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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我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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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我心间 第22节
      又常常能遇见程骁南,他总问她,你怎么总把车停这儿?
      “这地方你家的?”
      程骁南笑了,说,那倒不是。
      说完,他撑着车门跳进车里,坐进副驾驶位,把头上的鸭舌帽往她脑袋上一扣,说:“哭吧。”
      “谁说我要哭了?”
      “别低估学霸的火眼金睛行不行?想哭就哭,我又不笑话你。”
      那天虞浅到底没哭,被程骁南指路带着去了荒无人烟的郊外。
      车子停在路边,他说,抬头。
      于是她看见了漫天璀璨的星河,心里那点眼泪也都被星星晒干了。
      扭头时,程骁南正看着她。
      虞浅问:“你不看星星,看我干什么?”
      程骁南就笑一笑,挺不正经地说:“你比星星好看呗。”
      那阵子虞浅是迷茫的,她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该做什么,又想做什么。
      那段迷茫的日子,是程骁南陪她度过的。
      很有意思,她在人生的路上摔了一跤,摔在泥里。
      还以为曾经仰望的人会拉她一把,像小时候一样,给她读一段《小王子》。
      但都没有。
      反而是程骁南意外地闯进她的生活,跳下泥潭,陪她在泥里打滚,然后很自然地说,走吧,玩够了就该起来了。
      -
      隔天,等虞浅起床时,孙月已经兴奋地打来电话。
      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兴奋着,说她感冒完全好了,还去医院开了康复证明,已经给程骁南看过了,正在过来酒店的路上。
      她问虞浅:“浅,我要不要帮你带一份早餐呀?我知道酒店附近有一家烧饼夹肉超级无敌好吃!比大力水手的菠菜还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虞浅笑出声:“行,那我尝尝吧。”
      后面的几天,虞浅没再看见程骁南,外套也是孙月拿去还给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月这小姑娘,生个病回来变得更唠叨更细心了。
      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虞浅身边,像她的尾巴。
      秀场前一天,虞浅在化妆师帮她贴指甲的时候,看孙月在她身边一圈一圈转悠,有些好笑地问:“孙月,你不休息?”
      孙月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用做,又不累,休息什么?你冷不冷?要不要空调毯?”
      “不用了,你搬个椅子坐下吧。”虞浅说。
      “我蹲着就行!”
      指甲贴完一只手,换另一只手时,蹲在旁边的孙月疯狂拍照,说太美了。
      过了一会儿,孙月忽然说:“浅,你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说的,其他的我不一定做好,但倾听我还是挺擅长的,真的,以前上学时,我是有名的情绪垃圾桶!”
      “从哪看出我有不开心的事?”
      “不是我看出来的。”
      孙月摇摇头,然后说,“是程总,我回来的前一天晚上,程总给我打电话,说你可能会心情不好,他不方便多问,他说女孩子间可能会更好聊一些,如果我已经康复,让我过来陪陪你......”
      过了一会儿,虞浅才平静地开口:“没有心情不好,你们程总敏感过度了。”
      同一时间,程骁南坐在临时搭建的简易会议室里,和安谷他们敲定最后的细节。
      说是会议室,其实也就是搬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几把塑料椅子,用kt板大概隔出一方空间。
      不过桌上的东西倒是全,摆了几种饮料,还放了几盘坚果。
      程骁南坐的椅子旁是场地里的落地窗,从他的角度能看清虞浅正在试指甲贴,一只手已经做好了。
      孙月蹲在她身边,仰着头同她说话。
      两个姑娘不知道说了什么,虞浅眉梢轻轻一抬,随后笑起来。
      她的笑总是非常浅淡的,程骁南收回视线,稍微放心些。
      安谷还在忙着盯场景布置,要晚几分钟再过来。
      沈深就坐在程骁南身边,鬼鬼祟祟地弓着腰,正在和季苒的通话里小声卖惨:“已经下午2点了,我还没吃到午饭。”
      不知道季苒那边说了什么,沈深十分幽怨地看了程骁南一眼,对着手机继吐槽:“南哥才不会照顾我!前两天我喝多了,南哥都不送我回房间,让我自己坐电梯,我下错楼层了,在外面蹲了半宿,差点冻死,你说他是不是狠心......”
      程骁南瞥沈深一眼,心说,说漏了,蠢货。
      果然,没过几秒,沈深就开始解释:“不是喝多了,只是稍微喝了一点,一点点而已。小酌,是小酌,苒苒你听我解释......”
      后面的话可能太舔狗,沈深举着手机跑去外面了,没继续在会议室。
      其实没吃午饭的不止沈深一个,几乎在会场忙的每一个人都没吃上午饭。
      安谷这边的团队对秀场非常谨慎,舞台布景完成百分之八十时,那些丝绸和缎料开始应用,安谷发话,所有有味道的餐食都不允许带入会场。
      饿了倒是可以出去吃东西,但谁也没时间,都是啃两口面包或者干脆不吃了。
      一群可爱的艺术疯子。
      程骁南看了眼虞浅的方向,刚才孙月给她的全麦面包片,她也只吃了半片。
      他把桌面上的开心果端到面前,开始一颗一颗拨开。
      沈深回来时,一盘子开心果已经只剩几颗完整的了。
      他对着开心果怔了一会儿,扭头看程骁南,语气里有不敢置信的试探:“南哥,这该不会是给我剥的吧?”
      程骁南看他一眼:“让季苒骂傻了?”
      最后一颗开心果剥完,程骁南撕开湿纸巾擦手,正准备叫孙月过来把果仁端过去。
      扭头看见一个场地工作的弟弟,戴了工作盘,端着一大堆剥好的坚果过去......
      那位弟弟站在虞浅面前,不知道挠着后脑勺说了什么,把手里的坚果递给虞浅。
      虞浅手上粘了夸张的美甲,不方便接,是孙月帮忙接过来的。
      虞浅对人家弟弟笑了笑,看口型是在说谢谢。
      程骁南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回来,看了眼面前的坚果:“沈深。”
      “啊?”
      “把坚果吃了,你不是饿么。”
      “你不吃啊?”
      程骁南把湿纸巾团成团丢进垃圾桶:“不吃。”
      沈深一脸莫名其妙,抓起一小撮丢进嘴里,边嚼边问:“不吃你干嘛剥这么多啊?”
      程骁南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说,解压。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啦!今天是双更合一的肥章!
      明天也会尽量肥的!
      感觉应该改名叫《难难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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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正式开场前的最后一场彩排, 安排在黄昏。
      阳光稍稍退下,光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白日里喧哗的城市变得像海市蜃楼里虚幻的景象。
      安谷把时间定在这个时候, 观众席面对着的是舞台灯光,背后是夕阳残影和光感迷离的城市。
      氛围感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他们甚至为日落时间做了计算。
      在虞浅出场时,秋日夕阳将滑入地平线,世界陷入黑暗,然后舞台灯光会聚集在她身上。
      彩排完全和正式走秀一样, 虞浅带了全部妆发, 连一次性甲片都做了全套。
      最开始出场时候,她就躺深绿色与褐色交织的缎带里。
      布景很像巢穴, 虞浅肤色胜雪,在化妆师的刻意刻画下, 显得有些病态苍白。
      她身上的服装很厚重,层层叠叠, 像枯叶。
      出场时的舞台步伐甚至完全没有气势, 有些唯诺。
      背景音乐开始时, 会场的球型幕顶开始出现各种片段。
      生活中常见的,对女孩子的偏见都云集在这里——
      “这种人嘛, 胸大无脑咯。”
      “女人就是这样的,头发长, 见识短。”
      “典型的学霸长相哈哈哈。”
      “女孩子要那么高的文凭干什么,不如嫁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