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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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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触到宋猷烈的视线,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着五月女孩笑。
      女孩一呆,片刻,还以微笑。
      五月女孩冲她微笑时,宋猷烈已来到她面前,说了一句“饿了吧。”
      点头,的确,她是饿了。
      今天晚上终于不是番茄意大利面了。
      餐桌上的菜色一看就不是来自于宋猷烈之手,北京炸酱面看着很地道,炸酱面配番茄白菜汤,这是老北京人喜欢的配菜方式。
      看来,五月女孩是北京人。
      她也是半个北京妞来着,给五月女孩的笑容弧度加深了一些。
      戈樾琇在五月女孩对面座位坐了下来,刚坐下,宋猷烈就坐上了她左边座位上,五月女孩看了宋猷烈一眼,低头。
      片刻,再抬起。
      一顿晚餐下来,五月女孩双颊已失去之前的红晕,想必,炸酱面也是勉勉强强吃完,也许,她的勇气只能到处为止了。
      因好奇和心上人拉拉扯扯的女人是谁,在明知不可行的情况下,跟着心上人来到他家里。一门心思想从心上人口中得到解释,强打精神赔上笑脸,一颗心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等来那女人的露脸,原本以为心上人会为二人作介绍,但心上人非但没有,还和那女人坐在一起:这是一种暗示行为吗。
      一顿晚餐下来,炸酱面味道怎么样她压根不清楚,她只知道心上人是先给那女人倒的水,虽然,他也给她倒水了。
      到了这个时候,勇气已是所剩无几。
      一点自尊支撑着她把炸酱面吃完,吃完炸酱面,从座位站起来,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再不离开的话,眼眶里的眼泪说不定就掉落了下来。
      二十出头的姑娘,对待感情的表现力还是有所欠缺,敏感且脆弱。
      五月女孩站了起来。
      戈樾琇没给她提出告辞的机会,笑着说:“我应该还缺你一个道歉。”
      “啊——”
      “电梯、玩具枪、换装舞会。”戈樾琇给了几个关键词。
      “啊?”五月女孩一脸茫然看着她。
      那天在电梯里的表现很机灵来着,这会儿怎么反应这么迟钝,看来真是方寸大乱了。
      “那天在电梯里用枪指着你头的人是我。”带着一点洋洋自得的语气。
      “原来……原来是你。”
      戈樾琇站了起来,朝五月女孩微微欠腰,正经八百道起歉来:“对于那天在电梯发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片刻。
      “没事,没事……”五月女孩摇着手,她似乎从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中嗅到别样的事态发展,表情没再像之前那般刻板。
      好了,道歉完了,接下来就是自我介绍的时候了。
      在自我介绍之前,她得好好斟酌一下用词。
      还没等戈樾琇理出简洁顺畅的自我介绍方案,宋猷烈就冷冷叱喝:“戈樾琇。”
      “干嘛?”瞪了他一眼。
      明白了,她的甜莓这是怕她捣乱,就像她上次破坏他和抹茶女孩的好事;她的甜莓可是在怕她忽然间蹦出“啊,我是他的同居人”类似这样的话吗?
      不,不会。
      戈樾琇不会再干那种傻事了。
      宋猷烈脸色凝重,眼神更是带着满满警告,还是最高级别的红色预警。
      以为光警告眼神吗?不,此时此刻,从手腕处传来的剧痛感让戈樾琇呼吸困难,手掌心冒汗,胃部翻江倒海。
      庆幸地是,餐巾挡住了两双紧紧握住的手。
      侧过脸,面对着五月女孩。
      说:“我叫戈樾琇。”
      自我介绍时用的是中文,五月女孩档案说了,中文是她的母语。
      疼,疼死了。
      从手腕处传来的更盛,心里怀疑,她若是再开口,她的骨头会因无法承受那力道,化成灰。
      天地良心,她现在也在承受着内心煎熬。
      面对五月女孩。
      缓缓开口:“我叫戈樾琇,是宋猷烈的表姐。”
      贺竺和贺烟是姐妹,戈樾琇是贺竺的孩子;宋猷烈是贺烟的孩子,按中国传统亲属关系,她和宋猷烈是表姐弟。
      她叫贺知章“外公”;宋猷烈也叫贺知章“外公”。
      她的外公总是不厌其烦在她耳边唠叨“坨坨,你要是能有阿烈十分之一懂事,不,是百分之一懂事外公就知足了。”
      以前,这念叨要是让她烦了,她就会去找宋猷烈麻烦,找宋猷烈麻烦的方式现在想想应该被归结为“另类”。
      现在呢?
      外公,现在坨坨懂事不。
      你看,她都不给阿烈做添堵的事情。
      扣住她手腕的手松开。
      戈樾琇大大松下一口气,刚刚她疼得眼泪都差点掉落了。
      微笑看着五月女孩。
      她的这番自我介绍宛如仙丹妙药,前一秒还煞白的脸这一秒迅速变得红扑扑,红得都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眸也在瞬间被注入活力,眼里眉梢流光溢彩,顾盼生辉。
      声音更是脆生生的:“很高兴认识你,我的英文名字相信你已经清楚,但我的中文名字你一定不知道。”
      女孩伸出手。
      眼娇声俏:“我的中文名字叫做张纯情,弓长张,纯粹的纯,情感的情。”
      张纯情?这张脸倒是很符合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套在那位抹茶女孩身上也应该很合适吧,戈樾琇想。
      看着停在空中的手。
      手的主人正眨巴眼睛瞅着她,细看,可以窥见她眉宇间丝丝讨好:眼前的女人是心上人的表姐,可她刚刚都干了什么,以那种心态去怀疑眼前的人,真真是太不应该,丝丝讨好中又凭添一点愧疚之感。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缓缓伸手。
      戈樾琇和张纯情没能成功握上手,因为宋猷烈抢在她之前拉起张纯情的手。
      他的手白皙修长,她的手白皙秀气。
      人配,鞋配,手也配。
      张纯情走了。
      离开前张纯情还趁着宋猷烈去拿车钥匙稍微卖弄一下她的小聪明“我猜,你和宋猷……宋先生从小关系一定很好,所以,你们偶尔会来一场比较另类的见面方式,我猜,当时指着我头的是一把□□。”
      看看,这么迫不及待想和她套交情了。
      “你猜得没错。”莞尔。
      “你笑起来真好看。”语气很像一回事。
      “只是笑起来好看吗?”
      “头发也漂亮。”想起什么,补充到,“当然,脸也漂亮。”
      夸她脸漂亮时目光却是放在她胸前,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也许想顺道夸一下心上人表姐的身材,可联想到自己的,最终,带着一点点微妙的心态咽下了话。
      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到了一定境界的话,据说可以掌握到一定的读心技能。
      宋猷烈送张纯情回家了,她以宋猷烈表姐的身份也装模作样了一番。
      面对她好言好语追上去叮嘱“开车小心一点”宋猷烈冷若冰霜。
      从“电梯事件”以及几个小时前门口的“拉拉扯扯”的行为都足以告诉外人,那表姐弟两感情很好。
      可不能穿帮,抬手作势要打他,手连他衬衫边还没碰着,就被一掌推开。
      好家伙,那一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好吧,就当是再一次让人看笑话了,灰头土脸爬起。
      狠狠瞪了宋猷烈一眼,目送宋猷烈打开副驾驶车门,张纯情眉笑眼笑弯腰,想起什么,隔空抛来一句:“你要是想找人陪你逛街,可以找宋猷烈要我的电话号。”
      这会,不是宋先生了。
      “好。”回答。
      “再见。”她和她挥手。
      “再见。”微笑注目,做出挥手动作。
      眨眼功夫,车子消失在平原上。
      慢吞吞转身,慢吞吞回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她要不要回房间收拾行李,一走了之,反正,这事情她常干。
      可,她的护照身份证记者证卡都不在她手上,她要往哪里走?而且,这里是叫不到车。
      回到房间,戈樾琇还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
      烦死了,想当一回好人怎么这么难。
      脸深深埋在被单里。
      周遭静寂。
      “别找借口了,胆小鬼。”一个声音忽然间冒了出来。
      是谁?
      睁开眼睛,十二岁的戈樾琇站在梧桐树下。
      枕头朝那个方位砸去。
      “滚,戈樾琇已经长大了,长大了!不是十二岁,更不是十六岁,是二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