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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对我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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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难道自己穿越回被压在山下那一天了?
      随之浮上心头的是:谢文宣的天赋技能不会是乌鸦嘴吧?
      程叙有点想吐血,各种意义上的,他的喉咙很痒,已经尝到了血腥味。
      就是不知道司麒怎么样了。
      最后关头,司麒似乎用了天赋技能,程叙勉强借助风的力量减缓了自己的坠落速度。
      难怪说行动小队注入新鲜血液的速度快呢。
      程叙用力咳嗽了好几声,喉咙还是很痒,温热的液体伴随着咳嗽涌出来之后倒是略微好受了一些,就是味道不太好,像有人把他的喉咙当磨刀石,孜孜不倦地打磨一块生锈的铁片。
      目前他最大的遗憾就是——他还没领到过工资。
      “程叙……”
      “程叙。”
      “程叙!”
      是司麒,司麒在叫他。
      程叙勉强挤出一个字应答,“嗯。”
      司麒似乎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喘着气,喘得很厉害,让人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断气。
      “程叙……你还好吗?”
      程叙咽下嘴里的血,怀疑自己的内脏破裂了,“我挺好的,你怎么样?”
      司麒闭着眼,额上青筋跳动,半个身子都被压在巨石之下,巨石有一块尖锐突出的棱角,深深扎入他的腹部,几乎要穿透。
      现在风速很小,他的天赋技能使用有限,于是,他控制风力,把那块棱角从身体里拔出来的举动也像是在受刑,宛如钝刀子磨肉。
      应该没有伤到脊椎,司麒的喘气声像年久失修的破旧风箱,短促、带着很明显的痛苦意味,“我还行……”
      程叙问:“你那边有光吗?”
      司麒停下动作,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刺在他眼皮上,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干涩得想流泪。
      山体坍塌了大半,只要智脑的遇险系统没有失灵,他们处于的这种半露天的地况很快就能得到救援,司麒之所以能叫出程叙的名字,是因为他看见了程叙的半个身体。
      即便所有队员身上的制服都一样,他也无比笃定,那人是程叙。
      司麒轻声道:“不太亮,只有一点点光。”
      程叙边笑边咳:“我还以为……咳咳咳……我以为我瞎了……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像是液体进入气管后呛住的声音。
      司麒努力不让自己去思考程叙现在的处境,但越这么告诫,就越忍不住,这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情。
      他停下动作,怕自己的喘气声会盖过程叙的声音,他必须知道程叙现在的一切动向。
      他的心里滋生出一点微末的陌生的东西。
      像是恐惧。
      司麒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也不愿细想,他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为什么嫌弃工资少?”
      当时再大的气,再汹涌的怒火,放到现在也只是一句笑谈。
      程叙咳累了,声音透着几分有气无力,“感觉,这工作这么危险,一个月才赚五千,很划不来。”
      “一个月?”司麒笑,“你问我工资的时候,我以为你问的是时薪。”
      时薪五千,战斗翻三倍,奖金另算。
      程叙也笑,“看来真是我见识太少了。”
      两人笑着笑着,又被程叙的咳嗽声打断,“司麒、咳咳咳,那你记得去帮我领工资。”
      司麒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体温正在变凉,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伤口里涌出来,剧痛如针细细绵绵蔓延整具身躯,他颤抖着手用力攥紧旁边的碎石砾,故作轻松道:“领了工资,让亚希恩单独给你唱一百首歌怎么样?”
      “亚希恩唱一百首,不如司队给我唱一首。”程叙听上去有几分困倦。
      “你究竟喜不喜欢他?”
      程叙没想到都到这份上了,司麒还要问这种事情。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程叙决定在最后关头再好好夸司麒一把。
      片刻的缄默后,程叙:“我也不知道。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水中镜月,但司队更加不可或缺,只要有你在,就很安心。”
      司麒没说话,他心想,假如程叙现在活动自如,只要他走过来就能看见他的脸,他就会明白,不论是水中镜月还是不可或缺,都在他身边。
      可惜他看不见。
      他看不见。
      第95章 脸上的牙印
      “咯吱咯吱——”
      听起来像是尖锐的犬齿破开血肉,咬断骨骼,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荡在这方小天地之间。
      司麒闷哼一声,眼睁睁看着腹部的石块突然抽出,一种毛骨悚然的不妙预感笼罩了全身。
      司麒咬住牙拼命喊:“程叙!”
      没有一丝回音,司麒的心渐渐往下沉。
      “噗呲!”一旦失去堵塞物,血液便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来,司麒用力按住伤口,双腿被压的时间太长,暂时失去了知觉,司麒以手撑地,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往程叙的方向挪动。
      他面色惨白,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手掌被碎石划破,缓慢的移动过程留下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长血痕。
      越靠近程叙,司麒便越发惴惴不安,恐慌如咆哮的浪潮劈头盖脸冲过来,他毫无招架之力。
      “程叙……”司麒轻声叫,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生怕叫不醒他,却又唯恐惊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