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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书太子卷又忙,皇子们全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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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他需要伯劳的力量,于是要警惕蜘蛛的陷阱,给棒子给枣时刻斟酌。
      对姜良亦然。
      他想要姜良这把拙刀,就得辛勤打磨,还得忧心未来有一日被反咬报复。
      这把刀他磨的十分用心。
      他本打算以柔软的手段为她擦去蒙昧,温水煮青蛙让她逐渐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今日姜良的举动让他怀疑对方是否值得自己如此耗神费力。
      如果对方真的宁折不弯,不愿被世界同化,在异世也坚持成为照亮周围的火炬将心中理想发扬光大,闯出一片自己的青天,祁元祚尊重且敬佩。
      且十分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毕竟他是金丝笼里的鸟雀不知鸿鹄之志,愿意为她插上翱翔的翅膀,送她飞出牢笼,并期待着她未来光正伟的成就。
      如果姜良是刘备,祁元祚愿意成为曹孟德,做一把放虎归山的刺激决定。
      可姜良既非鸿鹄也非刘备,也非坚定的理想主义者。
      她既不让祁元祚敬佩,也没法让祁元祚为之折服,她没有才华也看不到优点。
      她凭什么让祁元祚为她破例?
      为了所谓的道德人权?
      他要是有道德懂人权,早就立地成圣了。
      祁元祚盯着眼前的蜡烛,决定给她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打多少了?”
      伯劳与丝苗一起跪着,没敢起来。
      伯劳:“回殿下,十八下了。”
      “停吧。”
      话刚落,巴掌声就停了。
      “丝苗姑姑,你去告诉她,孤怜她自由不羁,给她机会后悔,当日那盆草莓孤没有给钱。”
      “按一颗一两银子算价,凑个三十两吧。”
      “她没有签卖身契,说是奴婢,实为客人,孤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再出一百两作为赔罪。”
      “她若想离宫,孤给她一百三十两白银,送她出宫,你去问她,走还是留。”
      丝苗应声出去。
      祁元祚踢了踢伯劳:“你也去。”
      伯劳一怔,指了指自己,我?
      小太子扬眉,怎么?聋了?
      伯劳一鞠躬,摸不着头脑的出去了。
      他和姜良的关系你死我活,太子让他过去,是想让姜良走呢?还是想让姜良走呢?
      院子里,姜良十分狼狈,她颤颤巍巍的吐出一颗牙齿,后槽牙掉了一颗。
      这股屈辱让她回忆起当日被魏昭仪在御花园扇耳光的无力。
      等她缓过神来,面前站了两人。
      丝苗原话叙述出来,让她选择。
      姜良第一反应是欣喜,终于能从这里逃走,还能得一笔巨款。
      只要能出去,她有系统的能力一定能比现在混的好。
      丝苗神色有些复杂:“姜姑娘,恕奴婢多嘴,您是奴才命,主子心。”
      “做奴才的,得时时刻刻为主子思考,自己一举一动会为主子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怎么讨主子开心,什么会令主子不开心,这都是要想的。”
      “您什么事由着自己性子来,御花园说去就去,今日的蜡烛说灭就灭,丝毫不考虑自己举动带来的后果。”
      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
      姜良迷茫片刻便悟到了。
      密道。
      因为她不关心小太子的健康,自然不会去想密道是否会给小太子带来阴影。
      她只想着小太子与伯劳说的‘灯灭了孤拿你试问’的玩笑话。
      想着她扑灭了灯,调侃一句‘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可得问罪了劳太监’就能说笑着揭过去这茬。
      于是,她情理之中的犯了错。
      而一个奴婢是怎么想的?贴心的奴婢会忧主子所忧,想主子所想,主子一举一动都会琢磨。
      因此,丝苗发觉了小太子的异常,贴心的提前了掌灯时间。
      伯劳熟悉小太子的底线,拿捏着阴阳怪气的分寸。
      就连最不起眼的胖公公,都默默安排好了狸花背,必不让狸花背晚上进入太子寝殿。
      丝苗见她醒悟:
      “奴婢本想着,您这般性子得殿下喜欢,只要殿下开心,您想如何也就如何了,左右出不了大事,便不拘着您学规矩了。”
      “可惜奴婢错了。”
      “姑娘不要怨殿下,您被殿下带进宫,寸功未立,就提了二等侍女的待遇和俸禄,还派了两个小太监给您使唤。”
      “重活脏活从未让您干过,殿下脾气好,也从未让您苦恼过。”
      “您受欺负,殿下为您出头,唯一一次挨板子,还是殿下昏迷了,没法子。”
      “今日这次挨巴掌,也是姑娘开玩笑过了分,若是别的奴才,早就拖出去杀了。”
      伯劳不耐烦讥嘲道:
      “丝苗姑姑这是为自己的过失找补呢,奴才看,您是年纪大了,心力不够,教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给她说这么多作甚?一百多两银子打发出去,管她死活。”
      伯劳吊儿郎当的打量她两眼,逆着光也不知道他能看出什么来
      “不过这才六七岁,细皮嫩肉的,在外面走着也不安全,奴才行行好,托人给你家里人报一声,让他们来接接你?”
      伯劳啧啧两声,浮夸的羡慕道:
      “一百多两银子,也够你家里兄弟娶个媳妇盖间房子了,你父母不得把你供起来。”
      “姜姑娘好命人啊。”
      “您这就走着?”
      伯劳语气迫不及待,这就想赶人了。
      姜良的欣喜在丝苗与伯劳的一唱一和中逐渐冷静。
      是了,她才七岁,身怀巨款,如小儿抱金过市,说不得一出皇宫就得被人谋财害命了。
      回家里?千辛万苦得的钱财给别人做嫁衣,要累死累活起早贪黑,等弟弟读书使完了钱再等着被卖吗?
      她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归所,没有自保之力,她出去能干什么?
      呆在皇宫,规矩虽多,好歹安全,有小太子庇佑,没人敢欺辱她。
      姜良不禁摇头:“我不走……我不能走……”
      伯劳脸一黑:“你说不走就不走?你今天还非得走了!”
      “来人!赶紧给她丢出去!”
      姜良闻言挣扎:“我不走!我不想走!”
      “太子殿下!奴婢知错!奴婢想留下!”
      丝苗见她醒悟:“住手!殿下给了她选择,既然你不愿意走,奴婢就去问问殿下的意思。”
      不用丝苗进去,小太子自己出来了。
      他左右两边都跟了人,打着灯笼。
      温和的暖光在他身上圈了个光圈。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意识到,雍容华贵一词,也可以形容三岁小孩。
      赤金的灯笼袖龙服,衬得小太子唇红齿白,皮儿粉眉秀。
      像一只熟透的柿子。
      小太子其实不胖,他身上的膘每个幼生期小孩免不了的苦恼。
      初见姜良就承认了小太子的美貌,今晚比那天昏昏大街上的颜色更盛。
      是赤金龙服加持出的极贵。
      “还记得那天你对孤说了什么吗?”
      姜良潜意识不想回想那夜的狼狈。
      她说,绝不让他亏本,她可以洗衣服、做饭、当牛做马。
      她们拉了钩,说骗他不是中原人。
      小太子或许想给她留一份体面,没有现场戳穿她的自尊心,虽然她的自尊心已经没剩什么了。
      “孤信守承诺,自认没有苛待了你。”
      “而你没有做到你说的任何一点,咱们的合约早就破裂。”
      “你该走了。”
      祁元祚漠视她的挣扎和痛苦。
      人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既有又要,愚者。
      第71章 哭哭哭
      可是姜良不能离开,如果有人逼她一把,将她送上绝路,她或许能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意志,做出了不得的事。
      但人没有走上绝路时,但凡有一丝机会都会死死抓住,不敢,也不想试探后面未知的深渊。
      不是所有人都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信念。
      更不是所有人都有破釜沉舟的谋略。
      所以姜良不敢。
      不敢赌出宫后的未知。
      她再次向这个残忍的时代妥协,作为代价,她交出了自己可悲的尊严。
      像这个时代无力的奴婢一样,卑躬屈膝,请求留下。
      祁元祚默默一叹。
      “孤给你机会了,你不走。”
      “孤知道,你的想法和宫里所有人都不一样,孤尊重你,给你第三次机会。”
      他拿出一纸合同,上面是祁元祚歪歪扭扭的字迹
      “十年契约,你老老实实为孤干十年的活儿,十年之后,你若愿意拿出所有银钱赎身,孤就放你离开。”
      “如何?”
      此话一出,伯劳和丝苗都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个奴婢怎么就得太子殿下青眼了。
      凡是入宫为奴,二十才能放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