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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倾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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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皇城惊变
      狗儿是漂亮,可眼前这孩子,绝对是妩媚,是倾国倾城的祸水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微笑着问道,不由自主地走上前,。
      他看着我,水眸轻凝,有些傲然的模样,“你是爹的新宠?”
      我绝倒,额前暴出一根青筋,但看他弱不禁风的模样,咬牙笑眯眯地摇头,“是朋友。”
      “哦。”他淡淡地点头。
      我笑眯眯地,两只手不受控制地爬上他粉嘟嘟的脸捏了捏。
      “你……你干什么!”他大窘,傲慢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红着脸大叫,挣扎。
      “想不到这个地方也会有这么好的粉啊,擦了都看不出来。”我继续蹂躏他的脸,一脸的羡慕,“介绍一下啊,我也去买。”
      他一子涨红了脸,大怒,“谁会像你们女人一样!”
      啊?
      我愣了半晌,下意识地按了按他的胸,一片平坦。
      他的脸早就红到耳根,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哪有这么不知羞的女人!”他怒道。
      我摇头叹息,这么妩媚的风情……可惜啊。
      “哼,嫉妒?”他眼角一挑,斜睨我一眼。
      我哑然。
      “也对,像你这样其貌不扬的女人,自然是该好好检讨和嫉妒的。”他虽然年少,却与我差不多高,此时,正傲慢地用鼻孔看我。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有些发愣。
      “没有半点女人的样子,若我是你,早就羞愧而死,说不定下一世还能生出些好相貌来。”他有些恶劣地看着我,扬起红润润的唇。
      我一时没忍住,愣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个家伙,原来是个自恋狂啊,哈,虽然他倒是有些自恋的资本。
      见我笑,他倒是愣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我笑道。
      “何宴。”他下意识地回答我,随即懊恼地咬了咬唇。
      何宴?尹夫人的儿子?
      我扬眉,原来如此。我绕着他走了一圈,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曹操的假子,以貌美而闻名于世,人称“傅粉何郎”。
      “你看什么?!做女人做成你这样不如去撞墙!”何宴恼羞成怒。
      我不以为忤,“小美人,积点口德比较好。”
      “你……你你……你叫我什么!”他大惊,气得连话也说不顺了。
      我乐呵呵地盯着他看,真是养眼啊。
      他大羞,气得拂袖而去,半刻不敢停留。
      傍晚时分,西方残阳如血,我静静坐在房里,手里捏着快要融化的巧克力,唉,还剩一颗了。
      “那是什么?”团子难得上前,盯着我手里的巧克力,表示好奇。
      我抬头看她一眼,伸手递到她面前,扬唇,“毒药,要吃么?”
      团子白了我一眼,劈手夺过,抬手便塞进了嘴巴里。
      “你……”我傻眼,愣愣地看着她把我仅剩的一颗巧克力消灭了,“你就不怕被毒死!”
      仰头,团子透过窗户望着屋外如血的残阳,圆圆的眼睛里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哀伤。
      “死了,多好。”轻轻地,她开口。
      我怔住。
      “死了,便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呢。”转头,团子看着我,幽幽地开口,白白胖胖的脸庞在夕阳下映出一个黯淡的剪影。
      我愣愣地看着她,微微皱眉。
      “还有没有?”
      “呃?”我脑袋有些转不过弯,傻傻地看着前一刻还忧伤不已的脸庞冲我挤眉弄眼。
      “太好吃了!还有没有?还有没有?被毒死也甘心啊……”团子大笑起来。
      “呃?”我继续发愣。
      “笨女人。”团子嗤之以鼻,随即龇牙咧嘴地凑近我,“有没有被我感动?有没有?”
      我回过神来,瞪她,差点忘了这是她的老本行!
      团子嚣张地大笑。
      我斜眼看她,不语。
      团子……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呢。
      想起明日还要陪阿瞒巡视军营,我不禁头痛,再没心思与她作口舌之争,漱洗了便早早睡下。
      翻来覆去了好久,却怎么也睡不着。
      “笑笑!笑笑!”突然,门外一迭声的大喊,阿瞒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一头扎进了我的被窝,把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睡意弄得无影无踪。
      “阿瞒!”我怒吼,“你给我出来!”
      某人躲进被窝里,一动也不动。
      狠狠磨牙,我的耐心宣告用尽,“出来!”
      微微一动,被窝里探出半个头来。
      眯眼,我狠狠瞪他,“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睡觉。”
      真好,答得干净利落,简单明了。
      “这是我的床!”抿唇,我压抑住满腔的怒火。
      “我想和你一起睡。”眨了眨眼,阿瞒满面无辜地道。
      “不是说好回府之后,你和你那群夫人一起睡吗?”我万分无力地答道。
      “我病了……”他开口,声音软软的。
      病了?我微微一怔,忙抬手去探他的额,这才发现他满面潮红,的确有些烫人。
      “怎么会这样?”我皱眉。
      “我挑了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女人……在那个女人房里睡……结果,她好可怕……”阿瞒开口,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
      “嗯?”我一头雾水。
      “她……她脱我衣服……”阿瞒低头,小声地开口,一脸的害怕。
      “啊?”我愕然。
      “嗯!”阿瞒一脸的控诉,“她还对我动手动脚!”
      “呃……”,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我发烧了……”他低头,讷讷地说道。
      发烧?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愣了半晌,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那一日在山洞里……
      “我热。”
      “那是因为你落水受了寒,发烧了。”
      “哦。”
      这……算不算误导?
      如果被他的夫人们知道……会不会联手劈了我?
      眉头跳了几跳,看着他满面潮红,我该不该建议他去冲个冷水澡?降降温?可是……嘿嘿,我有些不道德地偷笑,原来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姬妾也并非好事啊……齐人非福也……
      “笑笑……”他轻声呢喃。
      “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道。
      “我……”他慢慢靠近我。
      “嗯?”我愣了愣,随即警铃大作,“别靠近我!要灭火找你的夫人去!”开玩笑,那一堆女人费尽心机地撩拨他,好不容易有点成果……凭什么要我来灭火!
      “哦。”阿瞒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正要坐下,裹在被子里的脚却突然被绊住,身子猛地前倾……
      “啪”地一下,哀嚎一声,某人结结实实地趴在了我身上,压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却对上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你要干什么?”我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无路可退。
      “我……”阿瞒微微舔了一下干燥的唇,一脸的迷茫,“我……不知道……”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怪异……
      我瞪大双眼,看着那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理智“砰”地一下涣散,唇上火热的感觉直达神经末梢。
      这个家伙……
      我一脚踹开他,怒目而视。
      “笑笑?”
      “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再来扮猪吃老虎!我灭了你!”我咬牙切齿地冲他大吼。
      缩了缩脖子,某人毫无惭色地舔了舔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门“吱哑”一声被推开,我侧头,看到团子一脸惬意地站在门口。
      “干什么?”我皱眉看她。
      “啊,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 团子摊了摊手,笑嘻嘻地说道。
      脑中的弦一下子绷断,我恶从胆边生,一把推起阿瞒,“出去!你们两个!都出去!”
      狠狠关上房门。
      于是……世界终于清静了。
      一身软甲,长发绑成髻,在铜镜里照了又照,我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这副装扮当真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是个女人。”一旁,传来团子不屑的冷嘲。
      我知道她还在恼我昨晚将她轰出房门,于是也不理会她,只道:“今日我同丞相外出,你不要惹事。”
      “我也去。”团子昂了昂头,道。
      我看一眼,随即傻眼,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副软甲,竟与我一般装扮,只是那软甲裹在她圆圆的身子上,煞是逗趣。
      “笑笑,奉孝来接我们了。”阿瞒推门进来,道。
      团子立刻飞奔出去,含羞带怯地看着站在门外的郭嘉,“公子。”
      郭嘉轻咳一声,微笑。
      走出房门,经过花园的时候,我注意到一道目光一路尾随着我们,转身,对上了一双妩媚的眸子。
      是何宴。
      见我看到他,他刷地一下红了脸,扭头便走。
      我笑了起来,随即低了低头,想起了狗儿。
      “裴儿。”郭嘉的声音远远地响起。
      我抬头,见自己落下一大截,忙追上他们,一同坐上马车。
      很宽敞的车子,我和阿瞒坐在车内,郭嘉坐在车外。
      “团子,太阳很烈,你坐到车里去吧。”郭嘉清清浅浅的声音。
      “团子是丫头,懂得本分的。”团子的声音柔柔地响起。
      我噎了一下,一脸的哭笑不得,为了接近半仙,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
      “笑笑,你在生气么?”阿瞒凑近了我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我扬眉看他。
      “昨天晚上……”阿瞒讷讷地开口,随即紧紧盯着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嘴角开始抽搐,拳头微微一紧,我抬手便欲揍他。
      “保护丞相!”突然,郭嘉的声音在车外高高扬起。
      马车剧烈地晃动起来。
      几乎是反射性的,阿瞒一手将我揽进怀中,在马车翻倒的一瞬间,阿瞒抱着我跃出了马车,安然落地。
      郭嘉身子微微一侧,宽大的衣袖在空中飞扬起一个弧度,重重坠地,口中咳出血来。
      团子大惊,俯身上前扶起他。
      “保护丞相!”郭嘉抬手拭了拭嘴角的血渍,没有一点惊慌痛苦的模样。
      四下环顾,我心中暗暗留意了一下,攻击者大约有十余名,阿瞒带出的侍卫虽然有二十名,此时却已剩下几人而已,想必来人身手不弱。
      眉头微微一皱,我挣脱开阿瞒的怀抱,自己站好,趁着侍卫拼死抵抗,我拉着阿瞒靠近郭嘉。
      冷光一闪,阿瞒拉着我避开一劫,我侧头,看向那个持刀人,他看到我,竟是微微一愣,瞪大了双目,虽然蒙着面,但显然他认识我。
      我在这儿认识的人并不多,是谁呢?
      只是一刹那的迟疑,那大刀便又落了下来。
      “主公!”
      “主公!”蓦然间,两声大喝,如惊雷一般。
      不远处,两人策马飞奔而来。
      远远看去,一人手持双戟,满面凶相,一人手握大刀,面色憨厚。
      两人远远闯入包围阵中,左斩右杀,身手之厉,令人咂舌。
      站在我们面前的蒙面人稍稍迟疑一下,跃身上马,扬鞭而去。
      “莫追了。”郭嘉开口,挡住了两人,“还有伏兵,先护丞相大人去军营吧。”
      “典韦、许褚来迟,让主公受惊了!”单膝下跪,两人愧道。
      见阿瞒一脸茫然,我忙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侧头看我,随即一脸了然,点头,一板一眼地开口:“无妨。”
      “这两人都是丞相的护卫,面相较凶的是典韦,人称‘恶来’,另一个人是许褚,人称‘虎痴’,皆是猛将。”郭嘉不知何时凑近我,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点头。
      在两人的护送下,一路平安无事。
      刚进军营,便有两人上前来问候,两人皆身披重甲,其中一人左眼戴着一只眼罩,只余一只眼睛。
      夏侯惇?
      我想起了“拨矢啖睛”的典故,此人可是生生地吞了自己的眼睛啊。
      话说当年夏侯惇征讨吕布之时,被吕布麾下的曹性偷袭,一箭射入他的左眼,夏侯惇一手便将箭拔出,不料连眼珠也一并带出,他大呼一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便将自己的眼珠纳入口中吃了,并纵马挺枪,将偷袭他的曹性刺于马下,两军无不骇然……
      我微微抖了一下,看向那独目的夏侯惇,他身旁那位,想来便是其弟夏侯渊了。
      似乎感觉到我过分火热的眼光,夏侯惇也看向我。
      我忙若无其事地瞥开目光。
      “你是何人?”手中的利刃直直地指向我,夏侯惇冷冷开口。
      未待郭嘉开口,阿瞒却是将我揽在身后,“不准动她。”
      夏侯惇微微愣了一下,收回兵器,“是。”
      “军营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一旁的夏侯渊看向我,带了几分不屑。
      我选择充耳不闻。
      “我们走!”阿瞒却是气鼓鼓地拉了我,不再理会他们,调头便要走。
      我暗惊,忙一把扯住他,不让他离开。
      见到阿瞒如此赌气的举动,夏侯惇、夏侯渊二人眼中皆露出疑惑之色。
      “入帐再谈。”一旁,郭嘉终于开口。
      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夏侯兄弟点了点头。
      “团子,你帮我照顾小毛,可好?”转头,郭嘉苍白的面上带了一丝笑,道。
      团子忙不迭地点头。
      我一头黑线,这才发现,小毛竟也跟来了。
      典韦和许褚在帐外把守,夏侯惇与夏侯渊一同入了帐。
      “丞相失忆了。”郭嘉稳稳地开口,声音平淡得很。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此事本来越少人知道越好,目前只有帐内几人知道而已,切不可外传,否则丞相危矣。”郭嘉继续道,声音仍是淡淡的。
      “可恶,何人下的手?”夏侯渊低叫。
      “一个月前丞相中了毒失踪,是这位姑娘将相爷送回来的。”郭嘉看了我一眼。
      中了毒啊?
      夏侯兄弟看向我,眼里微微闪着寒光。
      “杀人灭口并非上策。”我笑道。
      被我看穿心中所想,二人皆有些狼狈,调头看向郭嘉,“可有解毒之法?”
      “已命人寻找解毒之法,只是现在丞相大人身陷险境,皇上定已经有所怀疑,还有另一拨人马蠢蠢欲动,这已是丞相第二次遇袭了。”
      是第三次……我暗暗加了一句,却没胆子说出口,因为那一回是我卖了阿瞒……
      “此次事态紧急,我们……”郭嘉端坐着,淡淡开口,忽然,他顿了一下,胸口微微一震。
      我看向他,发觉他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我这才记起来时的路上他曾摔下马车,受了伤。
      “军师。”一旁的夏侯惇微微皱眉,上前一步。
      “无……无妨。”郭嘉抬手止住夏侯惇的脚步,面色依然淡定,他笑着拍了拍胸,“我身强……咳咳咳……”俯身咳了起码有一分钟之久,复又抬头,“……身强体健,不碍事的……”
      他也叫身强体健?我扬眉,那我是什么?超人?
      “天色已晚,现在回去路上恐有埋伏,在军营里歇一晚吧。”夏侯渊道。
      “如此也好。”郭嘉点头。
      “来人,准备药罐。”回头,夏侯渊扬声道。
      闻言,郭嘉一贯波澜不惊的脸有些绿了。
      药罐?我好奇不已。
      “军师久病缠身,行军途中都有军医照料。”看我一眼,夏侯渊算是解了我的惑。
      “嘿,就说你们书生吹不得风,若早些陪我典韦上校场操练几天,保证活蹦乱跳,每次跟你说,都跑得比兔子还快。”典韦不知何时进了营帐,嚷嚷起来。
      郭嘉苦笑。
      不多时,有人送了药碗进来,黑乎乎的一碗汤,看起来就很可怕。
      郭嘉眉毛微微一抖,抬袖掩住口鼻,“这是什么?味道与之前的不大一样。”
      端药进来的是许褚,他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军医有事不在,这是他的助手弄的。”
      “助手?怎么没有听过?”郭嘉一脸戒备地看着那碗药,道。
      “今天刚来的,据说原先在家里是屠户……”
      屠……屠户?
      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再看那碗药,越发觉得恐怖,用怜悯的眼睛看了一眼郭嘉,我摇头叹息。
      郭嘉的眉毛略略一抖,神情有些扭曲。
      我心情竟是有些愉快,这样的郭嘉看起来有人气多了。
      “药很烫,你们先去歇息,我等凉了再喝。”郭嘉微笑,笑得温和万分。
      如此模样,竟像一个耍赖不肯吃药的孩子。
      “军师,趁热喝了吧。”典韦大大咧咧地道。
      眼角微微一跳,郭嘉笑得阴险,“恶来,陪我下盘棋吧。”
      典韦颇有警觉性地后退一步,摇头。
      “嗯?”郭嘉低头,浅浅笑开,“如果你赢了,我便去校场,随你怎么操练。”
      “真的?”典韦大感兴趣。
      “真的。”郭嘉抬头,眼睛清亮得宛如夜空中的星星。
      典韦大笑,仿佛已经看到郭嘉被操练的模样了。
      “军师,药……”一旁,许褚提醒。
      郭嘉侧头,微微眯眼,“你也要下棋吗?”
      许褚忙摇头。
      “主公,时候不早了,属下安排了营帐,早些休息吧。”夏侯渊说着,转身便出了营帐。
      一时间,大家竟是忙不迭地退场,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呃,我的婢女……”我良心发现地记起了团子,忙扬声问道。
      “已经安排睡下了。” 夏侯惇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小心团子。”郭嘉的声音轻轻地在我耳旁响起。
      我微怔,回头看他,他已经摆开棋盘与典韦杀上了,一脸的淡然,那碗黑乎乎的汤碗仍搁在一旁没有动。
      黑白棋子在棋盘上纵横驰骋,郭嘉始终坐得直直的,一脸的安然,反观典韦,已是满头大汗。
      “一盘五钱,输了便给。”郭嘉的声音再度响起。
      典韦抬头,一脸的愕然。
      “小心,你的白子危险了。”郭嘉带着笑意轻轻开口。
      顾不上反驳,典韦忙低头专心去看那棋盘。
      双眸微闭,郭嘉稳若泰山。
      典韦满头大汗地盯着棋盘。
      半个时辰过去了。
      典伟仍是一动未动地盯着棋盘,沉思中。
      半晌,郭嘉睁开眼,优雅地打了个哈欠,见典伟仍然捏着手中的白子不放,又合上了眼。
      “药都凉了,吃了吧。”站在一旁,我催道。
      抬头看我一眼,郭嘉微微皱眉,“这药看起来很恐怖……”
      “那也得喝。”
      “风水轮流转呢”,郭嘉低头轻笑,夹带着几声咳嗽,“以前,我也是这么逼别人吃药的。”
      见他的笑意又染上三分凄清,我微微皱眉。
      “你输了。”郭嘉忽然开口。
      典韦叹了一声,摇头。
      眼见郭嘉手边的钱越堆越高,典韦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
      “又上当了!”典韦大呼,“完了,一个月的饷银全没了!”
      郭嘉微笑,将桌上的钱全都扫入袖中,“不要难过,失败的次数多了,总有一两次会胜利的。”
      典韦憋红了脸,站起身说:“好了,该喝药了!”
      郭嘉眉头紧紧打了一结,见躲不过,只得侧头看向那药碗。
      “咦?”一个简单的语气词,表示了疑惑。
      我也一脸讶异地看向那药碗,空了?
      谁喝的?
      我看向郭嘉,他一脸问号地摇头,再看向典韦。
      “不是我,那种药打死我也不喝的,毒死了多难看!”典韦忙不迭地摆手,引来郭嘉的注视。
      见郭嘉扬眉,典韦有些心虚地干笑。
      那是谁喝的?
      不是我,不是郭嘉,不是典韦……还有谁?
      额前冒出一排黑线,我忽然想起有一个本该聒噪的声音已近很久没有响了。
      阿瞒……
      “笑笑……”阿瞒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我忙上前,“你喝了碗里的东西?”
      “嗯。”坐在角落里,他有气无力地点头,“好难喝……”
      “谁让你喝的!”我有些着急,阿瞒又没病,万一喝出病来怎么办?
      “我饿了。”声音带了些许的虚弱,却仍回答的理所当然。
      “笨蛋!饿也不能吃药!”我气得血管都快爆了,咬牙大吼。
      “头好晕……”阿瞒喃喃着,随即竟是“哇”地一下,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快去找军医!”我心里一慌,大喊。
      顾不上心疼输了的钱币,典韦忙冲了出去。
      头一歪,阿瞒昏了过去。
      阿瞒双目微闭,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堂堂丞相,居然因为饿肚子吃错了药……看着他一脸的安然,我已是满头黑线。
      “天快亮了,你让人准备水,去洗一下吧。”郭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清清浅浅的,说不出的舒服。
      刚刚阿瞒吐了我一身,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果然该好好洗一下,可是在这大营里……
      “没有关系,那是丞相的专用营帐,不会有人擅闯的”,苍白的唇微微弯起,郭嘉解释道。
      闻言,我抬头看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晌。
      清亮的眼睛迎视着我的目光,他眯起眼睛,笑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又温柔又体贴啊。”我摸着下下巴点头,一脸的喟叹,“好男人。”
      郭嘉笑了起来,笑得轻轻俯身咳嗽。
      “别笑了,别笑了……”见他苍白的脸渐渐咳出血色,我微微皱眉,忙跳了出去。
      “我让团子将衣服送进营帐。”身后,郭嘉扬声说着,又带来一连串的咳嗽。
      背对着他走进营帐,我微微皱眉,他的病,似乎愈来愈严重了。
      营帐里点着淡淡的烛火,放置了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木桶里放了水,一旁挂着布巾,真是准备得很周全。
      四下环顾一下,确定万无一失,我便三下五除二剥了衣服,将头发高高挽起,一下子坐进了木桶里。
      水是半温的,刚好漫过肩膀,非常舒适,刚刚惊出的一身汗都被洗涮干净,整个人清爽了起来,泡了许久,也不见团子送衣服来,不由得暗暗抱怨,那个家伙,一定是正对着郭嘉流口水呢……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团子,怎么那么久?”
      没有人回答我。
      “真是的,害我泡得全身皮肤都起皱了!”我皱眉责怪道。
      有手缓缓抚上我背颈的皮肤,轻轻触碰。
      “呵呵……”有些痒,我忍不住躲了一下,轻笑起来,“算了,饶你一回,帮我捏捏肩吧。”
      那双手微微迟疑了一下,轻轻按捏起来。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啊……”我舒服得闭起眼睛,慢慢享受,“想不到你力道也不小啊,真看不出来……”
      我满意地喃喃着,感觉到那双手的掌心上那略显粗糙的茧轻轻磨过我的肩,十分的惬意……等等!茧?粗糙?
      团子不是细皮嫩肉的吗?
      猛地睁开双眼,我大惊之下条件反射似的从水中站起来,转过身,看向那个不速之客……
      “阿……阿瞒?”见站在身后的男子,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你没事了?”
      狭长的双目带着一丝兴味,他不客气地盯着我大方地欣赏。
      见他眼光怪异,我微微瞪大眼睛,随即慢半拍地发现……自己被看光光了……
      “扑通”一下沉入水中,我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出去!”
      “嗯?”他微微扬眉,仍是站在原地。
      “出……去!”我拔高了嗓门大叫。
      “衣服,不要了?”他扬了扬手里干净的衣服。
      “那个……放下!你出去!”我犹豫了一下,随即当机立断地喝道。
      “小心着凉。”他微微扬唇,竟伸手将我从木桶里捞了出来。
      “你你你……”光溜溜地被他抱着,我大怒,一把扯过衣服,快速地穿上,“还不出去!”
      “据说……这里是我的营帐。”他看着我,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
      我愣了一下,第八百遍诅咒了那繁琐的衣服,系上最后一根衣带,然后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阿……瞒?”看着他明亮得有些刺目的眼睛,我有些不确定地轻唤。
      他看着我,那一抹刺目的明亮渐渐消失不见,然后他看着我,憨憨地笑,“笑笑……”
      不由自主地,我吁了一口气,随即狠狠一掌拍上阿瞒的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是阿瞒呢!”
      阿瞒仍是眯着眼睛,笑得憨憨的。
      “我们回府吧,我饿了。”阿瞒笑眯眯地道。
      出了营帐,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偷懒的团子正大咧咧地坐在营外,手里高高举着一大块牛肉,那无毛的小毛站在她对面,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团子手里的肉。
      “这可是我晚上偷偷从伙房里拿出来的哦……”团子压低声音凑近小毛神秘兮兮地说。
      小毛一脸无辜地盯着她手里的牛肉。
      “来来来,给你吃肉。”撕了一块递到小毛面前,团子一脸的笑,“小毛啊,我们是朋友了啊,记得告诉你家公子团子有多好啊……”
      小毛一口吞了团子手里的肉,吃得啧啧有声。
      看着和小毛作谈心状的团子,我微微扬眉,吃肉的驴子,我一早便听说过,可是……原来团子竟也深谙此道,而且身体力行啊。
      辞别了营中众将,由典韦和许褚一路护送阿瞒回府。
      刚到府门口,便见一行三人迎面而来。
      刘备、关羽、张飞?
      我瞪大眼睛,看向那三人。
      “裴笑!”张飞看到我,热情高涨,远远地便吼出我的名字。
      侧目看到典韦和许褚一脸的怪异,我便挂了满头的黑线,真是狭路相逢……
      “曹丞相。”远远地,刘备抱拳行礼。
      曹操愣愣地坐在马上,不吱声。
      “听闻丞相大人身体抱恙,玄德等来探望。”刘备温和地开口说。
      “有劳刘公。”郭嘉轻咳一声,微笑道,“不如进府一聚吧。”
      刘备点头,“丞相抱恙,玄德甚为忧心,如此求之不得。”
      一行人皆下马进府,刘备看我一眼,微微点头示意。
      我咧了咧嘴,忙点头回应,眼皮不由自主地开始跳。
      唉,这又唱的是哪出啊?
      来到园中,刘备稳稳地坐下,一副欲与阿瞒倾心长谈的模样。
      阿瞒却显得有些焦躁,频频看向我。
      “丞相大人,玄德叨扰了。”刘备微笑开口。
      阿瞒低头开始玩手指。
      我暗暗心惊,悄悄伸手在桌下掐了他一把。这刘备怎么看都像一只狐狸,狡猾得很,偏偏阿瞒一脸的茫然,上回见皇上,阿瞒还挺合作,怎么今天就出了状况。
      “犹记得上回与丞相煮酒论英雄,盘置青梅,一樽煮酒,开怀畅饮,好不惬意,今日玄德冒昧再访,实是想再与大人煮酒畅谈一番。”刘备笑道。
      “酒?笑笑说我不能喝酒的!”阿瞒冲着刘备笑,还笑得一脸天真。
      我开始出汗,这个家伙是存心拆台吗?
      “相爷,你喝多了。”一手接过阿瞒手中的茶杯,郭嘉睁眼说瞎话,不着痕迹地拿下阿瞒手中的茶杯。
      “我没有喝酒!”阿瞒抗议。
      “裴儿,带相爷下去休息。”郭嘉轻声道。
      我点头,一手拉了阿瞒,拉着他一路出了园子。
      看着阿瞒躺在床上,兀自睡得酣然。
      我略略有些出神,不知不觉靠在床边,也入了梦。
      第二日一早醒来,我竟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昨天刘备的来访,我便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郭嘉后来怎么将他打发走的。
      今日天气出奇的好,透过木窗,我微微眯起眼,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一张漂亮的脸庞缓缓浮现。
      郭嘉还是没有查到狗儿的消息。
      那个孩子……还活着吗?早知道后来会化险为夷,我便不该丢下他一人。那个害怕被丢弃的孩子……他会怨我吧。
      心里越想越烦躁,我忽然想起了回风,狗儿该不是回她身边去了?
      起身换了男装,越过睡得直流口水的团子,我便匆匆出了房门,再出了府门。
      相府的侍卫认识我,倒也没有多加阻拦。
      一路走一路逛,忽然眼前一黑,有人捂住了我的嘴。
      谁?是谁在上演这种挟持的烂戏码!
      从小被街边的孩子欺侮,我早就被打得一身铜皮铁骨,身子永远比脑子反应快。还没有回过神来,我便自动自发地伸手抱住那捂住我嘴巴的手臂,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少年被我打趴在地,捂着脸。
      “惹毛我?小心天谴!”我双手叉腰作圆规状,气势十足地嚷嚷。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钱袋掉了……” 他一手捂着脸,一边伸出另一只手,轻声开口。
      啊?拾金不昧?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拍了拍腰,钱袋明明好端端系在我腰上啊,再看他掌心,分明放着一只鼓囊囊的钱袋,光看那价值不菲的钱袋,便令我心痒难耐,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不如用来救济我这穷人吧。
      “不是你的?”他疑惑地开口。
      天性里所有的劣根性都跑了出来,我立刻眉开眼笑,“我的我的,当然是我的。”
      “哦,那便好。”他放下挡着脸的那只手,微笑。
      我一边接过钱袋,一边乐呵呵扫了这拾金不昧的孩子一眼。
      只一眼,我便石化了……
      好面熟……
      事实证明,便宜不能占,否则连老天爷都会收拾你。
      一袭精致的绣花白袍,眼前这个笑得雾气朦胧、风华绝代,无害如小白兔的家伙……
      好面熟……
      和那一日坐在皇宫大殿之内,一脸温和的少年帝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左眼角的一小块淤青,那是我的杰作。
      殴打皇帝?
      杀无赦,诛九族……九族我倒不怕,反正我光棍一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只是那杀无赦比较恐怖,虽然穿越时空,虽然娘不疼爹不要,虽然被抛弃了n次,可是……我还不想死啊……人生美好啊。
      袭警都会被拘留,殴打皇帝……那罪过可就大了……
      我站在原地,拿着钱袋,开始抖,抖得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怎么了?”他站在我面前,好奇地看着我。
      “皇……皇……皇……”我没骨气得连话都说不顺了。
      “我叫刘协。”他冲我笑,漂亮的眼睛里仿佛蒙着一团雾,说不出的温和。
      不会吧,微服出巡?皇帝都喜欢玩这招吗?还是深宫寂寞……出来找艳遇?
      “当皇帝很闷。”刘协微笑着说道。
      果然……我在心里点头。
      “真不知道……为何有那么多人争着想当皇帝……”他轻声开口,漂亮的眼睛愈发的朦胧起来。
      一阵风袭来,扬起他的衣摆,我这才发现,那一日他掩藏在帝王袍下的身子,其实很瘦弱。
      只是,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在这里聊天聊得仿佛熟人似的,实在很怪异,更怪异的是……那人还是一国之君……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若我说错一句,说不定他一句“来人”,下一秒人群里便会冒出许许多多的宫廷侍卫,将我斩了……
      “你叫笑笑吗?”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头,连皇帝都知道我的名字?我的魅力还没有大到颠倒众生吧?
      他微微笑了起来,“我也认识一个叫做笑笑的人,所以看到你很亲切。”
      同名的?
      “嗯,曹丞相喜欢的女人,很漂亮,比你还漂亮。”刘协说得诚实极了。
      “笑笑?”我下意识地轻喃。
      曹丞相喜欢的女人?叫做笑笑的女人?
      记得那一日,我说我叫笑笑,阿瞒说,他记得这个名字。
      原来……是真的。
      因为我叫笑笑,所以……他潜意识中把我当作另一个人了么?
      “嗯,”刘协轻轻笑了起来,“第一次见她,她正在卖胭脂糕,很好吃的东西。”
      呃,胭脂糕?
      曹操和郭嘉都喜欢那个胭脂糕姑娘……于是,他们上演了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三角恋……我开始无限遐想。
      唉,喜欢一个人,却连有关她的记忆都想不起来……真可怜……
      “那个笑笑呢?”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
      笑容微微僵住,半晌,他开口,“死了。”
      “啊?”我惊叹,人间大悲剧啊……
      “公子,该回府了。”一辆华丽丽的马车“得得”地驶了过来,马车上一个小厮打扮的侍卫道。
      刘协点了点头,转身欲上马车。
      眼见火光一闪,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反手抓住了刘协,便抱着他双双倒向一旁。
      一只裹了火球的箭直直地射向马车……
      “砰”地一声响,那辆华丽丽的马车,连同那个驾车的侍卫,一起被烧了个精光。
      刘协拍了拍袖子,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优雅地看向我,微笑,“谢谢你。”
      我扬眉,他的车子被烧毁,他的侍卫被烧死,他还有闲情逸致跟我道谢?
      该说他迟钝,还是残忍?
      “杀了他!”一声大吼。
      我满头黑线,杀人还要诏告天下吗?选个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晚上,静悄悄地动手,会不会比较正常一点?当然,偷袭例外。
      于是,我便知道他们定是冲着这少年帝王来的了。
      看了一眼那站在原地,一点不知道害怕的皇帝,我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一把抓起他的手,一路狂奔。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逃跑不丢脸,丢脸的是挨了打还不知道跑……那叫傻冒!
      知道不,我的外号是飞毛腿!那也是练出来的!被人追着打久了,跑啊跑啊就习惯了……
      只可怜了那少年皇帝,养尊处优的身子被我一路拽着跑,若他再瘦一点,我就可以把他当风筝,将他拽飞起来了。
      跑了好久,直到感觉身后的追兵没有再赶上来,我才吁了口气,停了下来。
      见我终于停了下来,他弯着腰,气喘如牛,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涨得通红……一副跑得快虚脱的模样。
      我摇头,显然,这个皇帝缺少锻炼。
      “这是哪儿?”四下环顾,一片芳草萋萋,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是路痴。
      他抬头看我一眼,没有开口。
      精致的绣花白袍上沾满了尘土,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不知何时也散开来,一头乌亮的发丝直直地垂下,此时的他,感觉很真实。
      不知是否是错觉,我竟看到他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一阵清风拂过,扬起他的长发,让我嫉妒得直咂舌。
      男人都那么好看,女人还要不要混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以指代梳,抬手将长发梳起。
      “对了,曹丞相的身子好些没?记忆恢复了吗?”梳好头发,他看向我,微笑着轻声道,犹带着不规律的喘息声。
      我差点就要摇头,随即回过神来,一脸问号地看向他,“丞相大人只是偶感风寒,早已经痊愈了,什么记忆?”
      嗯哼,装傻谁不会?!
      我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想起了那一日离宫时他最后一瞥,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看他一脸无害的模样,差点踏进陷阱。真是奸诈,冷不丁这样问,一不留神,阿瞒就危险了。
      他淡淡地看着我,雾蒙蒙的眼睛看不真切。
      “杀了你,曹操会不会心痛?”凝视了我半晌,他忽然开口。
      啊?我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蛋。
      他上前一步,眼神蓦然凌厉起来。
      “我刚刚才救了你!你怎么能忘恩负义!”我大惊,后退几步,失声大叫,气愤不已。
      只见他嘴角开始抽搐,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微微低头,随即抬头,冲我便是一句大吼,“笨蛋!”
      “是!我笨!不懂农夫与蛇的道理,救了你这条毒蛇!”我气得头脑发热,也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便大吼回击。
      “救?”他冷笑,额前青筋直冒。
      我咧了咧嘴,后退一步,感觉不妙。
      “如果不是你拉了朕就跑,你现在早就横尸许昌街头了!”他冲我大吼。
      咦?
      “你的意思是……那些杀手……是冲着我来的?”见他一脸快抓狂的模样,我好奇不已。
      好大的面子,我居然劳动皇帝陛下亲自来杀我?呃……虽然有些乌龙……
      我竟然一把拉了想杀我的主谋,一起逃到荒郊野外……
      “不对!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也火了,“还有,你是皇帝,想杀人下道旨就跟捏死个蚂蚁似的,何必劳您亲自冒险?”……而且刚刚还跟我讲那些奇怪的话。
      “笑笑?”他微微眯起眼睛,“为什么,你要叫笑笑?”
      为什么?呃,这个深奥的问题我也想过。
      “那封血诏,你看了多少?”神情蓦然一冷,他看向我。
      血诏?我一脸的问号。
      “你不知道?”他微微讶异。
      我摇头,随即脑海里灵光一闪,莫非……是那一日在刘备怀里偷到的那一张血书?
      唉,当时就知道,这肯定是个麻烦。
      我一脸镇定地继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