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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冬夜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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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等激素下降后,她又和原来一样。
      在此之前,舒冉和许砚之去了趟寺庙。
      原因是许游的身体好转,但舒冉总觉得应该再为他和文孟达做些什么,便决定去寺庙祈福。
      寺庙选的是南城有名的鸡鸣寺。
      在去的路上,记忆里她曾在哪儿听说过去寺庙需要穿着规整还有其他什么要求,但舒冉不记得了,所以特意上网搜索了攻略。
      不搜索不知道,一搜索吓一跳。
      网上说“情侣不能去鸡鸣寺,去了必定分手,佛祖会斩断一切孽缘。”
      舒冉看到这句话,把手机拿给正开车等红绿灯的许砚之,笑着说:“瞧,网上说的,底下评论还有很多说这是真的,拿自己案例求证的网友呢。”
      舒冉打趣着:“要不要我们现在换一家寺庙?”
      许砚之不解:“为什么要换?”
      “怕跟你分手呗。”舒冉两手一摊。
      这话倒是开玩笑的,舒冉不信这些。
      她不信命,信人,信真心,信许砚之。
      到底说这话只是一时起了玩心,打趣打趣许砚之而已。
      许砚之却定定地看着舒冉,半晌认真说:“不爱才会分手。”
      他们一直相爱,怎么会分手,又怎么可能会分手。
      合适的人,一直是正缘。
      相爱的人,永远是正缘。
      .
      鸡鸣寺的黄墙明亮,进入便有种心安的感觉。
      大殿里巨大的佛像前浓厚青烟从香炉里缓缓升起缭绕至大殿悬梁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气,晨光铺在殿外,半光之中。
      游客虔诚地跪在佛像前,祈求内心所愿。
      舒冉跪在拜垫之上。
      多年前,她许下三个愿望。
      一愿考上南航。
      二愿少年平安起飞。
      三愿所求皆成。
      这一次,她再许下三个愿望。
      一愿一切顺遂。
      二愿许砚之平安起飞。
      三愿所求皆成。
      见月光,见明日,见未来,见他。
      .
      求着各个方面的愿,许砚之陪着舒冉又一一去了各个大殿。
      从大殿出来,附近有个小摊在卖十八籽手串和荷包以及一些饰品。
      图着在寺庙开过光的彩头,想到老人家一般都喜欢。
      舒冉和许砚之过去为许游和文孟达各买了一串。
      把手串放进包里,舒冉挽着许砚之的手臂抬头问他:“你今天有没有求什么愿望?我看你和我一起跪在拜垫上了。”
      舒冉贴了贴许砚之的手臂:“告诉我,求的是什么?”
      第66章
      说到底,许砚之也不信这些。
      他是个无神论者,除了必要时刻。
      说来也巧,许多年前,在许游郁郁寡欢,医院,医生都救不回他那浅淡到无的求生意志时,许砚之曾进过寺庙。
      求过世人口中那唯一的信念。
      当一个人毫无希望时,神成了那仅有的寄托,不过成了可以支撑下去的理由。
      结果是必然的,许游在那个夜晚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回来,和神没有关系,和许砚之有关系。
      后来,许砚之只信自己。
      而这次,舒冉成为了他唯一的理由。
      鸡鸣寺外出现丁达尔效应,光线和树影交织落下路面上,斑驳柔和。
      许砚之低头看舒冉,“你有见过把愿望说出来的吗?”
      舒冉一愣:“对哦,你还是别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下一秒,舒冉又抬头,有些诧异又有些笃定:“不对,你居然会信这些,你不应该是无神论者,陪我来吗?”
      许砚之忍不住轻笑一声:“你想要我陪你来,想不信也难。”
      “所以你真的求了愿望?”舒冉依旧保持质疑,很难想象许砚之这样一个人也有想祈求上苍的愿望。
      “嗯。”许砚之很低地应。
      舒冉很想知道许砚之求了什么,但最终也没问。
      她不会知道许砚之求了什么。
      他求,舒冉顺遂,所求皆成。
      还有,愿舒冉成为他的妻,平安喜乐。
      因为她,他甘愿成为神的信徒。
      .
      那天晚上回去时,舒冉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高中时期,回到毕业指导会,回到拿着纸飞机准备向许砚之表白的那个瞬间。
      她在哭,依旧在哭,唯一不同的是许砚之折返了,折返到她的面前,问她:“怎么又哭了?”
      舒冉抬头,颤颤巍巍,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许砚之,手里的纸飞机边缘被她的指尖用力抓皱,她说不出话,只拼命摇头。
      许砚之眼眸沉淡,注意到舒冉手里的纸飞机,不知想起什么,声线微微泛凉:“又是因为家里?”
      舒冉长吐一口气,胸口的沉闷酸涩并没有因为许砚之随口关心的话而好多少,但她既然知道许砚之对她没有兴趣,就不会再胆怯,反正也是最后一面。
      她摇头,擦干泪水,从地上站起来:“不是,因为表白失败了。”
      许砚之视线扫过舒冉手中的纸飞机,喉间的音宛如冬日凉风:“林嘉曜?”
      想起刚刚陈佳佳和许砚之说的话,舒冉垂在身侧的手蜷缩,有些硬气地说:“不是他。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