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到最坏
克莉丝汀仿佛浑身浸入冷水一样，她不愿意看他，视线停留在身下的沙发绸缎。
“你想做什么。”她垂着眼。
手腕传来一片温热的触感，有人抓住了她，力量恰好让她无法动弹。克莉丝汀微微皱眉，企图挣脱出来，随即下巴被托起，强迫她抬起视线。
“告诉我真相。”马尔福说。
他真的不一样了.....
克莉丝汀久违感到压迫感，她张了张嘴，轻声说：“......马尔福先生，你在为难我。”
“我知道。”他说，“不为难你，你不会说。”
克莉丝汀一下子熄了火，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尔福比以前更难缠，更不好糊弄，她有预感，再编造理由一定会被拆穿，更糟糕的是，她无法预见这么做的后果。
一瞬间，她有了判断。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闭上眼，缓缓亲吻上去。
......
嘴唇软软的，很凉，她小小张开口，舔着对方唇瓣。
心跳似乎剧烈了，近在咫尺的咚咚声隐约隔着胸腔引起她的注意。
“你想用这种方式拖延吗，没用的。”马尔福冷冷的声音传来。
如果不是她的手正压在他胸口，她会以为对方完全无动于衷。克莉丝汀眼睛一眨，“我......”
不等她说话，马尔福合上眼睛，呼吸放得平缓，仿佛正在重新平静。
“德拉科，”克莉丝汀过去贴着他胸膛，一点一点下挪着，“你一定要弄得这么清楚吗。”
对方没阻止，她就像口渴的小鹿遇见溪水，只想全身贴着他，手臂边有东西顶着她，紧贴的部分渗出了液体，黏糊糊的蹭着克莉丝汀的肌肤。
她抬起头，和他大大方方的对视，毫不避讳地将他拉进欲望的漩涡。
“让我想想，你一直不愿意告诉我，是这里面有马尔福家相关的事情吗。”
克莉丝汀一顿。
也就停了几秒，她完全丧失了主动权，马尔福将她推离怀抱。
她坐着，眼神中闪过异样情绪，很快慌乱地低下，眼睫毛一直颤抖，最后合上双眼：“你想太多了，马尔福先生。”
她语气还算平稳，却躲开了与他的对视，手指抓紧了衣摆又放开，片刻后说：“我只是在练习...黑魔法的道路上刚好遇见了你，后来怕惹上麻烦，所以才结束这一切，马尔福先生，请收起你的过度猜测。”
但慌乱的音调出卖了她，说出来的措辞也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性可言。
马尔福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划过白皙的肌肤，仿佛要在上面留下痕迹。
一阵沉默后，他的语气冷了下来，“你真的以为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
他看得出来对方情绪已经到了边缘，她在紧张，在焦虑，只差一根引线就能点燃。
马尔福说：“你对我很警惕。”
“可以理解，但你是不是该反思下，我现在还没戳穿你的任何秘密，不是吗。”
克莉丝汀理解他的意思是‘我有意站在你这边，并正在给你机会。’
她“嗯”了一声。
马尔福相信对方是位聪明的女孩，经过深思熟虑后，会选择合适的路。
他语气稍放平缓：“马尔福家始终追随正确的潮流...你要相信，毕竟我的父亲在魔法部已经结交了很多势力，他早已比得过那些正式高级官员。”
“哪怕有天你被发现，”他对此稀松平常，仿佛一件大不了的事，“他在魔法部的权利足以保护你的行为。”
我的行为。
克莉丝汀陷入思考，马尔福很可能真的将她的能力归类为隐秘黑魔法的一种，他没觉察到她的身份，事情没到最严重的地步。
她抿抿嘴，在最后边界里挣扎：“我为什么相信你。”
“你应该尝试相信我。”马尔福皱了皱眉，有一瞬间他险些脱口而出你没有别的选择，但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最后拐弯成一种更平和的方式。
“换句话说，你的警惕毫无意义，克莉丝汀。”他闭了闭眼，将烦躁的情绪收敛住。“不仅无意义，它会让你承受无意义的损失。”
马尔福站了起来，他靠着围栏双臂自然地敞开，逆着夜晚的风，西装掀起一角。
“我的家族能给予你更广阔的施展空间，他不是来束缚你，他是来帮你，同为斯莱特林你应当明白我们渴望什么。”
魁地奇比赛进入高潮阶段。
克莉丝汀的目光忽然被对方身后飞速前进的找球手吸引，那些人实在太快，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如果在下层观望比赛，明星球员的身影很容易迷失在黑夜里。
但他们站在整个场地几乎最高的地方，护栏贴心地用魔法变成单向透明，坐在这里，不用仰着头跟随身影，视野朝下，人们的动向尽收眼底。
底层一圈乌泱泱变化的边缘是人们推推攘攘，挤在一块儿的脑袋。
在这个角度，仿佛很难再将魁地奇世界杯与庄重盛大联系，它变得矮小，变得像闲暇时看得一场演出一样。
她向下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只手。
马尔福优雅地向她摆出邀请的姿势，那些自诩贵族家族不会落下对子女的礼节的教育，他们的舞蹈无可挑剔。
正如克莉丝汀曾体验过的那样。
“请。”
克莉丝汀将手放了上去，随着微风和凉水般夜晚的气息和他旋转。
虽然跳的同一支舞，但和他们梦中跳舞的场景差别很大。
在这里，她的步伐迈不开，局促而收敛地动作着。
两人之间也毫无浪漫的气氛，她感到更多的凝滞和被观察的不适。
也许是空间狭小，她舞步的速度更快了，视线在空旷闪光的体育场和幽静昏暗的房间中轮转。
明暗交替着闪烁，不久有了眩晕的感觉。
“克莉丝汀小姐，”上方传来一道声音，“我的舞步有让你满意吗。”
克莉丝汀明白他想要问什么。
“满意。”
她合上眼，不再接受光的刺激，任由自己被对方的舞步推着走，像河流里的树叶。
不知什么时候，舞蹈停下了。
场外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克莉丝汀望向场内，只见明星球员正朝全场展示——几乎看不见的金色飞贼高速剧烈地颤动着翅膀。
德拉科·马尔福摸了摸她的头发，一声轻笑落在后方：“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