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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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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七】
      -
      段秋寒的手下将麻袋扔地下发出巨大声响的时候,唐斯年不露痕迹的皱了一下眉。
      他听着就觉得疼。
      “我让你把人抓回来,你怎么给装回来了?”
      段秋寒辨驳道:“大哥!你说躲着山鬼,我只能潜进去把被子一裹装袋子里带回来啊?不然我怎么带回来?”
      地上的袋子里不停的动,唐斯年挥了挥手,“解开吧!一会闷死了!”
      段秋寒掰开刀时唐斯年嘶了声,段秋寒一脸苦相,“大哥!又怎么了?”
      “你伤到人!”
      唐斯年出声提醒道。
      段秋寒叹了口气,今天唐斯年怎么婆婆妈妈的?
      他让手底下的人伸手去解袋子上的绳子,一个男人立刻窜了出来,手里握着那把熟悉的伯莱塔。
      唐斯年看见后脸顿时就黑了。
      段秋寒受惊的哎呦一声,目光惊恐的看了看唐斯年,又看了看他。
      “山鬼?咋是你啊?”
      “三当家,你他妈有病吧?我睡得好好的,多急的事要用这种方法给我整来啊?等不了了?还是怎么着啊?”
      山鬼明显气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那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段秋寒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想笑还不太敢。
      他怕山鬼的枪走火。
      山鬼的内裤上是…水冰月吗?
      屋内的人忍得脸上通红一片,也就唐斯年大大方方的笑了。
      他不仅笑了,还拿手机拍了照。
      唐斯年拿着手机慵懒的说道:“山鬼,人交出来手机给你。”
      山鬼皱眉,不明所以的问道:“不是,大哥,你要谁啊?合着你们去我那抓人去了?要抓的还不是我?”
      唐斯年脸上的笑容落下,明显能看出耐心已经到了顶端。
      山鬼怎会不了解他,说道:“你看你,又吓唬我。”
      “是你自己交,还是我叫人去抓?”
      他低着头摸着AK的头,AK幸福的仰头眯着眼。
      山鬼见搪塞不过去只能招了。
      “她不敢回来,不然也不能躲我那去……”
      唐斯年要不是有充足的证据他不会直接动手的。
      段秋寒不解的问道:“你们说的到底是谁?我怎么没听懂呢?”
      山鬼哎呀了声,“你连绑谁你都不知道,你可不就绑错人了吗!”
      “能不能说明白点?”
      “阿川。”
      山鬼很随意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段秋寒愣了半晌,“阿川回来了?”
      山鬼点了点头,“回来是回来了,不过不敢见大哥。
      现在跟着我这些事情,手不比我轻。
      我还想呢,她这样早晚得出事。”
      段秋寒说:“我去抓她回来。”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唐斯年也没有阻拦,那便是默许了呗?
      山鬼嘿嘿一笑,道:“大哥,你是不是现在得给我找条裤子?”
      唐斯年看了眼他的水冰月,嘴角轻勾着喊了家里的阿姨,“去拿一条他能穿的裤子给他。”
      山鬼换好衣服下楼,唐斯年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沉思,在想什么却不得而知。
      他站在原地犹豫,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山鬼。”
      得,不用犹豫了。
      山鬼坐在一个单人沙发处,唐斯年给他扔过来一支烟,自己低头点了一支,眼神看向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山鬼抬眼想了想,道:“大约快一个月了。”
      “头发是剪了么?”
      山鬼笑了笑,“假发,天天热的里面都起痘了。”
      他笑着笑着看唐斯年的表情不太好,慢慢的收回了笑容,“大哥,阿川她有自己的苦衷,她回来不告诉你这个事吧,我也帮忙了,你要罚就连我一起罚,没事我那个不能全让人小姑娘一个人担着。”
      “我什么时候说要罚了?”
      山鬼面上笑着,心里想着你那脸都要能滴出墨来了。
      “不罚就好,不罚就好。”
      唐斯年深吸了一口烟,问道:“伤好了?”
      山鬼点了点头:“应该是好了,丫头命大哈哈,大哥,我问你句不该问的,你之前说的那个还算不算数了?”
      唐斯年挑眉,反问:“哪个?”
      “就你说让阿川当大嫂那个。”
      唐斯年轻笑,平淡的回道:“我和阿川一年前就已经没关系了。”
      “大哥,人为你挡了子弹,你别这么狠心啊!”
      唐斯年摇了摇头,“你不懂,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阿川突然出现在门口问道。
      唐斯年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一年不见她好像又瘦了。
      戴着假发和假小子一样,下巴看起来更尖了些。
      身上裹着被子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麻绳,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问他:
      那是哪样?
      唐斯年伸手挥了挥,让人把她松开。
      她就如突然被松开牵引绳的小宠物一般,往主人的怀里跑去。
      她跳坐在唐斯年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委屈的在他颈间说:唐斯年,我好想你,每天每天都想。你想我了吗?
      想了吗?
      也没有很想,只是闲下来的时候会想。
      只是每个深夜会想。
      每次在伽仕的办公室会想。
      偶尔去那片海边会想。
      醒着的时候会想。
      真的,没有多想。
      -
      “阿川,下去。”
      她摇头,死死的抓着不松手。
      她从他颈间起来与他对视,眼睛里的水控制不住的流,鼻头有些红红的,嘴巴也委屈的嘟着。
      “唐斯年,我…特别想…回来找…你,但是…我不敢。
      我怕我…回来了,你就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我怕…我回来了,你把我赶出去…说你不要…我了。
      我就想着我回来…离你近点…就好,你别说…不要…我,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抽泣,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特别像一个小朋友在爸爸的怀里承认错误时的模样。
      最令人惊讶的是,唐斯年的眼睛也红了。
      没有人见过他哭,
      像今天这种只流两滴眼泪的样子,
      都是第一次。
      他挥手弹去,又伸手温柔的擦了擦她脸上眼泪。
      只听她接着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唐斯年,你说我他吗的背不背?
      我是上刀山下油锅,千锤百炼终于能跟你在一起了,你就不要我了,你说我什么命啊?
      啊?你告诉告诉我?我还得怎么做啊?
      想跟你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