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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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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可能么?”苏灼撩起眼皮,一丝坏笑:“我以前还把狗屎糊到过阿伟脸上,稀的,能流动的那种,他没跟你说过?”
      特意强调状态,夏新雨啧了一声,刚想往下问,苏灼自己说了。
      “我是被绑架之后才觉得……全都是脏的,”苏灼看进夏新雨眼中:“不过,跟你一起住,那就干净了。”
      哪怕从后山侥幸捡了条命,可又怎么才能不被背后的真相击垮呢?那个将他真正拖入深渊的家族丑事以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离世,不过才变得不爱笑,变得怕脏,变得不能睡觉……
      没自杀已经算坚强了。
      夏新雨笑了下,轻轻地把头搭在这个男人肩上:“我会慢慢改变你,让你重回少年,让时间倒流,就停在那件事之前,让你一辈子活得像那时的你。”
      苏灼一时怔愣,随后眼尾弯翘,吻在夏新雨额头:“好啊,我很期待。”
      “不过……”
      夏新雨抬起头,看他。
      “你得先同意我对你的改造,”苏灼说着,手机屏竖着在夏新雨眼前晃了晃:“最近抽个空,见见咱妈。”
      貌似是某个机票查询的网站,夏新雨好茫然。
      “你见,”苏灼指了他一下,然后手一转指自己:“我也见。”
      这回听懂了。
      操。
      **
      小远最终也没拿成笼子,何医生对他爱答不理的,哥哥又阴沉着一张风雨欲来的脸,他只得撇撇嘴,灰溜溜地出了诊所,跟着谭钺走在冷清的大街上。
      冬天日照稀薄,温度本来就低,前面好似一座行走的冰山,从谭钺身上吹过来的风都能把他冻透了。
      黄昏的街道,两道高矮不同的人形斜影一前一后,一直保持差不多的间距向前移动。
      路不远,走了约莫半小时就到了单身公寓的楼下。
      谭钺径直进了楼,后面的小尾巴一个冲刺赶在门关前滑行进去。
      两人上楼梯。
      等谭钺把钥匙插.进锁眼时,小远又一个闪身,先于哥哥之前进屋,他一路就担心他把他拒之门外,这会儿安全上垒,大大地松下一口气。
      眉间才放平了点,他猛地一皱。
      谭钺已经来到厨房门口了,酒就放在柜门最底下那一层。
      闪电般的影子嗖地一下跑进去,在谭钺身边卷起一阵风,谭钺讶异地定睛去看,小远超速度地把仅剩的两瓶小牛咕咚咕咚全倒入下水道。
      火气毫无节制地翻腾上来,谭钺一个箭步过去照他脸就轮胳膊,小远大叫着一下子抱头蹲下,迅速往后缩成角落中的一小团。
      谭钺喘着气冷眼看他,良久,他转身出了厨房,边穿羽绒服边往外走。
      又是一道飞驰的人影,再一眨眼,小远抵着门呼哧呼哧地喘:“哥哥干什么去?”
      “滚。”
      谭钺没别的话。
      “不要去买酒,不要再喝了,”小远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小远不喜欢哥哥这样……”
      “你他妈我谁?!”谭钺上去就抓,盛怒下的一拽小远没站稳,整个人摔向玄关的鞋柜。
      出于身体本能,尚远远在失衡时不知抓了墙上的一个什么东西,连带着鞋柜一起下坠,是右边半张脸先磕了一下卫生间的门边,然后才是柜子重重压在他身上。
      他痛苦地叫出了声。
      第44章 大结局 各自安好,一爱永恒
      如果说,在尚远远倒地之前谭钺脑中是一片盛怒的红色,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变成空白,他急急地滑跪过去搬鞋柜。
      鞋柜不沉,没两双鞋,就是个头大,柜子一有松动,小远就捂着嘴往马桶边冲,哇哇地吐。
      谭钺看傻了,跑到外边抓上纸巾和水奔回来,小远吐得很厉害,他在后背拍着。
      终于等到间隙,递上的水被小远推开,他说还要吐,然后就吐到吐无可吐只剩干呕的程度。
      吐完,小远靠着水箱喘,谭钺为他擦嘴。
      小孩儿太可怜了,满脸的汗,吐得都有点失神,费力地对上焦距看了一眼谭钺,闭上了眼。
      不知什么时候,手被握了下,然后是肩膀在晃,睁开眼,满屋都是转的,跟坐过山车那么刺激,小远赶紧又闭上,摇头道:“哥哥,小,小远听不见,晕,耳朵……难受……”
      打雷,耳鸣,又疼又痒,沉得跟灌过铅,热得跟烙铁伸进去烫……反正领教过的症状一股脑全来了。
      小远蔫巴巴地靠着马桶,软软的,一点力气使不上。
      脸上的汗出得可凶了,他自己都能感到汗珠子从额头往下流。
      身子一轻,有人把他抱起来,小远勉强睁开眼,一个满是胡子茬的下巴和半边领口。
      没穿羽绒服,就一件毛衣,小远脑子里想的是哥哥这么出去会冷,可他没说,两手一抱,把自己当了外衣。
      等不及电梯,谭钺抱着小远跑下三楼,路边抢了一辆别人招手打的出租车,直奔急诊。
      车上,久不运动的谭钺喘得像头犁地的牛,一身湿淋淋,毛衣外的每块皮肤都反着水润光泽。
      小远咕哝着什么,笑意爬上眼尾眉梢,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谭钺脖子。
      这回谭钺听清了,是,好咸。
      低下头看,小孩儿正好也在偷偷摸摸地看他,是做了错事的小狗眼神,只不过无精打采缺少光亮,一只病恹恹的小狗,谭钺用嘴唇蹭了蹭小狗的额头。