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旅途太长
“真想..。”
“放弃你的想法，契约上我们只能将‘解析万物’的力量拿走，别的都不能动。”
似乎知道阿赖耶的想法，盖亚无情的粉碎了它的念头。
“嘁，我们费那么大功夫，结果就这点报酬？”
阿赖耶撇撇嘴，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
“等那个东西到手，将它融进第五法中去吧，亦或者是作为第六法显现..。”
盖亚的一句话顿时把它惊到了。
“你疯了吗，第六法代表什么你也应该知道..。”
阿赖耶转头看着它说道。
然而盖亚的惊人言论还没说完: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可是别的世界的本源！。”
“解析世间一切所存之物的构成基础，即使是我们也没有这种程度的力量，若是用它来解析..根源呢？”
“......。”
阿赖耶听完一阵沉默。
“在解析根源的那一瞬间，使用者就会死亡。”
“没有人能承受住根源的信息以及本质。”
盖亚忽然说了一句:
“战斗，差不多该结束了。第三法在他进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再拖下去的话。外界寻找不到承法之人，他就没办法成为第三魔法使了。”
“再帮她一下？”
“嗯。”
..
“为什么？不可能啊..。”
被一刀斩碎了须佐能乎的神崎星无，双眼有些失神。
同时嘴角也染上了丝丝血迹。
虽然他刚刚情急之下仅仅只是用出了第二形态快到第三形态的须佐能乎。
但..
也没有理由直接脆弱到被人一刀斩碎的程度啊！
抬头看去。
和服女子的脸上不再笑意盈盈。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无情，看向他的眼神更像是看待一个死人般..
神崎星无低垂眼睑，右手微微颤抖。
“要死了..吗？”
「是啊，你就要死了..」
“我不会死！。”
「还在欺骗你自己吗？你没有胜算，一开始不就知道了吗？」
“不对！。”
他极力否认，可惜这话语十分无力、软弱。
红色雾气渐渐侵入到神崎星无身体中，眼中也渐渐被红色所覆盖。
两仪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红雾与眼前的少年融为一体，并没有动手。
即使在她此刻的眼中，“线。”布满对方全身。
“我已经死过两次了，不可能会害怕死亡..。”
「真的吗，那是你之前一无所有，自然无所畏惧死亡，但是现在呢？」
哐当！
神崎星无松开了手中的剑，双手抱着脑袋，神色痛苦。
“不对，我还有，还有老师..老师留给我的话..。”
「老师？老师到底是谁，难道不是你亲手杀掉她的吗？」
他的瞳孔忽然放大。
自己的老师，到底是谁？
“她说..要我保持自我，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神崎星无断断续续地说着，眼中逐渐模糊，目之所及皆被鲜血所染红。
终焉凋零的彼岸花，
最终于死者身上再度盛开。
「自我？我就是你的‘自我’，你在走上这条路时，就已经死去了」
他如梦呓般重复了一遍:
“我..死了？”
「是的，你不过是我为了逃避神化束缚而产生的替代品而已」
「现在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来吧，把身体还给我吧！」
“还给..你..。”
无尽的红雾涌进神崎星无的身体。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尸骸遍野、堆积如山的场景。
天空是红色的，
地面是红色的，
雨滴、水流，树木，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纯白是最初的起始，
那红色，便是..
“这是，万物终结的颜色！。”
神崎星无忽然站了起来，漠然的声音传遍整个空间。
连脚下的星光，都在渐渐被侵染成红色。
他抬头看着两仪式，无形且庞大的杀意在笼罩着这片空间。
“无论如何，我都要..。”
“活下去！。”
“这么简单就把他逼出来了？”
阿赖耶看着底下周身被杀意与血气环绕着的身影，颇感好奇。
盖亚的神色却是没那么轻松。
“逼出来很容易，他是过度于相信以自己的实力能压制住负面的自己并将其隔绝。”
“而事实上，他的确非常轻松就压制住了。”
“只..。”
它话还没说完，阿赖耶便抢先开口:
“只不过在我们这里可是全方位被压制，还有直死魔眼无形的压迫感，导致他心生动摇，令原初的自己替代他显现了。”
阿赖耶说完看了一眼神崎星无，声音中也透露出凝重。
“不过，这么可怕的杀意和血气，到底是杀了多少生灵..。”
“一个世界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好了，这里才是关键！。”
盖亚随意回答了它，同时提醒它关键时刻到了。
“现在他已经有实体了，将他以及现在占据的这个身体与神崎星无的灵魂彻底分离。”
“便成功了。”
两道身影渐渐虚幻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说起来中国的修炼者真是有趣，修着修着就会变成两个不同的人，有意思..。”
“你理他们那么多干什么，先顾好我们自己这边吧。”
“是是是..。”
..
两仪式看着眼前血气冲天的家伙，脸上依旧从容不迫。
握着刀柄缓缓走向对方。
“很遗憾，你今天必然死在这里。”
平举九字兼定，眼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不会有任何意外！。”
神崎星无，不，是代表了杀戮的极致的少年闻言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我会死？凭什么，就凭你那普通人的身体？”
“作为笑话来说还挺不错的，哈哈哈。”
笑了一会他忽然停了下来。
“不过‘我’居然会被你这种普通人逼到绝境，足以说明你有着威胁到我的能力。”
“所以..去死吧！。”
一道道巨大血柱从“地面。”喷涌而出。
同时血气汇聚在他右手手中，形成了一把三尺长剑。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血剑。”，低声用充满不屑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剑就是你的一切，杀戮即是你的意义。”
“抛弃剑的你，否定自身存在意义的你，根本不配存在于这个世上！。”
说罢，少年举起血剑对着两仪式轻轻一挥。
「步月流影」
飞出数道红色剑气，链接一起宛如月影流转，随后化为无影无形。
对人剑招，或者说，专为杀人的剑术。
这剑，已然无法无相。
出了，人便必死。
更别说他现在就是杀戮、死亡的化身。
然后便静静等待着眼前女人的死亡。
1分钟过去了..
杀戮具现化的少年皱起眉。
2分钟过去了..
四周血柱渐渐变小。
3分钟过去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杀戮具现化的少年，站在原地脸上神色十分难看。
“你们算计我？”
两仪式持刀缓缓走了过去。
“真可悲，你只是他的一小部分，而他却是你的全部。”
“可笑，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何来两者之说。”
少年冷笑一声，面对走来的两仪式丝毫不畏惧。
他在刚刚已经弄清楚了。
在这个空间里，“他。”的实力不断受到压制，当时自己没有察觉，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然后在他出来的那短短几分钟内，对他的压制达到了极致。
换而言之，他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
顶多是精通各种战斗技巧、武术、剑术拳法之类的普通人。
至于走来的和服女子，他现在根本不相信对方只是“普通人。”，所以放弃抵抗。
“哼，反正我只是精神集念体，只要他的杀戮还在，我便能永存。”
“很遗憾，这副身体将与你一同埋葬。”
两仪式走到他身前，反握着九字兼定，目光不断扫视着他全身。
“什么？！。”
杀戮具现化的少年先是一惊，但随后想到自己寄宿在神崎星无的灵魂之中，可以说不分彼此的存在。
根本没什么怕的。
“哼哼，随你便。”
少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虽然这次出来仅仅数分钟的时间，但已经被侵蚀了一次的神崎星无，下一次便会变得更加简单。
直至“他。”的复活。
“唯有死亡才是永恒的！。”
身前的两仪式举起长刀，对着他的脑袋竖劈而下。
“那你就永恒的沉眠下去吧。”
..
“活着，好累..。”
在一个空空如也、一无所有，几乎全是虚无的空间里。
神崎星无枕着胳膊，躺在虚空之中，凝视着这一片虚无。
“这一趟旅途真是太长了，长到我已经无法背负这些继续走下去了。”
“要是我没有感情，没有人性的话该多好..。”
闭上双眼，发出如同梦呓般的低语。
一路走来杀了多少生灵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一身的实力几乎全是都是用他们的命换来的。
为了不让自己迷失在无尽的杀戮之中，他学习了五六种不同的令自己灵台清明的咒术。
即使如此，神崎星无也能隐隐感觉到自己最终还是会败给自己的杀意。
说起来很可笑，
但这就是他的预感。
杀意随着杀的人越多而越强，他的灵魂可不会随着杀人越多变得越强。
这样下去结局必然是已经注定了。
所以他选择了死亡。
正好他也不想再继续走下去，死了便一了百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