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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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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倪雀看着他,认真看着,好像真的在思考他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江既迟脸色沉了下去:“你真想?”
      倪雀抹了一把眼泪,垂下眼。
      江既迟将副驾驶的车门砰地一关:“先回学校收拾东西,回头再说。”
      这派出所离阑大不远,江既迟车开到西门,停了下来,在倪雀不明所以间,他下了车。
      过了五分钟,他回来了,手里提着个袋子。
      一上车,他侧向倪雀:“手。”
      倪雀把受伤的左手伸过去。
      江既迟将她的左手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然后从袋子里拿出医用冰袋,捏碎后,冰袋迅速制冷,江既迟将冰袋敷在倪雀左手小臂淤肿的部位。
      他一句话不说,沉默地用手指抵着冰袋。
      过了一会儿,倪雀有些受不住,抬眼小心翼翼看他,说:“凉。”
      “你自己来。”
      他松了手,重新发动车子,进了学校。
      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
      倪雀敷着冰袋,自个儿下了车。
      半个小时后,倪雀从楼里出来了。除了原先背着的小双肩包换成了小挎包外,她还背了个大容量的双肩包,两手还抱着机器人妞妞。
      夜已经彻底落下,月色尚且寡淡,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
      江既迟站在树影下,高高瘦瘦的一道。
      待倪雀走近,到了跟前,江既迟垂眸看一眼妞妞,又抬眼去看倪雀的眼睛:“要还我?”
      显然是对她刚才对于他“分手”提议作思考状而散发的联想。
      倪雀忙说:“不是,”她解释,“东西太久不用容易放出问题,暑假还很长,想着就带上妞妞一起。”
      听她说完,江既迟脸色缓和了些。
      他拉开后座车门,倪雀把妞妞先放了上去,又卸下双肩包放里头,接着关上门,乖觉地坐进了副驾驶。
      路上江既迟打了个电话,说到了两个人、晚餐什么的。
      倪雀一声没吭,而江既迟除了方才那个电话,其余时间也很沉默。
      到了江既迟家里,倪雀听到厨房有动静:“有人。”
      江既迟进门先指示妞妞去打扫地板,接着弯腰换鞋,应她话道:“帮忙做饭的。”
      好容易能和他说上话了,倪雀没有放过这个话题,她看了眼厨房的方向:“你平常都叫人来家里做饭么?”
      “偶尔,我不吃外卖,在家自己又不想做饭的时候就叫人上门来做。”
      “你会做饭啊。”倪雀像是抓了个重点,也像是没话找话。
      “蛋炒饭,煮方便面,算么?”
      “……”倪雀接道,“也算的。”
      江既迟换好鞋,拎起她放在一边的双肩包,往里去了。
      倪雀趿上一双瞧着明显是新买的女式拖鞋,跟了过去。
      江既迟把她的双肩包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那包里装着她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照理说,这个包安置的地儿,约等于她接下来一个半月要睡的地儿。
      倪雀暗忖,江既迟这个举动,总不至于是让她晚上睡沙发的意思。他现在生着她气,把包往这儿放,大概率是暂时的,就等着看她一会儿能否坦白从宽,表现是否合格,再决定这个包的最终流向。
      又过了十来分钟,厨子把饭做好了,四菜一汤,每道菜量都不大,但从菜品可见营养搭配均衡。
      那厨子又收拾了下厨房,就走了。
      倪雀和江既迟仍是没怎么说话,两人对桌而坐,吃完了饭。
      末了倪雀想去洗碗,被江既迟挡了出去,他将一堆锅碗瓢盆一件件放进洗碗机里,然后洗了洗手,一边用纸巾擦着手指,一边走了出来。
      倪雀坐在客厅沙发前的地毯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动静,她抬起头。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江既迟,直到江既迟走到她侧边的单人沙发前,曲腿坐下,他扬手将指间擦手指的纸团子投进垃圾篓里,看她一眼,问:“在想怎么糊弄我?”
      倪雀先是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吭声:“没有,在想要从哪儿跟你说起。”
      “那想好没?”
      倪保昌丢了工作,从老家来北阑找她问她要二十万这事,刚才在派出所做笔录时,倪雀就已经一五一十地讲明了。江既迟想听的,必然是过去的。
      她原本想跟他坦白的也就只有倪保昌来找自己这事,现在看来,江既迟俨然是窥一斑而想见全貌。
      而她确实没有想好要从哪里说起。
      她踌躇着,江既迟就这么看着她,片刻后,他视线微动,落在她右上臂的位置,薄唇一启,给了个建议:“要不就从你右胳膊上的那个疤开始说。”
      第90章 本子
      倪雀愣了下。
      疤?
      什么疤……
      在心里自问完,她才恍然反应过来。
      她的右胳膊上,上臂的内侧,有条长长的增生疤。
      那是高一开学前那晚,她从家里逃出来,被倪保昌用铁镐砸的。
      不过江……倪雀截断了自己的思路,几乎是立马想起来,五一在南城,她和江既迟同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醒来,江既迟就摸着那道疤问她是怎么来的,她当时说是放羊的时候摔地上不小心刮到的。
      现在想来,那会儿江既迟已经察觉到她撒谎了。他好像还给了她一个机会重置答案,可她还是选择了隐瞒。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