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商

  “咯咯……咯咯……”
  房间里回荡着那骇人的笑声，仿佛是在嘲笑我一般。
  这是个圈套！
  自始至终，我们都被那神秘女人耍的团团转。
  我在破房子里站了很长时间。
  信号恢复正常，一阵电话响声将我惊醒，是冯伟打来的。
  “怎么样？解决了吗？”
  冯伟问道。
  “回家再说。”
  我的声音很低沉。
  还不知道那神秘女人此举有什么意图，那些鬼气有什么用？
  冯伟也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不对劲了，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等我回到茶馆的时候，冯伟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怎么回事？”
  冯伟开口问道。
  凑近了之后，他皱了皱眉。
  “你身上的鬼气怎么这么浓郁？”
  我轻叹一声，将之前的遭遇说了出来。
  听我说完之后，冯伟连连自责。
  “都怪我疏忽了！如果我能先去调查一番，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摇了摇头。
  这次的麻烦和以往不同，对方显然是针对我的，就算冯伟去调查，也不见得能调查出什么东西。
  甚至更糟糕一些，冯伟还有可能会被对方挟持，用来针对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宁楠楠关切的问道。
  鬼气这东西终究是有害的，即便我是守夜人，沾染了鬼气也不会轻松，况且刘妃的鬼气早已变异，不能单纯的将其当成鬼气来对待。
  “我已经驱散了三分之二，但是还有三分之一的鬼气不见了。”
  我没有隐瞒事实。
  这个时候隐瞒事实，并不能起到安慰人的效果。
  我需要的是集思广益，找出我体内的隐患。
  宁楠楠立即联系了十三局，方叔也赶来了，但是不论是谁给我检查，都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我的身体倍儿棒！
  虽然心里有些膈应，但是既然查不出东西，那也只能作罢。
  “小林，虽然你看着没事儿，但我心里总是觉得不放心，你要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可要立马告诉我们啊！”
  方叔再三叮嘱。
  我点了点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始终都没有什么不对劲，也就没太在意。
  ……
  过了几天，我在茶馆里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口渴，找水喝的时候，看到冯伟和素素两人站在电视前面，表情怪异。
  “看什么呢？”
  我倒了杯水。
  冯伟指了指电视。
  “有公交车坠江了！”
  有人掉进河里，这算不上什么稀罕事。
  但是公交司机可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再加上大桥都有护栏，公交车怎么会坠江呢？
  看了一会儿，我大致也明白了。
  起因是某个乘客坐过站了，在车上大吵大闹，和司机起了争执。吵闹不断升级，乘客对司机动手，结果导致公交车失控，冲到了滔滔江水里面。
  “这种人，死了活该！”
  素素咬着银牙说道。
  “可惜了那一车乘客……”
  冯伟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还真不稀罕，全国各地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可是有些人却丝毫不引以为戒。前些年，我们这里还发生过一起呢。”
  素素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真的假的？”
  冯伟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了！”
  “那是挺多年前的事儿了，你没发现我们这儿的公交车，都给司机弄了个玻璃挡板吗？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
  冯伟说这事儿，我也知道。
  不光知道，我还坐过！
  冯伟说的那辆公交车，就是三零六路公交！
  我刚接手茶馆的时候还没啥本事，靠这三零六路公交车，还捡了两条命。
  第一次，是我给洪哥他们三个送尸油香烟时候的事儿，当时我被他们三个追的走投无路，最后靠着三零六路公交逃了一劫。
  第二次，是我被殡仪馆阿婆追的时候，三零六路公交把阿婆带走了。
  后来我特意去打听过这事儿，也知道了三零六路公交的事情。
  三零六路是安德最长的一条公交线路，以前城区没扩张的时候，坐那辆车基本能到城里任何一个地方。
  后来，有个老太太为了去菜市场买菜，非得叫司机绕道。
  那公交车线路都是提前规划好的，哪儿能绕道啊？老太太开始撒泼了，提着菜篮子朝司机脸上猛砸。
  那时候的菜篮子可比现在的沉多了，三两下就把司机砸晕了，结果就出事儿了。
  我们这儿河浅，打捞的也及时，最后大部分都救出来了。
  唯独那司机因为被砸晕了，没能活下来。
  从那以后，三零六路就变成了鬼公交。
  俩人一个讲一个听。
  鬼公交的事儿本来就挺离奇，再加上冯伟的语气烘托，素素被吓得不轻。
  “呀，别讲了！”
  素素捂着耳朵。
  “怪吓人的！”
  “……”冯伟。
  “……”我。
  素素噗嗤一声笑了。
  “我配合的怎么样？”
  正讲着呢，黎光走了进来。
  “怎么，讲鬼故事呢？”
  看了看素素的表情，他心里也了然了。
  怕鬼的素素，也算是茶馆一景儿了。
  “哟，稀客啊，黎大警官怎么来了？不会又有什么你们处理不了的案子了吧？”
  冯伟笑着倒了杯茶。
  他这话是开玩笑，黎光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
  “什么案子？”
  “溺死案。”
  “溺水？这也归刑警管吗？”
  我有点疑惑。
  “一两个人溺水是不归我管，可现在死的人太多了。”
  “死了几个？”
  “七个了，都是同一个地方淹死的。”
  “嘶！”
  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人都是会害怕的。
  这个地方死了人，其他人心里自然有些膈应，下意识的也就离得远远的。同一个地方淹死七个人，这都不用可能，肯定有问题！
  “你说，是不是水里有东西？”
  黎光问道。
  我没回答，不排除这种可能。
  “先去看看再说吧。”
  黎光带路，没多长时间我们就来到了案发地点。
  “人都是在那儿发现的。”
  黎光指着河中间。
  我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在河里发现鬼气。
  那可就奇了怪了！
  河不算宽，也有小一百米了。
  这周围又没有桥，难不成他们都是游过去把自己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