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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何乐为没有办法去深想未来的那些问题,他对于陈政年来说依旧帮不上什么忙,身上还多了个心理疾病。
      “医生跟你说什么了?”小瞎子靠在厨房门口,听着陈政年“嚓嚓嚓”的切菜声,由内到外感觉安心舒坦。
      “能说什么,叫你少喝酒,伤身体。”
      何乐为噘嘴:“哦,酒都被你丢了。”
      “嗯,丢得好。”陈政年说,连之前拿来威逼小猫看病的酒都整箱整箱送出去了。
      “你监督我戒酒吧。”何乐为忽然说。
      切菜声顿住,陈政年很轻地笑了下:“行。”
      但其实何乐为的酒瘾没那么重,只要不发病,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喝酒,不过发起病来会很严重。
      所以陈政年有正当的理由留在他家。
      当然,陈政年还算绅士,何乐为家里没有多余的空房,他就睡在沙发上,天气转凉就到配音房打地铺,很少有闯进主人房间的情况。
      不过小猫发病的情况除外,酒瘾上来,何乐为跟疯子没差。
      陈政年很多时候不愿意用这个词形容他,可他确实病得厉害,不许出门买酒,就好像要命了似的,精神失常,赖在地上抓着陈政年的裤腿苦苦哀求。
      再不同意就哭,面子也不要了,没完没了,说没有酒就会死的。
      陈政年心疼,却更坚定要人戒酒的心,问他:“要酒还是要我?”
      何乐为刚开始答不上来,陈政年就故作生气,假装要走,“行,那我不管你了,你以后爱怎样怎样。”
      何乐为立刻抱住他,“不要走,不要走。”
      但是酒瘾依旧没减轻,出不了门,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拿头“咚咚”撞墙,说撞疼了好受一点。
      陈政年直接撬锁进去,小猫额头肿起一个淡粉色的鼓包,他看见就满肚子火气,用力把人拷在怀里,咬着后牙槽吐气:”好,你要疼,我让你更疼,疼得下不来床。”
      以后犯瘾就有办法对付,往床上一躺,做晕了,谁都没力气想其他。
      两个人就这么混混沌沌过了两周,何乐为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陈政年,你不用上班吗?”
      他自己每天上下班,无论出门还是进门,陈政年都在,一开始只是以为对方上班晚下班早,后来有天中午回家,发现对方竟然还在。
      陈政年叹了很长一口气:“唉,毕业生找不到工作,所以才来投靠你。”
      “骗人!你家里有公司。”
      小瞎子没有以前那么好哄了,陈政年挑眉:“那是我妈的,又不是我的。”
      说起陈政年他妈妈,何乐为就眼皮子乱跳,“你跟……阿姨还好吧?”
      “不太好。”陈政年打开邮箱,边敲字回复海外邮件,边张口说瞎话:“我跟她说要追你,她气得把我赶出家门了。”
      “我没地方去,你得收留我。”
      何乐为满脑子只听见陈政年因为自己被赶出家门了,急得不行,“你干嘛呀!乖乖听阿姨的话,接手家里的公司,不好吗?干嘛非要回来找我这个瞎子!”
      陈政年观察到他的尾指又开始颤抖,伸手握上去,他大概知道怎么替何乐为治病了。
      “骗你的,我妈说想要儿媳妇了,让我来追你回家。”
      何乐为猛地愣一下,很快又回神,恼羞似的拍他:“你在国外学了什么啊,嘴里没一句真话。”
      “这次是真的,不信你听。”
      陈政年一阵捣鼓,从手机里放出几段语音,何乐为立刻就认出来是谁。
      崔如云音色没有变,语气却跟三年前截然不同,“东西我寄过去了,你记得给他拿,说是我给他赔礼道歉。”
      “之前的有些话,我确实说得过分,你叫他不要放在心上,都是我气头上胡说的。”
      “仔,要是还真心喜欢,今年带回家过年吧。”
      一瞬间,何乐为甚至以为是陈政年找了一个音色跟他l妈妈相似的cv来糊弄他。
      但是陈政年抱住他,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那样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是轻的,“陪我回家吗?宝宝。”
      何乐为下唇微微颤抖,唇瓣开合好几次,却没能说出话来。
      “陪我回家吧。”陈政年抱紧他,带着哀求,又好像在撒娇,“陪我回家吧。”
      何乐为的眼泪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多的?
      哭起来没完没了,趴在他肩上,把衣服给哭湿了。
      陈政年拍着人脊背,哄小孩那样,“不哭了,过会儿眼睛又肿。”
      何乐为“呜咽”两声,两只爪子慌慌忙忙地从陈政年身上扒下来,摸索着捂上自己的眼皮,确实肿了。
      他立刻把脸藏在对方耳后,带了哭腔问:“很难看么?”
      “嗯,丑死了。”
      何乐为闻言一牙咬在对方肩膀上,哭过后,嗓子黏黏糊糊的,很娇气,“因为谁啊,我哭因为谁啊!”
      陈政年就笑,蔫坏儿,还笑出声儿,“骗你的。”
      他脖子后仰,双手托住小猫的脸,拉到眼前,先是吻一吻眉心,又亲了眼皮,嘴唇离开时还带走咸湿的泪。
      “骗你的,好看死了。”
      何乐为耳根发烫,有些害羞地瞥开脸。
      陈政年不叫他躲,毫不吝啬地夸赞:“宝宝,你好漂亮。”
      “有什么漂亮的。”何乐为被说得不自在了,要从他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