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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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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第36节
      现在寄出去,孙大郎冬天的时候就能收到了,没准他还能边看他的漫画边赏雪呢,就好像他的诗里面写的那样。
      ‘千树万树梨花开’、‘万千冰凌照日光’。
      肯定特别美!
      许明成应下,说明天就安排人送去给孙教瑜。
      然后他捏了捏手里明显比寻常信件厚实的信封,寻了个位置坐下,三两下就把许淙封得整整齐齐的信封给撕开了,并把里面几张折叠好的画纸倒了出来。
      还在幻想孙大郎边赏雪边看回信的许淙:……
      !!!
      不讲武德的大人!
      他明明让青木在封面上写了‘孙大郎亲启’这五个字的,还特地加粗了,结果渣爹怕不是眼瞎,居然就这么拆开了!
      渣爹不姓许,改姓孙了吗?!
      许淙气呼呼,“爹,你怎么能偷看?!”
      许明成慢条斯理地打开叠在一起的画纸,然后扫了矮墩墩,即使跳脚也还没有椅背高的许淙一眼。
      “偷为不告而取也,你就在此处,何为偷?”
      许淙:……?
      更气了!
      许明成没有理会在一旁扁着嘴不高兴的许淙,他的眼睛被打开后,许淙画的四格小漫画吸引了,看得目不转睛。
      看完之后,他才诧异问道:“淙哥儿,这是你画的?”
      “当然!”
      许淙得意,也顾不得生渣爹的气了,凑到许明成身边高兴地说道:“都是我画的,画了,画了足足一个月!”
      事实上三幅画,十二小幅图一共只花了大概三个小时,这还是因为他没有把技术全部捡起来,如果捡起来了那会更快。毕竟他画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非常地简单,除了线条的粗细之外,大部分连颜色都没有上。
      不过这样也让许明成惊讶了。
      他是知道许淙最近跟着金氏学画画的,还欣赏过其中几幅画得不错的成果。不过他的观点和金氏一样,觉得画技只是小道,略懂一二,不失礼于人即可,淙哥儿的心思还是应该放在科举这个正途上。
      至于画画,若是喜欢,那做官之后再细学也不迟。
      朝中的许多大人们便是如此。
      没想到淙哥儿竟然另辟新径,想到用画来替代那一手丑字,他手里这堪称简单的十二幅小图,画得生动有趣,妙趣横生。
      而且上面的线条或粗或细,但都顺滑流畅,并不滞涩,摸上去更有力透纸背之感,很明显不是毛笔所画,这让许明成好奇万分。
      于是许明成问道:“淙哥儿,你是如何画的,让爹看看。”
      渣爹想要看他画画?
      许淙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大方地让青木把自己那一套画画工具拿来,父子俩就在金氏的屋里摊开画纸。
      许淙负责画,许明成负责看。
      然后许明成就看到许淙先把纸分成了几份,并在其中一份上画了四个框,接着拿出一根用纸裹着的细炭条在画纸上开始画了起来。
      一边画,他还一边解说:“先这样分开,然后画出一个人、画动作、画桌子、椅子,爹你看,非常简单!”
      许明成:“这样就画好了?”
      “当然没有!”
      许淙回了一句,然后从青木带来的木匣子里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鹅毛笔,蘸墨、加粗线条,然后换薄一些的画纸临摹。
      “好了!”
      聪明能干的许小淙,今天灵感爆发,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画完了一副渣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偷看许小淙写给孙大郎回信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说是偷看,那当然是因为旁边的桌面上还摆放着被撕开了的信封,上面的‘孙大郎亲启’几个大字面部朝天,细看还有几分扭曲。
      这几个字,每一个都在不甘地嘶吼着‘不讲武德的大人’。
      那特地加重的笔痕,四周犀利的线条,处处都透露着它倔强的灵魂!
      这一刻,它不是画。
      而是一个罪行确凿的犯罪现场!
      许淙一画完,就把它怼在了许明成的面前。
      必须让他反省反省!
      许明成略一偏头,对画的内容不置可否,转而拿起了许淙放下的扆崋鹅毛笔。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折腾的硬笔?”
      许淙特地让张厨娘把平时遇到的大鸡毛、鸭毛等留着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往外头说,但许明成和金氏都是知道的。
      淙哥儿这孩子,嫌弃毛笔太软使不上劲,非要找个能让他‘使得上劲’的笔,说用那样的笔,他肯定能把字写得好看。
      原本金氏还想着劝说一二的,毕竟世人书写都是用毛笔,她并不想淙哥儿变得特殊。在她的观念里,太过特殊并不好。
      但许明成却觉得没有什么,他小时候也曾拿树枝在泥地里写过字,如今淙哥儿不过是把树枝换成了鸭毛、鹅毛、炭条,把泥地换成了纸。
      这有何不能允的?
      所以他之前也就没有在意。
      毕竟比起让淙哥儿小小年纪就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地读书习字。许明成觉得,让他喜欢上读书、喜欢上写字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但没想到,还真被淙哥儿折腾出几分模样来。
      炭条不必说,也就是用纸包裹,再削尖,有些新奇但算不上难得。毕竟《东观汉记》里曹褒“寝则怀铅笔,行则诵读书”里提的‘铅笔’,便和淙哥儿做的这个炭条笔差不多,同样能够在纸上写字作画。
      但这支‘鹅毛笔’却不一样了。
      它用的是墨!
      笔尖更细、用墨更少、纸也更省!
      所以一等许淙写完,许明成都没在意他画了些什么,就把他放下的鹅毛笔拿在了手里细看,“这笔,就是你用来画那小人图的?”
      许淙原本正等着渣爹夸自己的,结果居然等来了这么一句,不过这话勉勉强强也算是夸吧,于是大方地回答。
      “对,就是这样画的,硬的笔,好用!”
      和需要悬空手腕,怎么用劲怎么不对的毛笔相比,硬笔就是神!
      许明成没接许淙的话,他拿着许淙刚放下的鹅毛笔,尝试着在纸上写了两个字,用的还是握毛笔的姿势。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这样不方便,于是改捏为握,像许淙刚才那样把手腕放低,如此一来便顺畅了很多。
      许明成拿着鹅毛笔,在纸上写了一段话,‘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此句出自《论语》,正是许淙最近在练习的。
      写完之后他看了一眼,然后点头,“不错,这笔还有吗?”
      有当然是有的,一只鹅有那么多毛,哪怕他们只要最大的那些,也攒了一小把,够他大半年用的了。不过许淙不太想给他,谁叫刚刚某人嚣张地拆了自己的信,还说什么‘你就在此处,何为偷’呢?
      他许小淙,有仇必报!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冲着渣爹甜甜一笑,“没有了!”
      回去他就把剩下的鹅毛藏起来!
      谁也不告诉!
      听到这个答案,许明成微微挑眉。
      他看了看手里的这支‘鹅毛笔’,再看了看满脸得意的淙哥儿,以及旁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青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于是他也笑了。
      许明成随手取了一张纸,先是细致地把鹅毛笔上的墨迹擦干净,然后在许淙惊讶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将鹅毛笔收在了袖袋中。
      许淙:?
      许明成接着笑道:“淙哥儿,你来勉县这么久,未曾孝敬过为父分毫。为父知道你是最有孝心的,这支笔就当是你的孝敬了。”
      许淙:?!
      但这还没完,许明成接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伸手摸了摸许淙的头,又说了一句,“对了,下个月便是为父的生辰。你既送了你祖母新奇的鸡蛋糕,又给你娘选了一支簪子,不知可有想好给为父准备什么生辰贺礼?”
      “吾儿如此孝顺。”
      “为父拭目以待啊。”
      说完他就负手走了,就走了!
      手上只剩下一张画纸的许淙:!!!
      大人欺负小孩。
      没天理了!
      ……
      “娘,爹坏!”
      许淙气呼呼地跑到金氏跟前告状,还把刚才画的‘渣爹拆信图’作为证据递给金氏看,“娘,爹拆我信、拿我笔、还要我送礼!”
      一桩桩,一件件,渣爹的罪行罄竹难书!
      必须人人谴责!
      金氏却没留心他的后半句,而是接过许淙手里的那张画纸,惊叹道:“淙哥儿,这幅小图,是你画的?”
      “画得真像!”
      金氏也是学过画的人,因此知道若是想要画一个人,那么‘画貌易,画神难’。意思就是说想要把一个人的相貌画下来,是比较简单的,但若要把一个人的精气神画下来,那是非常难做到的一件事。
      但淙哥儿做到了。
      他画的那个在椅子上悠闲坐着看信的人,虽然上半身只露出了两只手,并一个下巴,但金氏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许明成。
      这就是画‘神’了。
      委实难得。
      许淙气鼓鼓,若是以往听到金氏这么夸奖,那他定是非常高兴的,但现在嘛,他的心思全都被‘要给渣爹一个教训’充满了,其他的都听不进去。
      “娘,爹偷看我的信!”
      “还逼我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