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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的大小姐生活(虐男N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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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哭吧不是罪
      昨晚被毕回烦到很晚,今天又要早起去上屁用没有的学,所以当我听到毕回不厌其烦喊我名字时,格外冒火,瘫在床上装尸体,一点都不想理他。
      没想到他居然打横抱起我走向浴室,一反之前连触碰都不敢的状态。
      我是个懒鬼,有人伺候这种好事,我才不会拒绝呢。
      在困顿得撑不开眼皮的情况下,我心安理得地享受贴身助理尽职尽责的服务。一只手臂横挡在我腰前固定我瘫软的身体,整个人被他按进怀中,刷牙、洗脸、梳头发。
      眼看肩膀覆上一层暖意,我急忙清醒过来,按住他想要脱我衣服的手,推赶毕回,他这才沉默地出去。
      盯着他落寞的背影,我感到一丝奇怪,却也懒得多想。
      我有起床气,今早没在毕回那儿找到理由发泄,倒是慢吞吞爬上车门时,突然看见个出气包。
      向印看见我先是一缩,随后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恢复初见时趾高气昂的态度。
      “乡巴佬,你没资格坐这辆车,你一上来空气都变酸臭了!”
      洋娃娃挺直脊背端坐在红皮车座上,酒红与宝蓝色交织的校服一丝不苟地贴合在他身上,阳光下一头金发险些闪瞎我的狗眼。
      金发?
      昨晚吃饭时,他不还是黑发吗?
      虽然不懂我哥的脑回路,但我仍是根据美学考虑,细心提醒他:“你把眼珠子也染成金色的会更好看。”
      金发和黑瞳实在不搭,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我的审美一贯是同色系搭配,追求不变中的万变。
      不知道哪个关键词戳到他的痛脚,洋娃娃立刻像被踩中尾巴炸毛的猫一样向我扑过来,他辛苦塑造维持的体面崩塌,我俩在车后座互殴。
      最后还是毕回出手把我给扯开。
      洋娃娃好不狼狈,酒红色打底、宝蓝色描线的外套被扯在地上,身上的无袖毛衣也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正抱头怒瞪我。
      我就不一样了,不仅衣服完好无损,手上还抓着把金毛。
      小样,跟姐斗。
      我在外面打架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染头发玩儿呢。
      或许我天生点满气人天赋,福至心灵,从车载冰柜中拿出瓶矿泉水,倒在手里的金毛上。金毛霎时褪色,露出原本的乌黑色,金水也流淌我满手。
      果然是一次性染发剂。
      我挑眉望向他,只见他深呼吸几口气,颤抖着手指我却说不出个好歹,两颊都被气出薄红,活像个被渣女辜负的怨夫,可连扑上来打我都没勇气。
      后续就是他在怄气,偶尔嘴边溢出些不痛不痒的骂词,我塞着耳机听音乐,完全屏蔽他。
      我听的是《岁月静好》。
      他应该听《男人哭吧不是罪》。
      车辆临近学院,还未见到预想中的朱漆宫门,我们先被堵在一条林荫小道上跟蜗牛似的缓慢蠕动。
      周围风景是很美,前后豪车也极具观赏性,但是……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怎么回事?”我吸紧肚子扒着车窗往前方眺望,试图寻找车队的源头,无果。
      我就说起床第一件事是撒尿吧,今早一困全给忘了,以及那瓶矿泉水,简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真不该怕浪费把它给干完。
      唉,想不到有天我也得夹紧屁股做人。
      车厢里只有我、毕回和向印,向印当然不会存着满肚子气好心回答我,是毕回给我解的惑:“车辆太多,以防拥挤,排队入校。”
      我恍然:怪不得设置成单向小道,原来是变相逼这些有钱人排队。
      以前的我或许会庆幸有钱人也需要排队,但现在的我只痛恨为什么有钱人都需要排队?
      膀胱饱胀的感觉只持续五分钟不到,我就败下阵来,连连撑腰摆手,“不行,真憋不住,我先走一步。”
      在一众人疑惑、好奇、震惊、崩溃的目光中,我一个跳跃抓住墙头挺身越过围墙,消失在红墙后。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行事都如此粗鲁!”向印伸出根指头指向向阳消失的地方,愤愤不平地指责。
      借此不断给自己暗示: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他根本瞧不上,更别提喜欢这种荒谬的情感。
      “你为什么总是骂她乡巴佬?”沉默寡言的毕回罕见地多嘴问了一句。
      你骂她乡巴佬,究竟是因为看不起她,还是在刻意麻痹自己忽略她的魅力?
      结合昨日种种,毕回更倾向第二种可能。
      晦涩难言的眼眸垂下。
      “当然是因为她真的一无是处!”
      口是心非的家伙。
      同样心绪难安的还有前一辆车里眺望墙头的金乌,少年赤诚的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见证这一幕的岂止他们车,一时间,直道上窃窃私语声丛生。
      厚重的红漆墙将所有喧嚣隔绝在外,我利索落地,随机抓到个幸运儿询问清楚厕所方位,直奔过去。
      充盈淡淡花香的独立女厕装修极其高大上,可尿急的我没空欣赏,随便扯开间隔门埋头径直窜入。
      呼——爽。
      正尽情发泄呢,隔壁突然传来细弱交谈声,我也不想听啊,但我的耳朵和大脑根本不受控制,自动接收处理了这些话语。
      “你……这样真的行吗?万一又被童女士发现了……你又得被关禁闭。”
      “发现就发现呗,怂什么?好了别磨叽了,钥匙。”
      “可是……你姐她……”
      “什么我姐?我哪来的姐姐?我告诉你!童家就我一个女儿,我从来没有什么姐姐!”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给你就是了。”
      随后响起金属碰撞声和关门声,再无更多信息。
      我蹲在坑上陷入沉思。
      别问我为什么蹲坑上想,问就是蹲久了腿麻,得再缓缓才能站起来。那两女孩聊了多久,我就蹲在坑上听了多久,腿能不软吗?
      好在有收获,我总结出来三个关键词:童家、钥匙、姐妹……
      有意思。
      我似乎听到个什么秘密,大不大不知道,可利用性倒是很强。
      如果……嘿嘿。
      我面对虚空露出个标准的反派坏笑。
      等腿的控制权恢复,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卫生间,打算干番大事业,环视一周空旷的草地,惊觉:我该何去何从?
      偌大的校园内,竟无我一人的藏身之所,何其悲哀啊——
      不是,我教室到底在哪啊?
      于是我开启了漫长的寻人之旅,逮到个倒霉蛋就问“你知道向印在哪个班不?”,可惜我哥知名度好像不太够,我遇到的人都摇头说不认识。
      迫于无奈,我只好献出我的planB,遇到个倚厕所门口抽烟的美女问到广播室所在,又在漂亮姐姐们热情的欢迎中坐到了广播前。
      抽动鼻翼调整好情绪,我开口录音。
      一道柔弱且略带哭腔的女声徘徊在辉光学院的上空。
      【向印,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