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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塘外有轻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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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节
      挂了。
      人不大脾气不小,事情还没掰扯清楚就摔电话,还找来朋友站队,蹬鼻子上脸的。
      越想越来气,关机洗澡睡觉去了。
      第30章
      隔天天阴,早晨还下起了小雨。
      郑雷去操场跑步,汗水雨水混一块儿,回宿舍就成了落汤鸡。
      舍友:“下雨还出去跑呢。”递给他一东西,“我找不着充电器了,刚借你的用了用。”
      “没经过别人同意不要乱用别人东西。”
      拿了充电器撂书桌上,嘣咚一响,摘了衣服洗澡去了。
      那舍友呆了:“怎么回事儿,以前用多少次他也没说过啥。”
      另一舍友:“昨晚他跟女朋友吵架了,可能心情不好。”
      “女朋友?宋唐吗?”
      那人惊:“他还有别的女朋友?”
      “他俩也能吵起来?”
      那人耸了耸肩,拿了书上课去了。
      周三宋唐满课,早晨不想吃饭,没吃,上课去了。
      到了中午很饿,买了饭坐那儿吃,没吃几口又饱了,正准备撤盘子,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齐玮来电。
      心中一怔,做好挨训的准备。
      “宋唐啊,你从小到大挺乖一孩子,怎么也犯糊涂呢?”
      “怎么了?”
      “我昨天给郑雪妈打电话了,人说撞见你衣衫不整从郑雷房里出来,就是寒假你爸让你给他们家送茶叶的那天。”
      又说:“虽然你们是谈恋爱,但你在他们家,被他的家长撞个正着,这印象肯定好不了。昨天被人说我教育不好自家孩子,妈妈很难受的。”
      宋唐眼圈一红,泪珠一滚就下来了。
      “……妈妈我错了。”
      “不怪你啊孩子,以后遇事儿不能只凭着性子,得多动脑子。”
      “知道了。”
      又聊了别的,再不提她和周丽萍的事儿。
      挂了电话后的宋唐眼圈还有些红。
      推着车走在路上,风一吹来,抽出新芽的柳枝晃了又晃。
      她心不在焉,后面有人喊着让一让,她也没让。下一秒就跌沟里了,被后面的人撞下去的。
      那人也栽了跟头,从地上爬起来扶她。
      “我刚才叫你让你怎么不让啊?”
      扶起来一看,眼圈红的。
      吓一跳:“对不起啊,摔哪儿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往前走两步,脚疼得厉害,不能挨地。
      “崴脚了?”
      “你怎么走路不看路?”
      “走路能把你撞沟里么?我骑车呢,刹车突然失灵了,速度一时半会儿慢不下来,这才撞了你。”
      扶起她的车:“骑你的吧,你上来,我送你去医务室。”
      从医务室出来再骑车送她回宿舍。
      “是我撞的你,这两天你的出行我包了。”
      “不用了。”
      “你瘸着腿也不能骑车啊。”
      “我找舍友帮忙。”
      男生挠挠头:“那我也得来,我整的事儿我得负责。”
      “负什么责呢,她都结婚了!”
      郑雪端着一盆儿,嗓门忒大。
      男生惊:“结婚了?”
      “是啊,早婚,不行吗!”
      “……我不是那意思……”
      宋唐:“这事儿不怪你,你早叫我让开是我不让,崴了一下而已,几天就好了,你走吧。”
      男生再挠挠头,走了。
      郑雪:“行啊你,昨儿刚吵完架今儿就捞一现成的,够洒脱啊!”
      宋唐叹了口气,往楼上走了。
      郑雪扶她:“别生气了,我昨天骂过他了,他已经认错了,马上就会来找你。”
      “你敢骂他?”
      “……我……虽然不敢,但我可以找别人骂他啊……”
      扶她回了寝室,往椅子上一坐,按住她的腿。
      “别动啊。”
      “干嘛?”
      郑雪蹲下,照着脚踝拍照。
      “自有妙用。”
      发给郑雷:“放心吧,大夫说宋唐这条腿勉强保住了。”
      等了半天没回应。
      招呼宋唐:“我还有事儿回了啊,下午来找你。”
      出去就打给余山。
      “你怎么回事儿,劝了没啊?”
      “劝了啊。”
      “那怎么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发微信也不回。”
      “他是你哥,怎么什么都问我啊?”
      “我和他只是有血缘的陌生兄妹,你才是他亲兄弟,不问你问谁。”
      “放心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他那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那怎么还不做呢?”
      “这不还在气头上么,气劲儿过了就好了。”
      “什么时候才能过呢?”
      “小姑奶奶您绕我一回成不成,我又不是算命的。”
      阶梯教室人很多,但十分安静。
      老教授很严厉,动不动就扣学分。
      扶一把老花镜:“第三排中间讲电话的那位男生。”
      余山抬头。
      “叫什么名字?”
      “余山。”
      翻姓名簿,找着了。
      拿笔:“打扰课堂秩序,扣一分!”
      “别别别……”边说边往讲台上冲,“老师我错了,下不为例。”
      老师很执着,在他名字上划了个叉。
      “您这样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不能光说我们,您也看看自己啊,这都几点了,别的同学都吃完午饭了,您还不下课,也不让人走,走了还扣分。这是大学,又不是初高中,管这么严就没劲了。”
      这话说出大伙儿心声,讲台下嘘声一片。
      老教授又扶一把老花镜:“我知道你,中文系大才子余山。”
      “过奖过奖。”
      “别以为你有才就了不起。”还拿笔,“目无尊长,扣一分!”
      又画个叉。
      余山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寻思八成上辈子欠了郑家兄妹许多债,这辈子才倒这么大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