知为什么,忽然间一阵头晕目眩。
      只是都没等他眩完呢,前头忽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同行的侍从瞧见,心下一凛,赶忙叫他:“七郎,七郎?!”
      毛七郎打个激灵,茫然地向他看去。
      侍从赶紧给他示意来人:“二总管来了!”
      ……
      广德侯府。
      毛七郎被督促着回去之后,就见厅里边能到的人几乎都到了。
      广德侯身上还带着一点酒意,这会儿却生生地叫愠怒给压下去了。
      他今晚上原本还在跟同僚一起吃酒,喝到一半,家里来人,说是侯夫人忽发急病,请他赶紧回去。
      广德侯吓了一跳,匆忙回来,才从妻儿口中得知小儿子干的好事!
      他雷霆大怒:“你这孽畜,都干了些什么?!”
      毛七郎尚且不明所以,那边广德侯一挥手,厉声道:“把那几个畜生一起提了来,免得他贵人多忘事,想不清楚!”
      底下侍从们带了被押解来的京兆府差役和作为同伙的贼人、中人,毛七郎看了一眼,霎时间脸色大变!
      “阿耶,我,我——”
      他意欲辩解,只是“我”了几句,也没说出什么来。
      到最后只得跪地,强行辩解道:“阿耶,我是想弄张梅花卡,可最后不还是没弄到吗……”
      毛七郎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收尾收的很干净啊,且又没有抢到!
      “不知死活的东西!”
      广德侯看他自己认了,显然并非是被冤枉,当下懒得再与这孽畜分说,寒下脸来,厉声吩咐:“把他给我押下去,打!”
      毛七郎骇得面无人色,慌忙求饶。
      广德侯哪里肯理?
      得亏这事儿是皇长子自己处置的,只索要了三万两了事,要是闹到宫里边去,谁知道会如何收尾?!
      当下断然道:“堵上他的嘴,拉出去打,打完了关到祠堂里去,别再叫我瞧见他!”
      侍从领命而去,二话不说,先把毛七郎的嘴堵住了。
      才刚要拉出去打,外头侍从来报:“侯爷,永成侯府的人来了……”
      不只是广德侯,广德侯夫人乃至于世子夫妇俱是脸色顿变。
      毛七郎与永成侯府的元家娘子订了亲,永成侯府的人赶在这个时间上门……
      实在是很耐人寻味。
      广德侯脸色几变,心里边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知道来的必然不会是永成侯,当下黯然地叫儿媳妇:“陈氏,你来待客吧。”
      世子夫人心如明镜,轻声道:“要是永成侯府是为今天这事儿来的……”
      广德侯神情中带着点戚然,无力地道:“没什么好说的,是咱们理亏。”
      一来一往,语焉不详,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
      连姑带了好些东都时兴的特产登门,见了世子夫人,神情周到,语气热络,把广德侯府的人都问候了一遍,一个都没有落下。
      她还说呢:“神都就是神都,到底跟东都不一样,东都的戏园子,演的都是老掉牙了的旧戏,哪能跟神都比啊!”
      世子夫人听她这么说,心里边便明白了十分。
      当下温柔一笑,摇头道:“姑姑别这么说,东都有东都的好处,经年积淀,也不是这边新兴事物所能比拟的。”
      连姑听她说得客气,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真切起来。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纸张发黄的婚书,双手推了过去:“听说太太膝下有位小姐,生得玉雪可爱,天资聪颖,我们小娘子还专门叫我给她带了礼物呢,这是礼单,您赏脸瞧瞧?”
      世子夫人很客气地道:“您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
      又叫人去准备回礼:“我也给您备一点薄礼,带回去给元小娘子,您千万别推辞。”捎带着把自家那份婚书递还回去了。
      连姑在这儿坐了约莫两刻钟功夫,陪着世子夫人说了会儿话,便起身辞别了。
      她来去如风,快刀斩乱麻,了结了整件事情。
      世子夫人感慨万千,私底下跟丈夫说:“如此面面俱到,决断非凡,见到连姑,就可以想见永成侯的风姿了。”
      世子明白她的心思,当下莞尔一笑:“与其钦佩永成侯,不如效仿她,好好栽培自家骨肉。”
      说着,他瞧着榻上已然安宁睡下的女儿,笑吟吟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是不是啊,我们的小丛丛……”
      世子夫人心绪一柔,低头瞧着女儿的睡颜,微微一笑。
      ……
      披香殿。
      天色黑了,燕吉指挥着宫人们掌起灯来,觑着时辰,又吩咐传膳。
      德妃叫人去叫儿子来:“岁岁呢?让他来吃饭。”
      侍从去而复返,迟疑着说:“娘娘,小殿下说他还不饿……”
      德妃听得轻叹口气:“这臭小子,气性真是不小。”
      再一扭头,那边圣上已经捧起了碗,快哉快哉地吃起来了:“别理他,他饿了就自己出来了!”
      德妃:“……”
      德妃有点幽怨地瞧着他:“都怪你!”
      她叫燕吉取了盘碟过来,桌上的几样菜式,小烤猪、八仙鸭子软炸丸子、芙蓉干贝,都挨着给他夹了一点,末了,还专门用碗给他盛了鲫鱼豆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