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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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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她夹起鸭肠正要往乔宇碗里放,齐燃轻哼一声,桌底下直接一脚踹过去。
      “操!”乔宇低头捂住腿。
      “自己没手?”齐燃抬了抬底料碗,抢走乔宇的鸭肠。
      杠上了是吧。
      他反腿踢。
      踹到桌跟。
      “操。”
      齐燃施施然吃东西不管他。
      齐燃结了账,四个人走出热乎乎的火锅店。
      冯行拉着乔宇谈天说地,齐燃拐弯就把他俩甩开。
      阮谷手里拿着饮料,时不时喝一口去压下麻颤感。
      齐燃歪头看她。
      就像城市姑娘。
      “来市里上学怎么不告诉我?”
      “当时还不确定是哪个学校,想确定之后再说。”
      “怎么回事儿?你妈跟乔宇他爸结婚?”
      阮谷拧好瓶盖,“准确的说,应该叫试婚吧...”
      阮谷有些不好意思,微顿,“乔宇哥反对,说没有一起生活过会不合,我妈让我一起过来试着住,磨合到乔宇哥同意。”
      “... ...”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原来是这么用的。
      齐燃第一次觉得自己语文好。
      “操!阮谷!你凭什么不跟着我?”乔宇暴跳如雷出现在身后。
      阮谷吐吐舌朝齐燃挥手,“我先走啦,该回家了。”
      她脚步轻快离开视野,冯行凑上来,“哥,乔宇那小子太灵敏了,没走几步就发现阮谷妹妹不见了。”
      “冯行...”
      “嗯?”
      “你觉得我转学怎么样?”
      冯行吓得腿一颤,双手熊抱住他,“哥,你不要离开我,说好的全国冠军,你忘了吗!?你怎么这么狠心,竟然想要抛下我!”
      他声嘶力竭的控诉。
      齐燃挣脱他,“我就说着玩。”
      冯行立马收好表情,“说着玩就对了,哥,你转到一中,他们校篮球队控卫就是乔宇,去了尴尬。”
      “下午还打篮球吗?”
      “不打了,没心情。”
      ... ...
      回了家,齐燃径直上楼回房。
      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摸出手机。
      蓝色窗帘顺着风在跳舞,他扒拉着一中的论坛。
      越看帖子越生气。
      他翻了一圈,捞着被子盖住头。
      忍不住,手又伸出来摸手机,藏到被子里看。
      #扒扒乔宇的女朋友#
      #乔宇女朋友真的巨可爱有没有#
      操啊。
      他关了机扔到床尾。
      他心里暴躁得像只黑狗。
      过了十分钟,他坐起来,揉揉乱糟糟的头发,跨步下了床拿着手机出了门。
      ... ...
      黑沉沉的夜,仿佛是无边的浓墨。
      没有天赋的画家随意涂抹,暗沉不见星光。
      阮谷乖巧的坐在饭桌上,时不时答一句乔森运的话。
      阮珊动作轻柔的给他夹菜,眼底掩不住的爱恋。
      乔宇不耐烦的坐在一边打游戏,被骂了才不情愿的扒两口饭。
      “输了。”乔宇扔掉手机站起身。
      阮谷:“你还没怎么吃。”
      乔宇翻白眼,“关你屁事。”
      乔森运眉头拧起来,“怎么说话的?”
      乔宇皮笑肉不笑勾勾嘴角,“亲爱的继妹啊,我吃不下,你出去给我买点夜宵吧。”
      他往前走几步倒回来,假装掏了掏口袋,“你有钱吗?唉,你这种乡巴佬肯定是没有的。”掏了一会儿,他摊手耸肩,“我忘了,你肯定有钱,毕竟你妈也算是野鸡变成凤凰了。”
      阮珊神色难看,笑意变得勉强起来。
      阮谷没有见过父亲,她跟阮珊姓。
      阮珊柔弱、没有主见、动不动爱哭,可是...
      也是她妈。
      她站起身,朝乔宇笑,明朗又宽容。
      “我去给你买吧,你想吃什么?”
      阮谷下了出租车,跟着手机地图走,找到乔宇指定的店铺。
      光晕铺展开,就像是夜明珠。
      阮谷进了店,摊开捏在掌心里的纸,说了乔宇要的东西。
      她坐在一边椅子上等待。
      城市里,人的生活节奏很快。
      在村子里的人都会熄灯的点,这里到处的都是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过了好阵,东西还没好。
      阮谷摸手机看眼时间,意外看见未接电话。
      她拨回去,清透的声线让人精神一震,“喂?”
      齐燃声音软软的,有些蠢懵,“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听见他声音,阮谷弯了弯眉。
      四周的喧闹声走远,对面少年撒娇卖萌的声音裹着动人的暖心。
      “我静音了,接电话都靠缘分的呀。”
      齐燃嗓音变哑,“你是说我们没有缘分吗?”
      “我不是...”
      “嗝,你肯定是这个意思...”
      阮谷听出几分不对劲,她贴近耳朵细细听,“你喝酒了?”
      “恩,你来接我啊,我找不到路回家。”他嘟嘟啷啷,不清醒。
      阮谷接过打包好的烤串、烤羊腿,推开玻璃门出去,“你在哪儿?”
      齐燃告诉地址。
      十五分钟,阮谷下了出租车,一眼就看见坐在路边晃悠着头的齐燃。
      她走近。
      他酒气冲天,红了眼。
      阮谷蹲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事儿吧?”
      齐燃皱皱鼻子,敲了敲太阳穴,“头疼。”
      她放下手里袋子,“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喝这么多?”
      他没说话。
      他有些晕,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喝这么多只是为了找个理由给她打电话,见见她而已。
      霓虹灯闪烁,映红阮谷的瞳孔。
      看见她的瞬间,那些咬住人不放的黑狗般情绪消失殆尽。
      莫名奇妙的思念写在春夜的晚风里。
      他呆看着她不说话,像忠诚的小狼狗。
      阮谷见他不说话,也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