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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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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手拿开! 第19节
      江荻眉心轻蹙,缺钱确实会让一个人脑筋变不清楚。
      他懂。
      吕科还在问:“那你朋友现在怎么办?有对方动手的证据没?等下,要是真爽约了不会还有惩罚吧?”
      “有。”陆是闻顿了下,不露痕迹又往江荻那边轻轻撇了眼,“所以我也正想办法。”
      ……
      作者有话说:
      ----------------------
      第14章 距离
      放学路上,江荻还是没怎么搭理陆是闻,只在经过小卖店时,给他买了瓶矿泉水。
      陆是闻道了谢,拧开瓶盖慢慢喝,看着也不像渴坏了的样子。
      江荻走了一会儿,借着偏头点烟,状似不经意问:“那什么,你朋友要是强行不应战,会怎么样?”
      “他开台球厅,社会上的人欺软怕硬,会默认他怂,日后少不了来寻衅闹事,台球厅很可能经营不下去。”
      这点江荻能想到,这里的环境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恶狗服粗棍。
      “输了呢。”江荻又问。
      “把台球厅抵给对方。”
      “…操。”
      “现在没有那边伤人的证据,只能先认。”陆是闻默了下,“比赛在这周末,我想过替他上,但对方应该不会同意。”
      “废话,当然不同意。”江荻说完,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看向陆是闻,“你还会打台球?”
      他先前一直觉得像陆是闻这样的书呆子,就算人高马大,应该也不怎么擅长运动。
      陆是闻喝了口水,咽下,喉结轻轻滚动:“还行,偶尔在家打。”
      “……”
      在,哪儿打?
      当江荻站在陆是闻家影音室旁边的屋门口时,再一次感慨起“人”和“有钱人”就特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物种。
      偌大的空间摆放着两个台球桌,靠墙位置是一排擦的锃亮的球杆。
      陆是闻打开其中一个球案上方的顶灯,光唰的照下。
      “左边是中式台球,右边斯诺克,球桌和袋口的尺寸会有区别。”陆是闻边挽袖边走向墙边,熟练地拿起一支杆擦拭,“之前玩过么,来一局。”
      江荻和吕科他们打过几回台球,基本规则都懂,技术凑合。
      但他不怎么爱打,主要是吕科他们太骚,打球装逼成分居多,不是下腰撅屁股就是坐球桌,姿势扭曲还觉得自己贼拉帅,江荻嫌丢人。
      “玩过,没什么兴趣。”江荻嘴上说,但也没急着走,往墙上懒懒一靠。
      不得不说,陆是闻握球杆的样子倒不难看,先前在台球厅他就这么觉得了。
      陆是闻个子高,球杆拿在他手上很合谐,姿势也优雅。
      不像有些人,往那儿一杵,像霍比特人。
      陆是闻闻言点了下头,又把球杆放下:“那不打,去看电影。”
      “都把我带来了,不就是想装一把?”江荻冲陆是闻递递下巴,“装呗。”
      陆是闻没说话,片刻后将球杆重新拿起,来到桌案前。
      当白色母球被一杆击中,嗖地撞向台上的彩球,又啪得炸开时,江荻就知道这人并不是在装。
      他是真会。
      陆是闻换了个位置,再次俯身弯腰,手掌顺势放在球案上,整个身体拉出一道漂亮有力的线条。
      江荻的目光不由落在他分开的五指间,陆是闻掌心微拱,拇指抬起贴向食指关节,做出一个标准的手架姿势。
      他的手指似乎比普通人更长,作为支点时,指节也比平时更加分明。
      江荻不知为何就想起那天他用这只手揉虎哥肚皮的样子。
      江荻揣在兜里的手默默收拢又放松,在心里跟陆是闻比了比大小。
      在此之前,江荻一直认为台球就是种流氓运动,毕竟平时在台球厅遇到的都是些叼烟泡妹子的精神小伙。
      平生还是第一次觉得它贵气。
      又是接连几个球被击打入袋,清脆有力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房间里。
      当最后一枚“黑八”进洞,陆是闻将腰直起,偏头往江荻这边看。
      江荻忙把视线收了回去。
      陆是闻的姿势一点也不花里胡哨,不像其他人一会儿踮脚尖一会儿上球桌,比起打球更像演杂技。
      陆是闻把球杆立在一边,静了几秒:
      “装到了么。”
      江荻没想到他会开玩笑,愣了一下后哧地笑出声。
      很短促,接着像意识到自己人设崩了,又迅速把脸绷回去,略一点头:“还行。”
      “你要不要试试。”
      江荻其实是想试的,刚看到陆是闻一通solo,心里难免发痒,不羡慕是假。
      他倚墙立起,边朝球桌走边冲陆是闻伸手。
      陆是闻用下巴指指杆架:“换一根。”说着替江荻另选了一支球杆。
      江荻一看不乐意了。
      凭什么自己这根比陆是闻那根短?
      嫌他矮?!
      陆是闻:“这支杆头更好打。”
      江荻:“……”
      算你小子会说话。
      江荻握杆来到桌边,拿起一旁的巧粉摩擦杆头。
      打台球时为了防滑,需要事先在杆头涂一层。
      “不要使劲钻,用四个角擦。”陆是闻轻声道,“沾杆不好清理。”
      江荻嫌他事多,但还是听话地改用巧粉边角。
      当陆是闻帮他重新摆好球,他弯腰趴在球桌上时,原先的跃跃欲试瞬间就被无数杂念取代了。
      这特么该怎么打来着?
      自己现在的姿势蠢不蠢?
      为啥觉得哪儿哪儿都别扭?
      ……打不进去就丢人了!
      陆是闻并没催,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江荻咽了口唾沫,握杆的手紧了紧,用杆头指向母球。
      啪!
      母球飞了出去,彩球应声而散,其中一个纯色球直接被他击打入洞。
      江荻松了口气,只觉得手心都在微微冒汗。
      还好,没拉!
      他下意识就朝陆是闻看,嘴角忍不住上扬。
      陆是闻轻轻鼓了下掌,江荻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急着讨表扬的小孩。
      江荻直起腰,沿球桌寻找下一个角度。
      然而当他再次挥杆打向目标球时,幸运之神并没继续眷顾他。
      起初江荻心态还算稳,但到接连造成几次失误后,他原就不多的自信心一点点破防了。
      第一次入袋的是纯色球,照规则他需先将所有纯色打完才行。
      但手里的杆仿佛不听他使唤,明明看的是纯色,一杆下去母球却朝着花球跑了过去。
      最后不是目标球狠狠撞向库边,滚向更刁钻的角度,就是连边都没碰到。
      在眼睁睁看着母球以一道华丽抛物线飞出球桌,在地上狠狠滚了几圈,停到陆是闻脚边后,江荻黑着脸把球杆一撑。
      特么,不好玩。
      陆是闻弯腰将球拾起,放回球案安慰:“没关系,你球打的少。”
      嗯,我人打的多。
      陆是闻又看了他片刻,朝江荻走去,站在他身后。
      “脚分开,与肩同宽。”
      陆是闻声音贴得很近,低沉温缓,“右腿尽量绷直,左腿弯曲,身体不用太往前,会干扰你挥杆。”
      江荻想说不打了,但又有点不甘心,听从陆是闻的指示调整了姿势。
      “这样?”
      “屈膝。”后背被一只手掌贴住,力度不重:“往下趴。”
      江荻不习惯跟人靠这么近,被一碰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机械弯腰。
      像是注意到江荻的紧绷,陆是闻主动将身体向后撤开,在两人间拉出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