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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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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第181节
      乐无涯捏起嗓子,细声细气道:“各位,你们认错了,我不是客商,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我——”
      乐无涯的话没说尽,那人便一把拔出了他防身的匕首,毫无犹豫,反手刺进了乐无涯的小腿。
      这一匕首扎得奇狠无比,乐无涯甚至听到了刀尖撞到自己骨头的声响。
      在汹涌而来的剧痛中,乐无涯并没有喊叫。
      他像是吓傻了,又像是疼痴了,任凭那人把他拖布袋一样地拖了下来。
      那戴着狗皮帽子的寮族人扫了一眼正在呜呜怒吼的二丫,狰狞地微笑了一下。
      不错。
      姓仲的情报很准确。
      如他所说,这狗长了个威风模样,但是个银样镴枪头,老老实实的,每次小太爷牵它出来遛,就没见它扑过谁咬过谁,谁都可以摸它一把。
      他又看向了乐无涯。
      此人面色冻得雪白,愈发显得一双紫色眼睛深邃诡谲。
      寮族人歪着脑袋,不大相信,好不容易在殷家村谋得了的一条财路,就断送在这个年轻后生的手里?
      他此来,是奉命把乐无涯全须全尾地带回寮族,细细炮制,非把他零碎折磨个半年,方能解气。
      可他低估了此处的严寒,险些冻毙于此。
      还好,尽管走了些弯路,最终还是找到了他。
      他口齿清晰地道:“钱。”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乐无涯额头滚落:“没,没钱……”
      寮族人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就要命吧!”
      乐无涯汗涔涔的,在寒冷和疼痛中嫣然一笑:“好啊。”
      言罢,他猛然抬起另一只手,袍袖一抖,一个精巧的臂缚弓·弩便见了天日,箭头对准了寮族人的咽喉侧面:
      “……我这就来拿。”
      话音落下,他指尖发力,一扣机扩,弩·箭弹射而出,顿时从寮族人的脖子上穿刺而过!
      自从在殷家村猝然地受了一次伏击,乐无涯便又凭空生出了几十个心眼,但凡外出,必要在身上携带些武器傍身。
      在那人拽住他手腕时,他已经在悄悄调整姿势,单手按弦了。
      可乐无涯也全没想到,此人心黑手毒,全是冲着废掉他来的。
      他晚了一步,腿上挨了一刀,面上不显,胸中已经是怒火沸腾。
      他乐无涯何曾吃过这种闷亏?
      气死他了!委屈死他了!
      在怒气升腾中,乐无涯咬牙切齿地朝一个方向抬手一指,怒道:“二丫,去!”
      平时那一味围着乐无涯嘤嘤叫的乖巧二丫受了命令,如同一道黑色闪电,骤然蹿起,一口咬断了持弓之人的咽喉。
      变声突然,转眼倒下了两个人,其他人顿时慌乱。
      乐无涯单手拔下后脑的发钗——那钗被拆分两半,被做成了一把小剑的形状。
      他拔出那把小剑,将冻僵了的手放在口边一呵,不假思索,劈手丢出,正中一名持弓之人的心脏。
      那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还剩两人。
      袖箭只能藏上一枝,乐无涯手头暂无其他武器,心电急转,又一指一个快步向他奔袭而来的人:“二丫,去!”
      那人眼看着同伴被咬穿脖子,已然有所防备,听了乐无涯的指令,他伸出胳膊一挡,阻住了它那致命的一咬,和二丫狠狠撕掳起来。
      另一个手持大刀片子的人见那鬼魅似的大黑狗并没来咬自己,心神一松,刚要持刀去寻乐无涯,骇然发现,那人已经不在马边了。
      唯有一盏风灯,被搀着浩浩大雪的北风吹得晃动不止,平添了几分鬼魅之气。
      那人失了目标,心中愈慌,正不知所措中,忽听到一个戏谑声音道:“嘿。低头。”
      他出于本能,循声低头,突觉咽喉一凉。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手来,握住了喉咙中插着的那根晃动不止的羽箭。
      乐无涯侧卧在地上,手持着被他一钗扎死的人手中掉落的弓箭,缓缓地吐出一口白气:“你不低头,我不好射呀。”
      大刀片子哐啷一声,跌在了被冻得铁硬的道路上。
      战场的另外一隅,胜负已分。
      二丫动用一张长嘴、一口利齿,将对手裸·露在外的皮肉撕咬得面目全非。
      他滚在地上,哀嚎不止。
      乐无涯垂下手臂,踉跄着爬了起来:“二丫,成了,留个活口吧。”
      转眼之间,攻守之势异也。
      乐无涯拄着长弓做拐杖,忍痛单脚向前蹦了两下,想找个利器,把人挨个补一遍刀再说。
      一阵骤风泼洒而来,将一地雪片卷起,劈头盖脸地朝乐无涯打来。
      乐无涯抬手挡脸之际,小黄马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马嘶,二丫也离弦之箭一般,冲着黑暗中的某处直蹿而去!
      然而,二丫才和两人近身搏斗过,咬出了一死一伤的辉煌战绩,已是强弩之末。
      在黑暗中,风声裹挟来了二丫凄厉的叫声。
      它被人凌空一脚,踹到了路侧的边沟。
      乐无涯也看清了来者。
      风灯一闪一闪的,映出了寮族人被血染红的狰狞面孔。
      他的脖子被刺穿了,然天不绝他,气管并未被射断。
      他手里拎着掉落在地的大刀,像是刚从地里爬出的阴尸,嗬嗬地发出粗重狠戾的喘息,摇摇晃晃地朝乐无涯疾速奔来!
      乐无涯拔脚要跑时,一阵火炙似的钻心剧痛,沿着他的腿一路攀爬而上。
      他就势往地上一扑,手握长弓,借着摇晃不已、忽明忽暗的风灯光芒,尝试寻找箭囊。
      寮族人铁了心要宰他,步步追击,对他连劈带剁,连扫带刺。
      而乐无涯奸猾无比,每次都是险伶伶地躲过一劫,始终不死。
      终于,乐无涯摸到了那持弓之人的箭囊。
      而那寮族人,此时距离他只剩两步之遥。
      他俯身咬牙切齿的动手抽箭,可箭囊被那人压在了身下,箭又太长,左抽右抽,仍不可出。
      乐无涯心脏紧缩发颤,头脑和手却异常稳当。
      他双膝着地,穷尽全身力气往前爬了一步,总算是将箭拔了出来。
      他返过身来,以极迅之速搭箭上弓,急急按弦时,寮族人的刀已经落下,直奔他的脑袋而来!
      然而,刀势落到一半,便再无法寸进。
      紧接着,乐无涯的头脸俱是一热。
      恰在此时,巨风稍停,风灯的摇摆渐止。
      那寮族人站在了那里,脑袋则连带着那顶狗皮帽子,滴溜溜地滚落到了乐无涯的脚边。
      一股股的血从他的腔子里喷涌而出。
      乐无涯用肩头擦了一下脸,发现自己被生生溅了一脸血。
      他简直想骂人:
      杀个人而已,搞得这么不干不净的干什么?!
      无头的寮族人手持大刀,朝乐无涯的方向倒来。
      一只手扯住了那人的后领,轻巧地将他往旁边一搡。
      寮族人原本是个大高个儿,和来人一对比,也被衬成了矬子。
      乐无涯双手撑在身后,喘息不止:“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赫连彻将弯刀一甩,甩掉其上的血珠,利落地插回刀鞘,皱起剑眉,冷静地想了一会儿,答道:“跟踪你。”
      第116章 爱恨
      赫连彻逆着风势蹲下身来,将呼啸北风挡在了身后,探出来手来,握住了乐无涯的脚踝。
      乐无涯向后一闪。
      赫连彻眼皮不抬,冷声道:“腿不要了?”
      这句话颇具威慑,乐无涯老实了下来,当真不动了。
      赫连彻一矮身,将他打横抱到了边沟避风处。
      靴子被除下后,乐无涯登时冷得打了个哆嗦。
      眼看是没处躲没处藏了,索性把脚往赫连彻怀里一揣。
      赫连彻看了一眼他那直踩到他肚子的脚,面寒如冰:“你倒不见外。”
      乐无涯抿着嘴,故意试探他的底线:“冷。”
      赫连彻:“再往上踩踩。”
      乐无涯反应了一下,明白他是何用意后,便将腿抬得高了些,方便他检视。
      赫连彻一下下捏着他的腿骨,问他:“刚才手头没有兵刃,怎么不拔匕首?”
      乐无涯:“有匕首堵着,不会流血太多。拔出·来才完蛋呢。”
      “嗯。懂得挺多。”赫连彻说,“不是江南米商出身吗?铺子里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