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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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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他的命给楚宴,真是再好不过了!
      等叶太医离开以后,殿内便只剩下了林瑾之和楚宴二人。
      楚宴仿佛又陷入了昏睡之中,一直在悄然的说着梦话。
      等林瑾之凑近,却听他说:“为何我还……喜欢你。”
      林瑾之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又听楚宴说,“我恨你。”
      他的心瞬间从天堂低落至地狱,永不超生,这是他犯下的孽。
      —
      楚宴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到最后一大半时间都是在沉睡。
      高华的死给他的打击很深。
      这是现在的林瑾之和韩铮,都不知道楚宴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林瑾之自从上次听见楚宴的梦话以后,便不敢再来见楚宴,纵然心里想念至极,他却真的害怕楚宴见他一次就会受刺激。
      叶太医的话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林瑾之心头越发的悔恨了起来,恨不得将当初那个自己拉出来打一顿。
      几日之后,仍然没有楚宴病愈的消息。
      林瑾之终于按捺不出自己,去楚宴的寝宫见他一面。
      哪怕只是站在外面瞧上他一眼……
      当林瑾之走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幕让他嫉妒发狂的场景。
      韩铮笨拙的唱着曲儿,词风已经从硬邦邦的军歌变为如今楚宴教他的歌,楚宴唱一句他学一句,如今好不容易才连上。
      只是韩铮唱的时候还是颇为有趣,久不见笑容的楚宴竟然笑得很开心。
      韩铮见他如此,纵然自己出丑也觉得开心,只要楚宴不再愁眉苦眼,什么都好。
      “行了,别唱了,扶朕起来去花园走走。”
      韩铮听罢便走到楚宴身边,触碰到了他日思夜想的身体。入手便生凉,宛如在摸一块上好的玉膏一般。
      原本是要扶楚宴出去的,楚宴的脚步却一顿。
      “韩大将军,我记得你是喜欢瑾之的,怎么如今对朕这般好?难不成……就因为章文是我的舅舅吗?”
      韩铮涨红了一张脸,楚宴明里暗里在说他们之间是情敌,韩铮如何能听不出来?
      早在知晓那件事情以后,愧疚便充斥在他的心头,韩铮是懊悔自己为何没查清楚就做了那种事。
      他朝楚宴跪下:“陛下是臣世上最后的亲人。”
      因为害怕说出口,他只能以亲人的借口。
      楚宴看着地上的韩铮,忽然弯下腰,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轻声呢喃:“小舅舅。”
      韩铮看着这样的楚宴,喉头顿时滚动了两下。
      他怎可……怎可用这样诱人的表情,叫他小舅舅?
      “小舅舅,我周围没有可信任的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陛下想如何?微臣一定万死不辞帮陛下完成心愿。”
      楚宴忽然绽放起一个笑容,那一瞬间犹如桃花绽开,风华初露:“不需要你万死不辞,只是……时常过来看看朕,这宫里太冷,朕一个人害怕。”
      他的示弱,让韩铮微愣。
      或许人——尤其是男人都是这样,偏爱柔软的事物。
      “臣一定多来陪陛下!”韩铮说得铿锵有力。
      而望着里面这场景的林瑾之,却忽然捏紧了手,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第15章
      细密的小雨下了下来,外面腾升起了薄薄烟霭,把一切都笼罩起来,视野都看不清。
      因为下雨的缘故,外面一地梨花散落,铺满在青石板的小道上。
      楚宴打着伞,一袭青衫,仿佛要同这里的景色融为一体。而韩铮看着他,快要无法从这美景里拔出来了。
      “大将军可知今日朕要去做什么?”
      “臣不知。”
      楚宴轻笑了起来,总是带着几分凉薄的:“朕,要去给高华上香,今日是他的头七。”
      高华下葬七日,楚宴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
      今天楚宴却执意独身一人前往,顺道带了正好过来探望他的韩铮。
      一听到高华这两个字,韩铮的眼底闪过苦痛。
      这是他和楚宴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在他和楚宴相处的时候,楚宴时不时会发呆。陛下大约觉得自己隐忍得很好,可韩铮还是感受到了那淡淡的杀意。
      陛下——是想要杀他。
      韩铮早就明白了这一切,近来的温存,不过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安静。
      可这是他造下的孽,韩铮已经放弃抵抗:“臣愿意陪陛下同往。”
      楚宴脸上的笑容一收,直直的看向了韩铮。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出来的话倒是铿锵有力。
      楚宴的眼底闪过痛苦,就连呼吸都沾染上了疼。
      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韩铮的力量,夺回他失去的一切。可楚宴做不到,只要一想起韩铮重伤了高华,他就无法做到去算计这些。
      若不是韩铮,高华就不会死于凌王余孽之下。
      等楚宴漫步走到那个地方,他衣衫的下摆也因为侵染了雨水而湿了一些,春雨如酒,斜风细雨的飘散在身上,楚宴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不知过去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了那个小屋。
      有楚宴在,高华的葬礼就不会太差。
      四处吊起了白帆,随风微动,走到里面,在棺材中间挂了一个大大的‘奠’字。
      “高华,朕来看你了。”
      “朕说赐你一世荣华富贵,是朕爽约了。”
      “你死的时候可还在惦念着朕?今日是你的头七,回魂夜之际,别再挂念朕,散了吧。”
      楚宴每说一句,他眼底的雾霭便更浓一层。
      可他的语气仍旧硬气,极为无情。
      若不是韩铮此刻就站在楚宴身边,他或许还真的以为楚宴对高华没有感情。
      可楚宴越是这样,他的心脏就越是抽痛。
      他错了,错得离谱。
      为何会用高华威胁楚宴?为何会拿高华来折磨楚宴?
      楚宴在高华棺材前撒了一杯酒,然后又重新斟满了一杯递给韩铮:“大将军,你也吊唁下他吧。”
      楚宴说出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让凶手去吊唁真的合适吗?
      韩铮接过了楚宴手中的酒,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他平生为保家卫国、战场上杀人无数,却是第一次因为重伤了谁而这般良心不安。
      即使不是他杀的,高华之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韩铮洒下了一杯酒,身为大将军却为一个奴才而弯下了腰:“安息。”
      待韩铮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已经被重重围住,楚宴正拿着长剑指着他。
      韩铮笑了起来,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陛下瓮中捉鳖这招是好,可下次还需演得更像一些。”
      楚宴的脸色很是苍白:“事到如今,大将军还要这么风轻云淡的点评朕?”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挂念陛下,若下次还有人像臣这样大逆不道,陛下施计就得藏好自己的恨意,这样才能成事。”
      楚宴冷笑了起来,长剑更加逼近:“放肆!朕不需要你来教!”
      韩铮静静的看着他,眼底却满是怜惜。
      他总算知道那些太医为何说陛下的情况不乐观了,他一直在受着煎熬。
      陛下恨他和瑾之,可自己是陛下的小舅舅,而瑾之又是陛下最爱的人。
      他不想放过他和瑾之,就是放不过自己。
      韩铮的胸腔因为疼痛而呼出都是血气,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陛下是如何彻夜难眠的场景:“我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万望陛下保重身体。”
      楚宴紧咬着牙齿,手上的剑也颤抖了起来:“别花言巧语,朕要为高华报仇。”
      韩铮此时却一笑,然后闭上了眼:“陛下要臣的命,臣绝不反抗。”
      楚宴见他这般,不由睁大了眼。
      他的剑怎么也刺不下去,明明只要轻轻一下就能让对方死掉,可楚宴怎么也刺不下去。
      “在死之前,臣有一个请求。”
      “……呵,我看大将军是想等着救援来吧?”
      韩铮却摇头,什么也没解释:“臣唱曲儿的时候,陛下总会忍俊不禁,所以……我想再为陛下唱一回。”
      “……准了。”
      这两个字一落下,韩铮便开始唱起了楚宴不日之前教给他的那首曲儿:“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唱得极差,都不在调子上。
      可楚宴却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无法对韩铮和林瑾之两人下手,无法给高华报仇。
      他放不过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