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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景巡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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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5章
      疤脸把头连声应了,出巷口却是脚跟一转直接回家收拾行李。
      他总觉要坏事,打算揣着银子离开盛京。
      至于露馅不露馅的,左右死的是王长期。
      他就做一回劫富济贫的好汉。
      这好汉满嘴应承地走了,徒留王长期在暗巷中站了许久。
      又是一阵穿堂风吹。
      王长期打了个哆嗦回神,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铜镜。
      犹豫片刻,他摸着黑往外走。
      两侧暗巷都是左邻右舍的墙壁。
      有些人家没有动静,有些人家家中却传来交谈和梦呓之声。
      王长期抱着镜子,在黑暗中摸索听。
      右侧人家是一对新婚夫妻,
      只听年轻妻子道:“我渴得很,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新婚燕尔正是感情好的时候,丈夫关心道:“这几日你大荤吃多了,肚子现在还疼吗?”
      一边问一边趿拉着鞋,下炕去倒水。
      妻子回道:“疼呢,得找大夫买点药通通。”
      王长期竖着耳朵,听两口子对话。
      内心照着响占的解读,暗解吉凶。
      这时砰的一声,叫王长期惊得发根发炸。
      应是那丈夫摸黑倒水,摔碎了杯盏。
      妻子也不恼道:“碎碎平安,大吉大利。”
      王长期听到此处,顿时一喜。
      这是好兆头!
      他心中高兴,人也放松了些。
      连……抱着的镜子发出细微声响也没注意。
      黑暗中,一道细细的痕迹,从镜面左边划向右边。
      王长期听到了想听的,折身就要回家去。
      不意,与一人撞了满怀。
      王长期手中镜子失手掉下。
      正欲骂是哪个莽撞鬼,却听对面道:“对不住,王大人。”
      道歉的声音有些耳熟,王长期起初并没在意,以为是哪个邻居,弯腰去捡掉在地面的铜镜。
      手指触到冰凉的镜面,王长期突然想起。
      不久前,他酒气熏然时听过这声音。
      这声音主人被他将头按在案桌上,先是哀求,后是咒骂。
      王长期猛然向后退开:“你要干什么?”
      他胸口剧烈起伏。
      对面隐于黑暗之人回道:“我来讨个公道。”
      王长期面色忽红忽白,咬紧腮帮道:“什么公道?我不知道!”
      那日之事无人知晓,无凭无据王长期打定主意一推二五六。
      “冯钰你以男色侍人,与多人亲昵,做那不堪媚态,勾得好男儿走左了路,实在可恨!”
      “命你居家思过,已是、已是宽容!还不走开?”
      他颠倒黑白后张手一掀,想拨开冯钰回家。
      不料手推了个空,险些踉跄摔倒。
      他自惊疑不定时,一双手按住了他的后背。
      这一接触,王长期才察觉,这只手寒凉似冰。
      那寒意隔着衣裳透过来。
      “王大人,我有话与你和我那上官说呢!”
      王长期像是抛上冰面的鱼,逐渐被寒气冻结。
      那条说话的长舌,也从舌根开始染上麻意。
      他难以自控地垫起脚后跟,手脚僵硬地朝着巷外走,一个飘乎乎的白影随行在侧。
      王长期一路走过街头,看守里坊大门的差役,翻着白眼仁来开门。
      任他穿过盛京街头,来到了一户人家。
      不久前,这家主人曾邀王长期见过一面。
      将冯钰所写的诉状递来,待王长期看后,随手扔进火盆之中。
      “那等贼子,也配污了王兄的清名?”
      “一场误会罢了,王兄不必介怀。”
      这家主人嗤笑的脸,和他此时惊恐的脸重叠。
      王长期‘看着’自己,扑咬了上去。
      鲜血潺潺流出,像是西域的美酒。
      剥开衣裳,那皱巴巴的皮肉久不见天日。
      ……
      王长期一直清醒着。
      只觉得前后秘处都撕心裂肺的疼。
      ‘他’控制着身体,嘻嘻笑着垂头看。
      只见赤裸染血的下身不堪说之处,一点一点冒出一根生倒刺的稻草茎。
      后面那处也探出一束,剐得脆弱黏膜冒出一股股鲜血。
      于王长期来说,这种缓慢的疼痛堪比人间酷刑。
      然一切没有结束。
      ‘他’木头人般,弯下腰,拖着冯钰上司那还喘气的赤裸躯体。
      一步一步,走到街口。
      白日,这里人来人往最是热闹。
      随后王长期面朝下跪趴,自发撅起腰臀。
      后面一个寡皮瘦肉之人,倾身一挺腰。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
      王长期终于能控制身体,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凌迟,让他挣扎惨叫。
      狗一般往前爬,奈何一些生着倒钩的草茎将两具躯体相连。
      一动,便是真真的牵肠挂肚。
      后边那人却还耸动不停。
      涎水从王长期的嘴角落下,他忽听人笑:“这里白日最是热闹,明日定有无数人欣赏到二位大人雄姿。”
      仅存的理智,告诉王长期,他将名留千古——以另外一种形式。
      但他挣脱不得。
      最终腹部发出撕裂破布般的声音。
      刺啦刺啦——
      碎碎平安。
      冒着热气的肠肚,淋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