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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失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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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
      白晓阳迟疑了一下,将手探向下。
      触碰到点点温度,又被烫伤了似的猛地抽回去。
      为什么还是这样。
      白晓阳咬着嘴唇,近乎要羞耻地淌出眼泪来。
      他用被子捂着脸。
      不用去卫生间找镜子看,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就像是身体里埋了条晦涩的烛线,从另一头缓缓烧遍了全身,迟迟无法熄灭。
      比起羞耻,更觉得自己无耻,而且轻浮至极。
      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体是因为什么变化,是在正常的年龄最正常的反应。
      但总感觉窘迫。
      ……总不能一晚上一直这么难受下去吧。
      白晓阳揉了揉眼睛,咬着牙,还是将手放了下去。
      却因为失措,急得鼻子发酸。
      这个……到底要怎么做……
      这方面,他确实是白纸一张。
      维持日常生活的任务就很繁重了,每天从京丰回来就只剩下洗漱的力气,还有堆成山的学业,哪有……哪有时间和心思做别的事。
      现在觉得自己到处都烫,腿上的皮肤更是,直接去碰总感觉污浊,于是试图仅靠夹紧双腿缓解。
      “……”白晓阳扭过头,眼睛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但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开被窝去拿纸巾,只在枕头上蹭了蹭。
      “哈啊……”
      自暴自弃似的,他还是将手伸了进去。死死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呼吸。
      隐隐约约,耳边又响起那几位女生兴致勃勃的讨论。
      【他的胳膊,你看过他穿短袖的时候吗?大臂的线条。】
      【很特别吗?我还好。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不进校队。】
      【我也想看!他很适合打橄榄球,我更喜欢他的肩膀。】
      【对于男人来说,后背性感一些——想象指甲留下的血痕,第二天清晨,赤裸上身煮咖啡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哪里更值得一看?】
      她问小团体里性格内敛的朋友,笑着起哄。
      ——几乎算是完全陌生的感觉,被生疏晦涩卷裹住,可越探寻越无法抑制,让白晓阳开始头脑昏沉。
      但他也在想,今天看到的、讨厌的、让自己睡不着的那个画面。
      是哪里更值得……
      白晓阳将被子卷得更紧。
      连呼吸都困难,因为湿润而困难。一边克制一边又鄙夷自己,这种给人带来巨额心理压力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值得人类乐此不疲的……
      滴滴——
      是宿舍门密码打开的声音。
      白晓阳呼吸一滞,猛地睁大眼。
      人进来的动静不小,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嘴里骂了一句。但是并没有开灯。
      ……几乎是浑身的血在一瞬间凉了个透彻,原本身体所有的热量一股脑地全涌在了脸上,白晓阳脸烧得几乎要冒烟。
      他死死扯住被子,心脏狂跳,一动都不敢动。
      段屿……段屿为什么回来了……
      他不是去约会……
      按理说,今天肯定是会在外面留宿的。
      “啧。”
      段屿似乎总是撞上东西,要么是椅子要么是床脚,嘴里在骂,似乎是恼火屋子太小。
      他那个身型,地上堆的东西也多,一路叮铃哐啷的过来,感觉还碰倒了桌子上的书。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开灯。
      白晓阳逼自己冷静下来。
      闭着眼,放松僵硬的身体和呼吸,安静地装睡。
      室友半夜回来罢了。一会儿他自己睡着就没事了,明天醒来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做了什么更没人会知道。
      白晓阳还在祈愿——让段屿别到处撞了,赶紧回自己床上去。
      却没想到下一秒,什么重重的东西压了过来。
      “……!”
      白晓阳原本是蜷在墙角那一侧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茧。
      扑上床的段屿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大抱枕,连人带被子往怀里捞。
      白晓阳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掉了个个儿,一转脸就是呼吸的温度。
      ……
      “……等等。”
      想起来了。
      窗边的这个床位不是自己的了,是段屿的。
      今天刚换给他的,还有新的床品和被褥。怪不得这么舒服。
      也就是说,刚刚他下床关储电箱的时候,习惯性地上成自己以前的床位了。
      这是段屿的床。
      而且,刚刚他还在,还在段屿的床上……不知检点地……
      白晓阳不仅瞳孔地震,连呼吸都发颤。
      想喊不敢喊想跑跑不掉,段屿把他抓来的“抱枕”扣得死紧,几乎叫人喘不过气。
      试着挣也没用用,推了推,根本就推不开。白晓阳只能用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但总感觉这动作像往人家怀里靠一样,又猛地往后一避,很快就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在开玩笑吧。”
      同居室友的第一个夜晚,荒诞得要命。
      后知后觉地,白晓阳在段屿的身上闻到了酒的味道。
      他怔愣地眨了眨眼,但很快,鼻翼翕动,发现这人身上除了明显的酒味,还有极其浓重的……
      血腥味。
      “段、段屿?”
      “……”
      “段屿!”
      “嘶……”
      “段屿,醒醒!”
      白晓阳猛地一推他,床就那么大地方,一个成年人用尽力怎么也该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