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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被冷淡夫君听见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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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被冷淡夫君听见心声 第6节
      被唤来议事的谢辞昼停在门口,看见林笙笙站在书房里,像一个安稳落在枯草叶上的蝴蝶。
      谢长兴正站在书柜前拿了一本诗词翻看,垂头捏着胡子,“求名有所避,求利无不营。”
      谢辞昼目光落在书房中规规矩矩静默一旁的林笙笙身上。
      【求名有所避?我看不尽然。钓名之人无贤士!】
      谢辞昼眉峰微动,没想到林笙笙平日里看起来静雅乖顺,背地里这样狂悖。
      谢长兴继续道:“听说你又跑到西街铺子里去了?”
      林笙笙道:“父亲消息灵通。”
      “谢家峥嵘百年,岂能叫你抛头露面丢了气节。”谢长兴冷哼,“今后在家伺候夫君,侍奉公婆,别把林家的铜臭气带到谢府。”
      【腆着脸应下赐婚,岌岌可危时攀住参天大树,究竟是谁丢了气节?是你们谢府别把腐朽气传到我们林家才对吧?】
      【伺候谢辞昼?这辈子别想。】
      林笙笙话里带刺,缓缓道来,“前几日金姨娘来打听我嫁妆单子,儿媳以为谢家遇到了什么难事。”
      谢长兴从书柜前抬起头皱眉:“还有这事?”
      林笙笙继续道:“如今听父亲这般说,可见谢府高风亮节,定不会打新妇嫁妆的主意,儿媳也就放心了。”
      谢长兴听得出她话里的刺,奈何金姨娘这件事做得实在丢人,一时无话,憋了半晌道:“辞昼平日里忙,你该多费些心思在他身上。”
      【把心思费在他身上还不如费在别人身上。】
      谢辞昼刚舒展的眉头又一蹙,莫名想到谢枕欢说的生辰礼。
      既然不愿为自己费心思,又为何几番周折准备?
      林笙笙行礼道:“夫君平日不待见我,儿媳有心无力,还望父亲多劝劝他。”
      【你也等着被谢辞昼冷言冷语吧。】
      【一想到谢辞昼被谢老头烦得不得了,心里就高兴。】
      不再多说,林笙笙退下,刚走到门口迎头碰上谢辞昼,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平日里避她如洪水猛兽的谢辞昼竟然没躲。好在林笙笙反应及时,闪身躲过快步离开。
      ......
      看着皱着眉头心里嘀咕着【见鬼】的林笙笙越走越远,蝴蝶轻飘飘,飞走了,淡淡清甜气息仿佛一阵错觉萦绕怀中。
      谢长兴面色不虞,“林氏不懂规矩,你该好好教她。”
      谢辞昼嘴角噙着冷笑,“林家女汲汲营营,父亲沽名钓誉,谢府也算人才辈出,哪里还有我用武之地?”
      谢长兴气得摔了书怒吼:“我应了你与她的婚事是为了谢家百年基业!何来沽名钓誉?!”
      第5章 冷月 公子矜贵
      春色渐浓,绿意盎然,棠梨居游廊下紫玉兰开的正盛。
      林笙笙伸了个懒腰靠在罗汉床上,看纱窗外丫鬟们侍弄花草,看够了又垂头看一会账目,实在惬意。
      若她没记错,前世这个时候她正忙得团团转,布置院子、安排席面、挑选衣裳首饰——
      因为谢辞昼的生辰就在五日后。
      而现在......
      林笙笙打了个哈欠,竟然闲得有些无聊了。
      “佩兰,把去年我存在琉璃罐子里的荔枝壳取出来。”
      深红色荔枝壳在日光下格外耀眼,林笙笙甩下账本,揉了揉微微发胀的额角,从佩兰手中接过小碾。
      “姑娘,小心您的指甲,还是叫奴婢来吧。”
      林笙笙熟练地扫出刚碾好的碎末,又取了几块成色不错的荔枝壳放入碾子中继续磨。
      “哪有这么娇气,你去取些龙脑、白檀来,这次咱们试试新的味道。”
      将荔枝壳研磨出的粉末筛过后,林笙笙接过戥子开始称龙脑。
      佩兰回身洗了手道:“姑娘可还记得去岁在淘来的那些雄黄?方才我取白檀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现在洗了手还能闻到辛辣味,可见姑娘眼光极好,这块雄黄十分不错。”
      林笙笙正一手拿着戥子一手执玉笔记斤两,闻言漫不经心道:“哦......那确实是块不错的料子,我本留着今年天儿热了配些避暑香丸给......”
      “给谁?”
      “自然是给咱们,到时候我多分你一些。”林笙笙面不改色,若是送给不解风情的谢辞昼,岂不是白瞎了。
      佩兰道:“避暑香丸倒是没怎么听过,是姑娘新研制出来的么?”
      林笙笙点头道:“去年冬天简单配了几个方子,如今就放在宝香楼卖——”
      还未说完,林笙笙忽然站起身,“是避暑香丸出了问题!”尘封许久的回忆忽然涌至心头。
      前世的这个时候,有位年轻姑娘从宝香楼买了些避暑香丸,然而才带回家去用了几日,便皮肤溃烂红肿。
      不知为何,毒香害人毁了容貌这件事被压着无外人知晓,就连宝香楼朱掌柜都不知此事。
      然而,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很快,这件事便在闺闱中传遍,而两个多月后才知晓此事的宝香楼也就没有任何分辨的机会,硬生生吃下了这个亏。
      从那以后,风言风语添油加醋,宝香楼仗势欺人,名声一落千丈,而对门香云楼却日渐壮大。
      佩兰疑惑道:“出了什么事?姑娘您如此紧张做什么?”
      林笙笙又坐下自言自语道:“避暑香珠各类香料十分均衡,用量极轻,怎么会......”
      无论如何,她要找出这名女子。
      所有的疑团,只能从这位买了避暑香珠而皮肤溃烂的女子身上解开。
      “白蔻,你去一趟宝香楼,叮嘱朱掌柜每日将购买避暑香珠的名单抄给我一份,不得松懈。”她必须及时找到这位女子。
      白蔻见林笙笙表情严肃,不敢懈怠连忙催了马车出谢府。
      这件事吩咐好后,林笙笙纷乱的心才安定几分。
      静心焚了荔枝四合香,她道:“这一次,决不许出任何差错了。”
      佩兰捧着香炉放置到六角香案上,道:“姑娘,您这几日定是累了,不然怎么疑神疑鬼的?不如叫人传饭,吃完您也好午睡一会。”
      林笙笙点头应下,站在香案前轻轻扇动汩汩香雾,果香混着甘甜的气息丝丝绕绕,她终于定下心神。
      身后佩兰急急走来,犹豫着开口:“姑娘......”
      林笙笙道:“什么事?”
      “公子......公子来了。”?
      林笙笙埋头吃饭,碗里的粳米很快就见了底,右手边是谢辞昼,他慢条斯理从容优雅。
      【随口问他吃了没,他就端起碗开始吃饭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谢辞昼脸皮这么厚......】
      【很烦,怎么还不走?我都没法好好吃菜了。】
      ......
      谢辞昼默默夹菜,他本不想来。
      在他心里,林笙笙此人狡猾、叛逆,心思跳脱。越是这样,他越是想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
      既然心里厌恶他,又为何非要在旁人面前演得如此淋漓尽致?
      还一演就是四五年......
      谢辞昼任大理寺少卿两年,办过许多疑窦重重的案子,就连废王也曾审过,自认不曾走过眼,可如今却在林笙笙这犯了难。
      审问犯人若是无法一击必中,便要潜伏寻觅时机,探查对方破绽。
      思及此,谢辞昼面色越发沉了下来,周身威压愈重。
      林笙笙噌的一下站起身,“我吃饱了,你自便。”
      【我还是先借故出去一趟吧,可别一会说午睡他也留下来了......】
      【哎不对啊......】
      【不行,这是我的地方,凭什么我躲着他?】
      林笙笙又毅然决然坐下,重新盛了一碗饭,放开了继续吃,这会没有拘束,她左一筷子又一筷子夹了许多菜。
      ......
      谢辞昼见她变脸比变天还快,一时无言。
      身后香案上的荔枝香丝丝缕缕溢出,萦绕室内,满室清香。谢辞昼漫不经心闻了一下,眉目舒展。
      从前他只觉得林笙笙此女是娇养大的,脑袋空空每日里除了吟诗弄月便是思春情意绵绵,着实无趣。
      而现在......
      【谢辞昼夹过的菜,我就不要吃了,真想现在就叫佩兰来撤下去。】
      【我得记一下谢辞昼没吃哪些菜,等下次再敢来,我就偏布这几样,看他还吃不吃得下去。】
      【好啊,不吃肘子是吧!以后我顿顿吃!】
      谢辞昼:......
      【怎么回事?他怎么夹了肘子吃?他吃了我不就没法吃了?】
      【算了算了,何必和肘子过不去,虽然被他吃了一筷子......我将就将就吃吧,就吃一筷子。】
      整顿饭下来,谢辞昼耳边像住了一窝画眉。
      叽叽喳喳个没完,从前没看出来,他这位妻子竟是个如此话多之人。
      忽而想起之前父亲在书房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还是劝一劝林笙笙,叫她少去铺子为妙。
      他听元青说过,新妇若是在夫家与长辈不睦,今后也难以立足,而且......若是闹得谢家不得安宁,实在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