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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根下[先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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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根下[先婚] 第9节
      安静的空间里,男人低低笑起来的音调有些酥麻的感觉,比凉下来的茶都要更涩一些,让人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宁豫唇角微抿,忽略这一瞬的不自在,故作自然:“当然不行,你要星星月亮这种东西我怎么给?”
      谢枞舟被她逗的笑容更大了。
      “谁会要这些东西。”他站起身来,主动率先离开包厢,只留下一句:“绝对只要你宁大小姐给得起的。”
      宁豫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隔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回到包厢时已经不见谢枞舟的身影了,她走到辛黛旁边问了句:“谢二呢?”
      “他啊,早走了啊。”辛黛已经和人拼过一轮酒了,此刻正在上头中,笑眯眯地说:“你刚才出去接电话不久后他就走了,看来就是过来露个面。”
      宁豫沉默片刻,心想那这人特意过来这么一趟,原来是专门和她说这件事的。
      虽然这么多年看起来没什么交情了,但到底‘老同学’的底子还在嘛。
      不自觉的笑了下,宁yu豫拿起自己搭在旁边的大衣:“我也先走了。”
      “喂喂喂,你是主角。”辛黛连忙拦住她:“怎么可以走这么早了。”
      “真不闹了,头疼。”宁豫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今天时间早,我正好回去好好睡一觉。”
      辛黛到底也是心疼她的,闻言没有强留,抱了抱她:“那回去好好休息哦。”
      宁豫点点头,裹着大衣拎起包离开。
      等走出会所门口被冷风一吹,她才蓦然想起自己刚才忘记的一件事。
      和谢枞舟交流的时候,自己居然忘了问那个金刚鹦鹉的事了。
      想到这里,宁豫干脆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过去。
      男人秒接,就是声音有些疑惑:“嗯?”
      显然是不知道刚面对面谈完,她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刚才忘了问了,”宁豫说:“我听爷爷说,你送了他一只鹦鹉。”
      “是啊。”谢枞舟大方承认:“之前去拜访你家老爷子,空着手不好,正好听说他养了只鹦鹉,就当送个作伴了。”
      毕竟宁从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活物可比送那种其他的礼物显得贴心多了。
      宁豫‘嗯’了声,想起礼尚往来这回事:“爷爷和我说这件事了,等哪天你带我去趟谢宅,我也给谢老爷子准备了礼物。”
      “这么客气啊。”谢枞舟笑了:“行吧,你挑时间?”
      他知道宁豫主动提出过来拜访肯定是在宁从光的暗示下要求和他们谢家‘保持关系’。
      但无论为了什么,反正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的。
      宁豫脑子里想着另外一件事,自然没品出来他更深层次的一丝笑意,应了声:可以。”
      她准备的狼毫笔是在法国的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一位老艺术家收藏的笔杆子,送出去绝对不丢面儿。
      所以她不怎么担心礼物拿不出手。
      但其实宁豫这本来是给宁曾帆准备的来着——她这个父亲在宁氏这种鱼龙混杂的大家族里算是很‘软’的那种性格。
      宁曾帆身上没什么铜臭气,从年轻起就喜欢舞文弄墨,做些文人事情,就连大学的专业,从事的职业都是在大学里简简单单的任职一个历史教授,也不沾宁家的光。
      只是在宁从光看来,这就太没‘出息’了。
      他常常说,宁家二门,就出了宁豫这么一个好争好斗有心气儿的。
      不过宁豫倒是觉得父亲这样没什么不好。
      一个人想要在商贾世家里全面的成长起来,不光是要学习经营的技能,同样要修炼其心智,才能走的更长远。
      她始终记得小时候,宁曾帆把自己抱在膝上,给她读朱自清的散文诗的画面。
      ——灯光终究夺不了那边的月色,灯光是浑的,月色是清的。
      -
      谢枞舟在其中做说客,宁晟的事情解决的很快,对面要了一大笔赔偿金。
      这不算是‘讹人’,毕竟伤害是实打实的造成了,况且对宁家这样的家族,压丑闻保声誉远比钱要重要。
      宁豫谢过他,然后很痛快的签了支票。
      但这事儿过后,她用了点手段教训宁晟,不仅停止了对他的一切接济,还把他在城南那边的两套房子都收回来了。
      死东西没办法狡兔三窟,金屋藏娇,却也不敢抱怨什么,趁机每日三省吾身。
      从小到大,宁晟虽然没出息又废物,但最怕自己这个姐姐。
      他这次倒是乖觉了一次,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了谢家那边,还有谢枞舟帮忙,主动问:“姐,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感谢一下谢哥?”
      宁豫看他一眼:“你说呢?”
      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这么点事还要问她?
      “姐,我也不是一点人情世故不懂,但就我这面子,怕请不来谢哥啊。”宁晟扯着她的袖子,笑的狗腿:“你帮我撺掇撺掇呗。”
      宁豫沉默片刻,淡淡道:“等过一阵子你攒个局,我试试看。”
      她知道宁晟这也是想做成点事,想趁机积累些人脉了。
      怎么说呢,甭管他水平如何,首先有这个意识就已经算是一种进步了。
      但谢枞舟会不会给面子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宁豫把丑话说在前头,但宁晟却不以为然,反倒自信满满。
      “姐,谢哥不是姐夫好兄弟吗,还能不给你面子啊。”他不懂职场关系这些事,思维还蠢钝的停留在‘人脉能解决一切’的阶段。
      宁豫皱眉,有些不耐:“别说这些,他那边的朋友是他的。”
      虽然……谢枞舟和自己也算得上朋友吧。
      宁晟一愣,压低声音:“姐,你和姐夫吵架了?因为酒店那事儿啊?”
      “没有,你别问这些。”
      “问问怎么了,你们俩要吵架多尴尬啊……”宁晟嘟囔着:“我听爸妈说,爷爷过段时间准备给你弄个什么执行晚宴,到时候还要让姐夫来呢。”
      宁豫沉默着没说话,半晌后起身,拎着包走人。
      这个所谓的执行晚宴其实就是庆功会,老爷子早想给她弄一个了,眼下她华丽的解决了三个大单,正是把她介绍给商圈所有人的大好时机。
      其实就是一种人脉的资源置换,互相结交的场合。
      而李之逞作为她的未婚夫,肯定要在这种场合跟她一起出席——就像宁晟说的,吵架了自然会尴尬。
      可是,自己和李之逞又没吵架。
      在电话里说的挺清楚了,他们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只要不影响到利益,不在明面上给对方难堪,其余的都不是大问题。
      宁豫暂时不想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开车去了西单一家风评不错的陶艺馆。
      难得休假,她只想专注地放松。
      她从小就有捏泥巴的爱好,闲暇时就会去陶瓷馆陶艺馆捏一捏,非常解压。
      眼下去的这家陶艺馆是好友景以推荐的,确实还可以,环境和老师都不错。
      宁豫纤细的手指沾了满手的泥巴,随便擦了擦,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抽出手机一看——是李之逞的名字。
      她秀眉微蹙,犹豫片刻站起来去外面接。
      一般这种私人时间宁豫是不想接电话的,但李之逞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有要紧事,他不会打电话过来。
      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宁豫也不能冷落着。
      虽然在经历了新加坡酒店的那件事后,她确实觉得意兴阑珊。
      但如果把经营她和李之逞的关系当成一种工作的话,也能做下去。
      李之逞好听的声音在电话对面响起:“在干嘛?”
      宁豫:“有事直说。”
      工作的话主打一个简洁高效,多余的废话就不用说了。
      对面沉默片刻,李之逞似是有些无奈的轻笑:“我回国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行。”宁豫答应了下来,垂眸看了眼手表:“几点?”
      “七点吧,我去接你。”
      “不用,我在外面,自己开车了。”宁豫拒绝:“你把位置发过来就行。”
      她放松的陶艺馆就等于一个小小的乌托邦,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具体位置。
      现在才下午,宁豫又捏了一会儿泥巴才起身离开,开车去李之逞发来的那个餐厅。
      是在南市郊的一家私房菜馆,她之前来过几次,老板是冯家的公子哥儿,很阔,在京北这种寸土寸金的地儿都能扩出一大片地儿专门弄他这个私房菜。
      弄了几个老厨子,不对外营业,按桌按人脉接客,基本就是一个名流贵胄谈事儿的私人场所了。
      宁豫把车开进院里,眼睛很尖的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谢枞舟那辆很烧包的保时捷,因为前不久刚见过,所以眼熟。
      她微微挑眉,顿时反应过来今晚这不是两个人的晚餐。
      可李之逞既然把朋友叫过来了,怎么不提前和她说一声?
      宁豫一边想着一边下了车,走进餐厅时正巧就碰见了谢枞舟从二楼下来,四目相对,后者冲她笑了笑。
      “嫂子。”他说:“你迟到了。”
      她是迟到了几分钟,但这个称呼……
      宁豫秀眉微蹙,还来不及品味一闪而过的不悦感,就看到李之逞也从后面的包厢里走出来了。
      三个人一起吃了顿不咸不淡的晚餐。
      虽然这家只接熟客预订的私房菜味道不错,但宁豫还是觉得入口后没滋没味。
      桌上大概只有谢枞舟是没心没肺在享用美食的,觉得今天的糖醋排骨做的相当不错,还给她夹了几块:“多吃点。”
      宁豫:“……”
      她本以为今天是鸿门宴来着,再不济也该有什么诉求才弄个饭局,但这俩男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