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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愿餐厅并不想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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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愿餐厅并不想爆火 第156节
      他时不时腾出手,往后拨头发。
      可每每拨过去,要不了几秒钟,头发就又掉下来。
      余渝把自己气得不行!
      就很气!
      竟然不听话!
      廖初低头,双肩因为憋笑而微微抖动。
      余渝又羞又气,“不许笑!”
      廖初就叹了口气,把碗从他手中拿过来,“吹风机有没有?”
      余渝点头,脑袋上抖出一片深棕色的波浪。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廖初用吹风机对着碗底加热几秒钟,轻轻松松撕掉了标签。
      余渝:“!!!”
      刚才差点把我逼疯的小东西,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廖初本来觉得没什么,可见他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样子,忽然就有了点诡异的成就感。
      莫名愉快。
      余渝终于能把小米粥倒出来。
      金灿灿的小米粥十分粘稠,倒的时候,能清晰地看见挂壁。
      说明米中油脂含量非常高,所以才会有这么纯正浓烈的香气。
      两样小菜:
      一个辣白菜,一个对半切的咸鸭蛋。
      辣白菜腌的正是时候,不像完全发酵时那么刺激,稍微有一点酸味,最适合用来做开胃小菜。
      配肉配饭都好。
      鸭蛋也是廖初自己腌制的。
      切得很漂亮,青色的外壳边缘整齐而光滑,不难想象那刀会是多么锋利,持刀者的动作又是多么干脆果断。
      白色的蛋清,金色的蛋黄,配着青绿色的外壳,好像一幅极简的油画。
      蛋黄中微微透出一点莹润的红,筷子尖儿轻轻一压,就从粗砂一般的颗粒中缓缓沁出晶莹的油脂。
      余渝本来没觉得多饿,可一看到面前这简单却色彩缤纷的早餐,五脏六腑就唱起空城计来。
      “你不吃吗?”好像是一个人的分量诶。
      廖初朝墙上的挂钟抬了抬下巴,郑重提醒,“余老师,快九点了。”
      现在面对他,余渝隐约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闻言哼哼道:“周末嘛,睡个懒觉也很正常……”
      廖初只是笑。
      不喝酒的其它周末,也没见你睡懒觉。
      说起来,该剪头发了,刘海都有些戳眼睛。
      余渝又吧嗒吧嗒跑回卧室,翻了根皮筋出来,在脑袋上扎了个小揪揪。
      很好!
      现在不碍事了!
      余渝开始认真吃饭。
      一口接一口,吃得特别香,特别有仪式感:
      一口辣白菜,一口粥;
      一口咸鸭蛋,一口粥……
      廖初一早就发现了,这人很有点孩子气。
      每当遇到可口的饭菜,就会眉飞色舞的,藏在桌子下的右脚脚尖也会偷偷打拍子……
      周末了,天气又冷,好多人便都窝在家里睡懒觉,整片小区都没什么声响。
      屋子里安静得很,只能听见挂钟一下又一下的咔嚓咔嚓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廖初开口:
      “礼物,我打开看了。”
      余渝猛抬头,小揪揪上都透着紧张。
      喜欢吗?
      廖初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谢谢,我很喜欢。”
      礼物确实出乎意料,是一台天文望远镜。
      昨晚,他研究到半夜才弄懂使用方法。
      然后剩下的半夜失眠。
      这是他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余渝就笑了,“那就好!我就觉得星星简直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东西,所以想让你也看看。”
      我把最喜欢的星星跟你分享。
      廖初隐约明白了点什么,“所以你的账号就叫数星星的孩子?”
      余渝嘿嘿笑着点头,“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看星星……”
      总觉得有星星陪着,就不那么难过了。
      然后他现在长大了,就想成为别人的星星。
      “今天是你的生日,难得又是周末,你准备怎么过?”他问。
      廖初沉默片刻。
      “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余渝吃饭的动作都顿住了。
      “呃,对不起……”
      廖初摇头,“没什么。”
      其实在这之前,他本来就觉得生日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天。
      反正或许今年,或许明年,自己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过不过的也没什么分别。
      对他这种人而言,仪式感本就是奢侈品。
      但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他可以活得更久,可以拥有更多计划。
      然后又有人突然告诉他:
      你可以过生日,你的人生可以更圆满……
      这种感觉很新奇。
      就像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的糖果时的甜美。
      令人一触难忘。
      余渝歪头想了会儿,“那今晚我带你看星星吧!”
      廖初尚未回神,就听自己说:“好。”
      离开余渝家时,他的脚步异常轻快,甚至连凌冽的寒风也觉得不那么讨厌了。
      他是讨厌寒冬的。
      因为儿时的福利院供暖不足,也没有更多保暖的衣服,连想睡个好觉都是奢望。
      为了抵御严寒,大家的胃口会不自觉变大,但是……也没有那么多食物。
      所以哪怕后来经济条件改善,在他的固有记忆中,冬天也总是代表着苦难。
      但现在,他终于窥见了白雪皑皑下隐藏的一点暖意。
      以至于去接果果时,柳溪盯着他满脸狐疑。
      “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廖初刚要习惯性说没什么,却无意中看到了落地镜中的自己:
      好像嘴角确实微微有点上翘。
      他过生日了。
      有人要陪他过生日。
      他的心底好像多了一汪泉水,悄然流淌出甘浆;又像盛夏午后波光粼粼的湖泊,温润的湖水宁静又满足。
      但他却自私的,不太想与人分享。
      “果果呢?”
      他生硬地岔开话题。
      “哦,”柳溪给他倒茶,“刚才拉着倩倩也不知嘀咕什么,两个小姑娘手拉手跑去外面,我太太不放心,偷偷跟着了。”
      于是廖初又下楼。
      半路上,就看见远处蹦蹦跳跳往这边走的小朋友。
      昨天的大雪下了一整夜。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等比例缩小定制的艾莎女王蓝色羊绒外套在雪白的背景中,分外显眼。
      霍太太先发现了他,弯腰对果果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